杜挚的目光转向甘氏,愤怒道:
    “可恶!这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呀!我根本没写什么上书,更没有抄录副本到处散发,我也真的没有那个时间,而且,我又怎么会用莫须有的事情来诬陷君上?那不是找死吗!我有那么傻吗?”
    杜挚越说越激动。
    “自从老师去了以后,这两天,我一直都守在老师的棺木前没怎么挪步,连装殓之事都没心思去做,全都是他们下人做的,他们全都可以为证啊!”
    说完示意旁边的杜少言和甘府家仆。
    只见他们都是连连点头。
    杜少言更是详细解释了一遍:
    “自从甘老去了以后,我兄长过于悲痛,一直守在甘老遗体边上,甘老所有后事,还都是甘府下人做的。”
    甘氏听完杜挚他们的话,彻底愣了:
    “也就是你根本没有上书,那……外面那些传言,说是国君屡次登门逼死父亲,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
    杜挚十分肯定的说着:
    “这个时候,世族们都盯着君上,就算君上和老师有仇,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逼死老师呢?更何况,君上和老师根本就没有仇了!”
    他同其他反对派不同,从来没有借机挑拨离间和栽赃陷害的想法,都是尽量就事论事。
    甘氏照着杜挚的思路一想,便明白了:“所以说,什么君上逼死父亲,根本是没有的事情?”
    “正是如此,君上同我共事多年,君上为人我很清楚,他绝对不可能去逼死一位两朝元老的。”
    杜挚再次肯定着。
    甘氏一直觉得杜挚算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忠厚的了,便认可了他的说法。
    杜挚却是沉思起来。
    他想着君上肯定很快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就算君上慑于世族的压力不来找自己,自己也得主动去解释清楚。
    在这之前,他必须将这件事的脉络理清楚。
    甘龙去世的消息,合府上下明明没有外传,但为什么转眼才过一天,便被恶意闹的满城皆知?
    是谁冒用自己之名,将所谓“杜挚的奏书”交给君上的?
    又是谁将老师的死讯透露了出去?
    杜挚仔细的想了想。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甘府大门口走去。
    甘氏看着杜挚的动作,觉得很奇怪,三步两步跟了上去,想看看杜挚要搞什么名堂。
    她目光所及之处,只见杜挚走到甘府大门口,推开大门,跨过门槛,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
    甘氏担心杜挚会出什么事情,于是紧跟着到了他身后。
    现在,她已经不相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了。
    既然那些传言都是假的,那么,问题就变得严重了。
    不仅变得严重,而且还将牵连影响到很多人的命运。
    就连她甘氏,似乎都已经闻到了那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儿。
    甘氏忽然觉得脊背发凉。
    她一脸凝重地问着杜挚:
    “有人要利用你的身份故意抹黑君上和变法派,谁竟敢这么大逆不道呢?〞
    杜挚听了甘氏的话深有同感,愤怒地道:
    “夫人说得对,我算是看明白了,一定是有人算着日子等着老师死,然后借着老师的死煽动闹事,以此反对变法。”
    利用自己的名义向君上上书,还弄出了很多份副本四处散发。
    本来该锁在府内的消息,却不胫而走,还传得全栎阳都知道了……
    这一切自然是有人预谋的。
    对方意图激起从上到下反对的浪潮,从而一举推翻变法。
    这人,必定是世族的一员。
    杜挚越来越痛恨这个人了。
    你要反对变法,反对就是了,为什么要将他卷进来?
    又为什么要借甘龙的死大做文章?
    用死人来做文章,真的很好玩吗?
    是的,死人不会说话,但他杜挚是活的!
    他要将这人揪出来,公开他的罪行!
    而那封所谓的“上书”,又是怎么送到君上手里,还让君上以为自己是写的呢?
    突破重重宫禁,何人有如此通天本领?
    胆大妄为地欺君,何人无法无天到这等地步?
    那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带着种种困惑,杜挚想着,想着……
    他想到了之前一直来甘府拜访的赢虔,甚至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目前只有这两个人干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也有这个能量。
    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很可能清楚是谁干的。
    赢虔不是个善类,杜挚没有胆量去找他。
    他决定去质问一番父亲。
    他必须将来龙去脉搞清楚,否则无以向国君交差。
    杜挚准备回府邸一趟。
    他告别了甘氏。
    他将杜少言唤来,匆匆的离开了甘府,朝着杜府的方向飞奔。
    他走着走着,不由的开始喃喃:
    “父亲啊父亲,是你做的吗?果真如此,你的心机,还真是深啊……”
    梁元发誓,一定要将孙膑那厮搞到手。
    就算要像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那样麻烦,也是在所不惜。
    梁元作为现代人,可用方法比刘备多得多,经过这两天的思考,他终于想到了搞到孙膑的办法。
    今日,他要再次出发去孙膑家了。
    在这之前,他要先喝上一顿小酒,以壮行色。
    梁元和梁二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客栈客房的案桌上喝酒。
    这张案桌本来是这房间的餐桌。
    他们本来是应该跪坐在案桌两边的坐席上的。
    但梁元不喜欢战国人的跪坐姿势。
    这样一直跪着,对于他来说真的是有够难受的。
    所以他在私下的时候,便是如现代人一般正常的坐着。
    为此他还在府中打造了不少的椅子。
    而梁二,刚开始还指责自己的郎君礼法意识薄弱。
    但在跟着梁元改变坐姿以后,发现了这种坐姿的好处,既轻松又不容易腿麻,便也爱上了现代人的坐法。
    梁二一脸享受地喝着酒,问道:“郎君,你说咱今日能拿下那啥孙膑吗?”
    梁元笑道:“没有什么是拿不下的,除非是你开的价不够高,给的诱惑不够大!”
    梁二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家主君崇拜得五体投地,这时见主君又是发出了高论,不禁鼓掌叫好。
    他连连点头道:“说得太有道理了郎君,那你准备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又给什么样的诱惑?”
    梁元摸了摸怀中那准备多时的神秘礼物,得意地笑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给你也说不清楚,总之,我自有办法,待会儿你便瞧好吧,准能说得孙膑团团转,心甘情愿地跟着咱们走!”
    梁二见郎君如此有把握,倒想起了前两天去孙家的不愉快,赌气道:
    “可是那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能有多大用处啊?”
    梁元想起孙膑那潦草的样子,笑道:“哈哈哈,你不懂,那个人,会影响一个国家的。”
    “真的么?一个疯子能影响一个国家?”梁二表示怀疑。
    梁元却是望着远方自顾自道:
    “以他的本事,岂止影响一个国家?他将要璀璨于华夏五千年啊!本时代中,他真的难有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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