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惊堂木一拍,马先生开讲了。
    “定风波单刀——闯鬼窟!”
    “要说这定风波是何许人也?那就不得不提上一提鬼见愁了。”马先生眼睛瞪得溜圆,声情并茂,“鬼见愁,在江湖上乃是一等一的邪门邪派,旗下豢养刺客高手无数,说要杀谁,便要杀谁,一时半刻也多活不得,与那阎王爷也无甚两样,故名,鬼见愁!”
    “要说这鬼见愁,在江湖凶名远扬,作恶多端,就像是盘桓在江湖人头上的一个梦魇,人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而这定风波呢,就是鬼见愁里数的过来的刺客高手之一。此人虽是修罗身,却有菩萨心。他早就对鬼见愁的种种恶行看不过眼,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忍不住了,提刀杀向了鬼见愁东海总坛!”
    “说起这定风波,身长七尺,仪表堂堂,端的是一俊朗美男子,有诗证曰:面如冠玉娥若黛,华衣翩翩踏云履。自古闺阁言郎貌,从来不输潘安颜。”
    “好——!”台下传来叫好声。
    “啪啪啪!”掌声一片,就连叶痴儿也听得入了神。
    马先生把折扇压了压,台下逐渐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定风波此人不得了,仪表堂堂面目俊朗自不必说,身手更是高强,一手唐刀使的是出神入化,与之对敌往往只见刀光不见其人,这也是他敢单刀杀上东海总坛的底气所在。”
    台下张流子举手问道:“马先生,唐刀是什么刀?”
    马先生愣了一下,嗔了张流子一眼:“唐刀自然是把好刀!这何须问?”
    张流子缩了缩头,小声嘀咕道:“我是问唐刀长什么样……”
    马先生眼角跳了跳,看到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自己,心知这时候不能露怯,清了清嗓子道:“咳,要说这唐刀,可不简单,乃是悬锋谷雪藏多年,不世出的神兵,定风波当年闯进悬锋谷,夺刀而归,比那鹤问仙也不逞多让。这唐刀长七尺,重一百单八斤,弯如满月……”
    张流子又举手了:“人才七尺了,刀怎么也七尺呐?那岂不是和人一样长了?”
    “啪!”马先生拿着折扇使劲敲着桌子,“还听不听了!不听我就不说了!他把刀背在背上不行吗?!”
    众看客齐齐对着张流子怒目而视,张流子缩在座位上不敢说话了。
    待台下安静了,马先生才算是平复了心情,折扇抖开,扇了两下:“且说定风波,终于对鬼见愁的恶行忍无可忍,负了唐刀来到东海,踏浪而行,直奔杀心岛,誓要还这偌大江湖一个清净太平!”
    “好——!”
    “这才是大侠风范!”
    台下又是一片鼓掌叫好声,叶痴儿也激动得满脸通红,使劲鼓着掌。
    马先生继续:“鬼见愁哪里能想到还有人敢只身一人来总坛闹事?定风波自上了岛开始,见人就杀,心晓这岛上的都是鬼见愁一丘之貉,总不会杀错,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杀上了山,身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听说就连鬼见愁养来看门的黄狗都没有放过,端的是一尊可怖杀神,恐怖如斯(笑)!”
    “嘶——”台下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众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这么吓人的吗,狗都不放过?”
    叶痴儿也点头附和道:“是有些过分了……”
    马先生暗自点头,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杀到后面,鬼见愁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门内无数刺客高手前来阻拦,可定风波早已杀红了眼,那唐刀恨不得把天都撕出一条口子来,这些人哪里又能拦得住他?无数刺客高手拦在上山去路上,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给堵得的水泄不通,而那定风波却只出了一刀,就像是青天白日起了炸雷,拦路众人瞬间烟消云散,无不陈尸当前!”
    “嚯——!”台下又是一片惊呼。
    “上山路顿时坦途,再无人阻拦。定风波顺着路直奔山顶杀心殿,到了殿前,却早早有十人在此等候。”
    马先生顿了顿,面色肃然:“这十人都是鬼见愁一等一的刺客,随便挑出一人来都是能在江湖掀起血雨腥风的高手,身手武艺比定风波只高不低,皆是鬼见愁藏纳多年的底牌,就连姓名都无从知晓。今日汇集一处,就是为了拦定风波一人。”
    “而定风波却没有丝毫惧怕,手中握了唐刀,主动迎上前去,单刀力战十雄,一时刀来剑往,谁都不肯多退一步。”
    故事逐渐进入了高潮,台上马先生唾沫横飞,台下众人聚精会神,兴致高昂。
    看着周围竖着耳朵目不转睛的众人,叶痴儿心中却有些疑惑:这叫定风波的大侠,面对十个和自己一样厉害的人,居然还能打得有来有回?还有那出刀起炸雷,一刀便杀尽无数人,就像是神仙手段,未免太厉害了些。
    台上马先生还在讲着,讲这一战打了七天七夜,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终于,故事渐渐步入尾声。那大侠定风波在斩杀五人重伤三人后终于支撑不住,快要力竭,最终被一人从背后偷袭,从山崖上跌落进了海中,尸体也被巨浪卷走,一代传奇就此消逝。
    “哇——”台下一片哗然。
    “鬼见愁实在可恶!”有人愤愤不平。
    “可惜了一代大侠啊……”有人惋惜。
    “这就结束了吗?定风波真的死了?”还有人还期望着下文。
    叶痴儿却有些意兴阑珊,不声不响离开了茶楼。茶楼外,他摸了摸束腰,指尖传来硌手的触感——他有些心疼那两文钱。
    与此同时,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了悬锋谷外。
    悬锋谷值守弟子从暗处走了出来,拦住去路,问道:“来者何人?来悬锋谷所为何事?”
    那人虽是寻常农夫打扮,但眼中却有精光闪动,看起来颇为警惕。他未说自己姓名,只是拱了拱手道:“替人送信,来贵派寻一池姓女子,贵派谷主知晓,还望通报一声。”
    ps:感觉我去说书好像也挺有天赋(笑)。各位看官,票票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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