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下对老妈撒了个小谎,我说我现在正和这几人合作做生意,眼下要跑趟云南进一批货,让老妈不用担心,纪璇说我只是去打个下手,顺便学习怎么谈生意,开开眼界,以后也好在北京混出个名堂。
    虽然有了前一次的经历,老妈还是不太放心,也有点不信,即使是纪璇当面和她说,她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大叔见要坏事,急忙从包里拿出证件,我撇了一眼,发现那证件居然真的是某家古董店的经营证书,还有大叔的身份证等等,而且地址竟然就在北京。
    老妈看到证件,惊奇的“哟”了一声,老楚适时的走过来假装看了看,然后道:“这家店我去过,生意还不错,没想到你就是幕后老板啊。”
    大叔笑着挠挠头和老楚互相寒暄两句,化解了老妈的疑惑。
    有了正经的工作,老妈便不再阻挠,加上之前夜明珠链卖掉的钱已经被我全部上交,老妈对我的事业就更有信心,从怀疑我贩毒搞传销,一下变成白领精英,这中间的落差只有我自己能够体会。
    家里的事全部处理妥当,我们便匆匆收拾好东西,赶晚上八点的一趟航班直接飞到了昆明。
    这个季节的昆明虽然没有北京那么寒冷,夜晚的温度也确实没高到哪里去,街上更是穿什么的都有。
    我们刚下飞机大叔就联系到人来接机,顺便安排了宾馆让我们休息一晚,待到明天天亮再出发去大理。
    前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看起来是大叔的熟人,两人一见面就互相拍着肩膀寒暄。
    那男人外号老乌鲁,是土生土长的昆明人,周游在云南各地以赌石为生,什么金三角的都去过几次。
    赌石这种买卖说来有趣,它是通过交易翡翠原石来博取利益,未经任何加工的翡翠原石被他们成为毛石,这种毛石表面通常被一层风化皮包裹,只看表面无法知道其好坏,一块毛石几万到几百万不等。赌石界有一句行话:赌石如赌命。赌石靠的就是眼力和运气,赌赢了,一块石头赚几百倍,赌输了,走眼了,那毛石打开来一文不值,血本都要赔进去。
    老乌鲁横行云南这么多年,从未看走眼过,所以行内给他取了个“赌石王”的称号,不过多数都喜欢叫他老乌鲁,因为这货实在太能叨逼叨。
    据他说,昆明这边的季节不明显,基本上一年到头穿什么的都有,云南十八怪之一就是四季的衣服同时穿。
    “我们这从十月以后气温降下来了,大多数是早晚冷,中午出太阳的话还比较暖和,穿短袖都行。反正这边就是温差不大,冬天没有你们冷,夏天没有你们热。但是有一点。南方冬天没得哪样暖气,所以外面多冷里面就一样,泥马卖逼,冷的蛋碎啊,甚至有时候外面还比家头热和,因为虽然气温低但外面出太阳嘛。”老乌鲁边领着我们去找宾馆,边念念叨叨的说着,他虽然会说普通话,但说急了难免掺杂一些当地的土话,搞的我半懂半不懂,听快了还以为他在骂人。
    在宾馆休息了一晚,换上适时的衣服,第二天早上我们坐上了老乌鲁的车,一路沿着老路开往大理。
    老乌鲁这辆车虽旧,车灯都刮坏了一个,但胜在结实耐用,因为车上有违禁物品,所以他专挑了老路去走。
    云南的老路外地司机一般都不敢开,一是这边路途过于颠簸,二是弯大,全是盘山公路,非常危险,不熟悉路的很容易出岔子,老乌鲁以前接过一个女老师来云南,那女老师是山东人,进了云南以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想这大概就和北京的路是一个道理,各地都有各地开车的习惯,一般新手司机在北京开车都会有一个适应期,刚开的时候会很难分清拐弯的时机和红绿灯,过了适应期就好多了,至少不会再出现卡在路中间挡道,不知道该往哪里开的情况。
    云南这些老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没人查,许多司机选择老路的原因就是可以不交过路费,这也间接导致本来就破旧的老路被压的坑坑洼洼更加崎岖难行。
    据说他们这练车的新手司机都是由教练带着到老路来练,速度绝对不超过四十,比上高速要安全的多。
    我们用了一下午时间到达大理,又在老乌鲁的带领下进入苍山。
    苍山又名点苍山,由十九座山峰从北到南组成,北起洱源邓川,南至下关天生桥,很多地方都已经成为旅游景点。
    老乌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苍山与其他山脉相连交错之处,属于仍未开发的地区,人烟较少,海拔较高,离洱海也有一段距离,这里已经完全是大山深处,盘山路陡而危险,老乌鲁却开的毫不在意,几次都让我以为会翻到山下。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心想这云南的老路走一次回去够我吹嘘两年,稍微恐高一点的到这非得吓尿不可。
    想着,我扭头看了看坐在我和纪璇中间的刀烽,发现这位爷已经开始闭目养神,完全不把眼前的惊险当回事,倒是那只黑猫,时不时露出头向外撇两眼,似乎也有些惧惮山路的陡峭。
    “还有多久能到?”纪璇靠着车门,有气无力的说道:“这路太颠了,我都快吐了。”
    “璇姐,你总算体会到我们坐你车时的感受了。”我委婉的提醒纪璇,她自己的驾车技术也没好到哪去,马上遭到纪女王两记飞镖眼。
    “小姑娘冒急,马上就到,前头就是李家寨。”老乌鲁边开车边微微转过头对我们说道:“前一阵他们在闹封山,也认不得现在咋个样了,一寨子人内讧,人心惶惶的,你们怕是要白走这一遭。”
    “封山?”大叔闻言吃了一惊,立刻问道:“怎么会封山?山里只有这一条路进去么?你之前来是什么时候?”
    老乌鲁顿了一下,答道:“也就五六天前,听寨子里人说是有一批人偷摸进去闹出了大动静,好像是用炸药炸山啦,李家大头才决定封山,不给那批人下来,要活活给他们死在山里头。”
    40chapter 40
    听到封山,我们四个脸色都不太好,一来这边不是自己的地盘,我们没办法强行进去,在人家的地界不好惹麻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二来看老乌鲁的意思,要进入这座山只此一条路可走,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的行动可能会受到阻挠。
    但是按照刀烽和大叔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目标落空的,这就免不了动用一些非常手段,而这些非常手段往往是让双方都不愉快的。
    我大学时有个师兄是湖南某个少数民族的,他跟我讲过许多他们村里的事,说在那种相当封闭的村落,村里人说的话就是一切,警察什么的完全管不到他们那里,倘若有人找麻烦,直接上去打死,尸体扔山里没人知道,讲道理在他们那根本行不通。
    那个师兄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万事靠拳头说话,他还告诉我,惹谁都不能惹这种村民,也不要触犯他们的忌讳,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当老乌鲁说起封山,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最好不要和这里的人起冲突,刀烽和纪璇身手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我和大叔战斗力不强,到时候就只有吃瘪的份。
    大叔显然也明白这点,状似无心的瞟了我们一眼,问老乌鲁道:“用炸药炸山的那帮人是什么身份,难道和我们目的一样?”
    老乌鲁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种不懂事的我年轻那哈见多了,不过寨子头的人晓不得,他们以为是来捣乱的,觉得会威胁到他们自己的安全,么就想整死那批人,按李家大头的意思,就算那批人出来了也不能给他们下山克。你们克了也不要多问,外人管不了这个,到时候给让你们进山,就看李家大头咋个说了。”
    嗯了一声,大叔微点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他的脸色来看,应该已经想好了极端的解决方法和后路,以大叔忽悠人的本事,没准那李家大头就被他轻而易举拿下了。
    老乌鲁显然和大叔深交已久,不仅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还能一眼看透大叔在想什么,见他满脸有把握的样子,便摇了摇头。
    我对大叔的了解仅止于表面,并没有真正摸清他背后的势力和背景,但从老乌鲁对大叔的态度来看,他们两个的交情必定无比深厚,因为如果是我,我肯定不能在大叔换了一身皮之后照样面不改色和他交谈。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老乌鲁口中所说的李家寨,这李家寨是个汉族的寨子,房屋都很普通,就是砖瓦堆砌的,寨子里有几家的媳妇是傣族人,只有那几家的屋子是竹楼。
    竹楼掩藏在寨子最里面,相隔很远,我大致瞧了一眼,看到这几个竹楼是分上下两层,上面那层一看就是住人的,距地面大概两三米的样子,下面那层则堆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用具。
    老乌鲁说正宗的傣族是没有姓的,他们是母系氏族,喜欢生女儿,和汉族通婚的才会有姓,而且最忌讳别人闯进自己的主卧,叫我们没事不要去招惹。
    南方的寨子比北方的村子要小很多,老乌鲁把车停在村外,带着我们进村找到李家,发现村里管事的李老大正好在家。
    我们进到堂屋,李老大的媳妇正端着盘子往旁边的厨房走,看上去是刚吃过晚饭,李老大坐在椅子上抽烟,看到我们进来愣了一下,随即招呼道:“哪样风挨你刮来啦,我这个月手头紧,没得钱挨你玩毛石,这几个是哪样人?”
    听到李老大问话,老乌鲁忙走过去笑道:“这次来不是跑生意,是我有几个朋友,放假么来这边玩玩,想进山开开眼,瞧瞧我们这点呢些别处没得呢新鲜东西,我就说带他们过来你这点,给方便么就给他们进山去看看?”
    “旅游?”李老大闻言怀疑的瞅着我们,似乎不信老乌鲁的说辞,但是碍于面子不好直接说穿,便摆手道:“整不成整不成,这久村子上出大事,不方便接待外人,你还是领他们回克算了,只消隔几天事情处理好掉么我再找人去喊你。”
    他们二人的对话虽然夹杂了许多当地的土话,我们仍旧能够听出几分意思。
    我听李家大头话说的这么死,好像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不禁皱眉看向大叔,却见他曲起手指打了个暗号叫我们不要做声,静观其变即可。
    果然,马上就听到老乌鲁说:“真的是旅游来了,我骗你整囔,你只消给他们在这点玩几天,我回克搞定手上这点事情,就来接他们走,保证不会给你添囔麻烦,我这几个朋友也是常年在外头混的人,哪样事都懂,不消担心他们会乱来,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该?”
    说完,老乌鲁从袖子里滑出一个小盒子,走近两步塞进李老大手心。
    李老大抬眼看了看老乌鲁,轻轻打开那小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脸上掩饰不住的露出喜悦,随即合上盒盖,假装考虑一番后说道:“既然你仿这种说,我也不能不卖你这个面子,我两个几十年的兄弟交情了,么今天就给他们住下来嘛,我克安排人腾两个空房间出来。”
    收好了小盒,李家大头便大步迈向屋外。
    待李老大出门,老乌鲁马上对我们道:“他给你们住下来,也不一定放你们进山,我走后你们还是处处小心点,不闹出大事他不会为难你们,能不能进山就看你们自己了,过几天我再来接你们。”
    “放心吧。”大叔拍拍他肩膀,“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唉,老吴你就是心里想的事太多,我才担心啊。”老乌鲁叹了口气:“有些事查不清就算了,何苦为难自己。”
    大叔摇摇头,示意对方无需多言,自己主意已定。
    李老大给安排的住处是寨子里最不起眼的角落,也是几间砖瓦房,让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下,吃饭再到他家去。
    至于房间的分配问题,纪璇要独自一间,大叔说为了我们好最好不要有人和他一起睡,于是最后结果是我和刀烽挤一张床,其他两人各自一间。
    由于老乌鲁之前的叮嘱,我们晚上都没有出去乱逛,尤其夜里的深山寒冷异常,待在屋子里都冷,更别提外面了。
    我们聊了没几句,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我和刀烽两人睡一张床,难免有点尴尬,不过都是大老爷们儿,那尴尬很快就消失,习惯了也就没有太多顾虑,何况这里别的不多,被子倒是很充足,不至于让我们俩盖一个。
    我脱掉外衣,两下窜到床上,留出里面的空位对刀烽道:“反正也没事做,早点睡吧,明天起来去寨子周围转转,也许能找到其他进山的路。”
    刀烽看了眼我旁边的位置,点点头,沉默的翻身躺到里面。
    我见他躺下,便关掉灯钻进了被子。
    这寨子地处深山却有电灯,说明比较富裕,我以前跟同学去山东游玩,曾见过一个村子,那里不仅没有电,就连像样的路都没有一条,穷困贫瘠的让我几乎不相信那是在山东,我们进到一个村民家时发现房顶居然是那种一整根圆木的横梁,没有自来水,喝水都要到院子里去打。从电视上看到贫困山区,和亲身经历过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后者是绝对的震撼。
    闭上眼睛,听着旁边刀烽沉稳的呼吸,忽然想到,似乎很多时候我和他的相处模式都是如此,不是两个人都沉默且安静,就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讲,刀烽永远表现的那么冷漠,废话从来不多,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这样。
    睡的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在慢慢向自己靠近,一个熟悉的气息逐渐覆盖在身上,迫使我睁开眼睛。
    “刀烽?”我张开嘴,惊讶的看着刀烽半趴在我身体上方,因为屋里太黑没有光亮,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影子。
    “别出声。”刀烽捂住我的嘴防止我再次开口,他微微挪动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外面有人。”
    闻言,我这才明白他是在听屋外的动静,不过想到半夜三更竟然有人在我们房间外面鬼鬼祟祟,心里就如同扎了根尖刺一样难受。
    究竟是谁在外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李老大已经答应老乌鲁接待我们,应该不会是他派来的。
    那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恢复更新,真的很抱歉这么久没更,主要是这两天身为云南人的好基友龙筱雨龙大妈家里出了点事,天天都在往医院跑,作为云南卷的技术指导,这货不在我不敢乱写,于是只好苦苦等待她上线
    昨天被封面君臭骂一顿,她说不想理你,衷心的希望你从此沉迷游戏再也不写文
    我说真没法写,没人给我翻译云南人的话,难道你想看到一篇充满北京口语的云南篇么
    所以说,文里所有云南的土话,其实都是我写好然后让龙大妈翻译出来的,苦逼不解释,完美主义者桑不起,抹泪
    顺道一提,文里其他对云南的描述也都是咨询过龙大妈以后才下笔的
    41chapter 41
    脚步声在窗口附近徘徊,听的出来人不止一个,并且有意放轻了动作,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似乎在查探屋内的动静。
    我感觉到伏在我身上的刀烽绷紧了身子,浑身散发出狠厉的气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如果这时候有人闯进来想干掉我们,他马上就能跃起躲避或者干脆冲过去拧掉他们脖子,完全不用担心那些人能够对我们俩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想到纪璇和大叔单独在其他房间,我就忽然提心吊胆起来,万一这些人都是鲁莽的山民,看到我们四人中有漂亮的女人,所以趁晚上想来骚扰,那璇姐的危险就大了。
    以前听说过许多类似的事情,我有点害怕外面那几人会用什么下流的招数,对璇姐做出不轨之事。
    大叔那家伙精明的很,身份又特殊,我倒不是很担心他会有危险。
    听着窗外的声音渐渐远去,我赶紧拿开刀烽的手,低声道:“这些人是来干嘛的?他们是不是去璇姐的房间了?咱们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刀烽闻言低头斟酌了下,随即轻巧的翻身下床,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响动。
    “走。”他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
    我麻溜的窜下床,衣服都顾不上披,就跟着刀烽悄悄打开门来到外面。
    半夜三更,寨子里安静异常,夜晚的山风冻得人手脚发麻,刚出来没两分钟,我耳朵就已经没什么知觉了,手脚都有些僵硬。
    我小心翼翼跟在刀烽后面,生怕弄出声音让那几人发现。
    刀烽扭头看到我缩紧衣服,冻的牙关打颤,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
    我愣了一下,知道他是怕我耐不住冻,忙摆手道:“没事,北京比这冷多了,赶紧过去看看璇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我心里知道北京要比这好很多,因为有暖气,现在都流行地暖了,不出门基本体会不到严冬的寒冷,可是南方这边不同,没有暖气的支撑,屋子里凉成一片,人多的可能还好点,人少的根本感觉不到那点二氧化碳。
    刀烽见我意志坚定,便不再耽搁,带头往纪璇的房间走去。
    纪璇和大叔的房间离我们有一段距离,大叔的稍微近一些,我们饶过大叔的房间后,马上看到几个黑影猥琐的围在纪璇房前,他们有五个人,看起来都是人高马大的爷们儿,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让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再过去。”我看着刀烽,轻声道。
    刀烽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观察那几人的动作。
    我们躲在房子侧面靠里的位置,微微探出头,发现那几人不知找了些什么东西,正企图撬开璇姐的门,而且没有发出任何较大的响动,如果是沉睡中的人,是完全听不到的。
    我心里计算着,等他们一打开门,我们俩马上冲过去,既抓住了他们的罪证,又能保证璇姐不受侵害,但假如寨子里人不分是非黑白,到时候死赖着不认账,反过来陷害我们,恐怕我们四人的麻烦就大了。
    就在我考虑怎么把事情办妥当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搭上我肩膀,吓得我险些惊叫出声,差点坏了大事。
    “你们俩躲在这干嘛呢。”大叔侧过身体,看到我吓白了脸,嘴角勾起坏笑,显然是故意的。
    “卧槽你小点声,我们抓贼呢!”我拨愣掉他的贼手,假装忘记自己刚才丢人的反应,指指前面说道:“那几个人要挑事,估计是看上璇姐了。”
    大叔探头瞅了两眼,说道:“我说刚才怎么听着外面声音不对……山里太冷,纪璇裹着被子睡着了没那么容易醒过来,你们俩在这盯着,他们把门弄开赶紧过去缠住,别让人跑了,我去叫李老大来,后面见机行事。”
    大叔话一说完,我和刀烽就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我们单方面把人制服,那么他们寨子里人串通一气,就能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而让李老大亲眼过来看到,事情就成了定论,怎么都跑不了。
    这不是说我们多疑,有时候人在外面就要处处小心,尤其在陌生的环境下,多考虑一分也就多一分安全,莽撞行事很容易死在别人手里。
    我对大叔打了个ok的手势,看着他蹑手蹑脚往李老大住的方向走去,心想虽然对方五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但真干起来不一定会落下风,刀烽身手强悍自不必说,我从小到大在学校也没少干架,男人么,话不投机就只能动手。
    我们瞅准时机,在他们破门而入的一刹那大喝一声冲了过去,这样一来能让他们更加做贼心虚,二来可以趁机叫醒房内的璇姐,有璇姐霸道的身手帮忙,我们也好尽快制服这五人。
    “操你们大爷想拐人是不是!”我勾住一人脖子,手上用力,想把他撂倒在地,谁知这货又高又壮,反应过来后身体一扭就甩脱了我的桎梏。
    “狗鸡巴日呢,你给相信老子今天给你整死着这点!”那几个男人见我们突然跳出来捣乱,立刻面露凶相,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很快动起手来。
    由于不能在寨子里闹出人命,刀烽无法下重手,只好尽量放轻动作和他们周旋,我则毫无顾忌的甩手猛干,拿出我平时和人打架的架势,什么阴招损招齐上,断子绝孙脚层出不穷,就算踢不中也能让对方消停小一会儿。
    可惜他们人多势众,我腰上和头上都挨了好几下,疼的我眼冒金星,越打越来劲,最后干脆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见人就揍,不管打的是哪里,打中就行。
    闹出这么大动静,屋里的纪璇也醒了,她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跑出来看到我们二对五,急忙加入战局,长腿一扫就踢倒一个人,然后踩着那人就开始甩巴掌,同时骂道:“奶奶的活腻味了是不是,敢欺负到老娘头上!”
    他们五个发现瞄上的女人也这么强悍,一时打不过,于是准备逃跑。
    其中一个望了望远处,看到寨子里有人听到动静亮了灯,急忙招呼同伙道:“冒打了,冒打了,赶点跑,给李老大逮着就整不成了!”
    几个莽汉子对视一眼,爬起来就想跑,我抱住一个压在地上,大骂道:“还敢跑?!”
    左手手指传来一阵刺痛,我眼前瞬间多出一个长发及地的绝世女子,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瀑布般的黑发舞动,犹如活物一样,快速缠上那两个企图逃跑的男人。
    “着死啦,有东西抓着我呢脚!”两个男人滚倒在地,惊骇的叫骂不断,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动弹不得。
    我心里暗叫干得好,得意的看着小海,想到倘若没有她帮忙,很可能就让这俩人跑掉了,等这事了结,必须好好奖励她一番。
    “你们在整囔!”几束手电光亮起,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抬头看去,发现正是李老大,他旁边跟着大叔,和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不过看那架势,应该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见此情景,我急忙冲璇姐使了个眼色,璇姐会意,立刻抬腿将脚下的男人踢翻,然后尖叫着躲到屋里。
    “不要脸,臭流氓,趁我睡觉闯进来想干什么,不要脸!人家不活了,呜呜呜……”
    我和刀烽完完整整的观赏了一次璇姐变脸,对她尖叫的内容更是听的一愣一愣的,那娇滴滴的声音让我顿感百爪挠心,恨不得一头撞晕过去。
    卧了个槽,说璇姐不是琼瑶附身我都不信!
    李老大闻言脸色微变,一摆手,身后那些人立马过来把几个鬼祟男人抓住,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揉了揉被揍到的地方,呲牙咧嘴的走了过去。
    “怎么样,没伤到哪里吧。”大叔挤挤眼,假装担忧的问道。
    “怎么可能没伤到,他们下狠手,差点打死我。”我说的很大声,说完眼角余光瞟了瞟李老大,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今晚这事基本差不多了。
    “你们先回克睡觉嘛,今晚呢事是我顾虑不周,来者是客,我会给你们补偿。”李老大看着我们,有些难堪的说道:“这几个是村里呢混混,一天活么不干只认得挨些女人乱精神,没想到他们会不懂事到这份地步,会来惹老乌鲁呢朋友说,我会整他们呢,你们放心,不会给你们白啦啦呢吃台亏。”
    “没事没事。”大叔见状,装作无奈的样子,表示不想把事情闹大:“这种事哪里都有,我们也不是死抓着不放的人,你是一寨之主,交给你处理我们放心,只希望以后别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李老大点点头,神情疲惫的挥挥手:“你们回克睡得啦,我挨他们带走。”
    看着这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叔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进屋说话。
    关好门,我们围坐在纪璇屋内,大叔脸上露出狡诈的笑,说道:“原本还在想怎么让李老大同意进山的事,没想到老天爷开眼,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今天晚上的事虽然麻烦,但也不失为一次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嗯,为了弥补之前有两天没更新,今天准备再多写一点,也许半夜还会有一更,当然如果基友龙大娘在我写完前下线了,那就只能明天晚上更了
    42chapter 42
    再次回到我和刀烽的房间,之前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热度也早已烟消云散,我身上冰冷一片,刀烽亦是,不然我肯定厚着脸皮蹭他被窝里去。
    “我都冻精神了,不想睡了。”爬进被窝,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刀烽,我叹息道:“咱们聊会儿天吧。”
    “聊什么。”刀烽很无所谓,躺下之后一脸随意的看着我。
    “之前你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手里多出什么东西么?”我心里一动,忽然想起送给刀烽的那个护身符,看了看他胸前,没有佩戴饰品的痕迹,难道说被他丢了或者被别人拿走了?
    “什么东西。”刀烽皱眉反问。
    “就……一颗牙齿,栓在红绳上的,我走之前放你手里了,没看到么?”看刀烽的表情像是不知道这回事,我心里有点着急,毕竟是个好东西,真弄丢那就亏大发了。
    “哦。”刀烽似乎想起来了,却是薄唇微张,说出两个让我几欲吐血的字:“扔了。”
    “扔、扔了?!”我怪叫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他,顿时觉得血气上涌,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那是辟邪保命的东西啊,你怎么说扔就扔了,我……唉……”
    大概是看我反应太过失落,刀烽深邃的眸子盯了我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右手,掳起袖子,道:“在这。”
    “嗯?”我扭过头,看到他将那护身符用一种特殊的系法绑在手腕上,不免有些诧异,吃惊过后,觉得刚刚空掉的心又被某种东西填满了,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反正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靠,你耍我?”我好气又好笑,真想不到刀冰窟也会玩这些小把戏,握着他的手腕反复看了两遍,对上他冷峻的眉目时,心跳略微加速。
    “算了,睡觉吧。”我忽略心中那莫名的感觉,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想再让自己更加丢人,只好转身去关灯,再看时,刀烽已经安静的侧过身,背对着我睡了。
    一般朋友兄弟同床共寝时多少都会有点抵触感,背对背睡是很正常的,所以对于刀烽,我没有太过在意。
    否则睡着睡着滚一块去了,等醒来的时候那得多尴尬,难道要互相拍着对方后背说,哥们儿,你小弟弟压我一晚上了,很爽吧?
    不过我睡相其实非常难看,大学高中都有过和哥们儿同睡的经历,醒来后那床都快被我们倒腾散架了,胳膊腿甩的满床都是,被子没有不掉在地上的,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我先醒,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室友踹地上,接着睡自己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简单洗漱过后来到大叔房间,看到璇姐和大叔早已在此等候。
    经过昨晚那件事后,局势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利,李老大现在觉得亏欠我们,正是我们找借口进山的好时机。
    我们商讨过后,决定由璇姐出面搞定此事,做为直接受害人,她说的话更容易被李老大接受。
    我们去找李老大谈事时,他正在寨口东边张罗盖房的事,好像是谁家的儿子要娶媳妇。
    他们这里无论盖房还是建竹楼,都是自己出钱出力,非常节省,选地一般就由寨子里管事的说了算,只有在为极少数的傣族人盖竹楼时才会额外注意。
    山里人穿着没那么花哨,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棉衣棉裤,那几家傣族媳妇则稍微特殊一些,她们的衣服略显鲜艳,腰上有时会系一条银带,看上去比汉族女人的打扮要精致漂亮许多。
    我们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到李老大终于闲下来坐在一边抽烟,便齐齐扭头看向纪璇。
    纪璇昂首挺胸,把上衣拉链稍微拉开,双手托了一下自己丰满的胸部,然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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