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白随着赵匡胤来到了一个巷子,只见巷子中间之处,在西面院墙上有一道掌印,只听赵匡胤道:“张郎官是关监正的弟子,一眼就看出这掌印是他的掌法所致。”
    江秋白环顾一下两边墙面,目光转而凝视着墙上的掌印,沉吟道:“掌风将墙面的石灰大片震落,但掌印只入墙及寸……想是那时关监正一掌击出,来人已是瞬间避开,所以掌风将墙面石灰震落。
    而关监正收招不及,手掌触到墙面之际,又被来人瞬间制住,他体内真元骤失之下,才造成这掌印入墙及寸之深,不若以他的修为,定是一掌将墙贯穿。”
    “江大人的意思是说……来人是一招将关监正制住?”
    “应是如此。这巷仅一丈之宽,以关监正神念大成修为,气机当非寻常,与人打斗之下,气机所至不可能只有一处墙面石灰震落,此下看来来人武功……至少是抱丹大成修为。”
    赵匡胤只是固元大成身手,武学见地自是不如已入抱丹境的江秋白,闻言不禁骇然变色。
    “那时关监正的去向应是向北行去司天监,而这掌印是在西墙……若我所料不差,来人应是由北而来与关监正迎面而对,想是一言不合,关监正一掌击空之下为来人所制。”
    言罢,举目望向皇宫大内方向,若有所思片刻,突道:“由大内而来……不好,来人应是与关监正不识,或是去了司天监中捉了一个离值之人,逼他带路寻找关监正,而恰在此处遇上……赵大人,你速着人去司天监打听,卯时交接之后,离值归去之人可是有人失踪。”
    赵匡胤顿然大惊,忙对身边的神虎营卫言道:“马伟,你速带人去打听,看看有何人失踪?”
    在马伟带人离去之后,江秋白等人便向开封府衙行去,半路上迎面遇上一位疾奔而来的兵士,对着江秋白行礼道:“禀大人,府尹大人有请。”
    江秋白心想一定有重要线索发现,便宜与赵匡胤疾步赶到行衙。府尹王敏将江秋白迎进议事厅内入座后,便是言道:“方才据去城门查问的兵士回报,卯时三刻,司天监春官正刘万曾驾驶一辆马车出了南城门。”
    江、赵二人对视一眼,皆心有所感,江秋白问道:“可是知道那马车上还有何人?”
    “因先帝山陵选址的原因,司天监的官员这一段都有本府所发的出入令牌,主要是方便其夜晚出入所用。若按例马车厢内应是要查探一下。
    但那守兵却是与刘万相熟,未曾依例查看,故而车上是否有人也是不知……本府但恐刘万此行与关监正失踪有关,便请江大人来府衙相告。”
    江秋白心念一动,“若是刘万因治陵之事出城,应是受冯太师所遣……府尹大人可遣人去向冯太师打听一下。”
    冯道此下受郭荣所命为山陵使,若是刘万出城与郭威寝陵有关,自是受他所命。王敏点头道:“本府刚刚已派人前去打听……”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疾奔而入,正是赵匡胤派去打听消息的马伟,只听马伟言道:“见过三位大人,小的到了司天监查问,查到春官正刘万在卯时交值后未曾归家。”
    “哦?”江秋白心中一惊,“刘万昨晚是负责当值,如此看来,冯太师应是不会再遣他外出办事……”
    “小的恐误大事,特地又回去司天监问了……少监吴大人言是,刘官正今日没有别的署事。”
    江秋白想起郭荣锦囊所写之言,心头一震,“此下看来,这关监正失踪应与刘万有关……赵大人,先皇帝的寝陵所在之处,你是否知道?”
    郭威一生俭仆,虽贵为皇帝,身前却未派人预先治造寝陵,唯在弥留之际才吩咐郭荣造陵。他驾崩之后,司天监以堪舆之术在六天前才定下地方,置陖于新郑之处。
    江秋白是为知道地方,他这三日未去早朝,却是不知郭荣是否已诏告百官,故而才出言相询赵匡胤。
    “圣上前两日早朝之时已告知百官,下官已是知道。”赵匡胤应道。
    “关监正与刘万奉职司天监,此下与他们有干系之事莫大于治陵事宜。此事看来应于先帝寝陵有关,赵大人你速带上神虎营卫,前去新郑查探一番……多带些人手,速去速回。”
    “下官遵命。”赵匡胤忙是应命而去。
    江秋白望向府尹王敏,“以免万一,请府尹大人继续严查岀入城门的车马,我即刻进宫面圣禀明此事。”
    ……
    皇宫御书房中,听了江秋白述说经过后,郭荣一时眉头紧锁,“今早师叔离去之后,我想召关监正,询问三日后出兵吉时,听到他失踪,就想到或是与龙脉有关……”
    江秋白接到郭荣让赵匡胤传与的密令时,心头一惊之下却也有所疑惑。但知郭威寝陵在新郑之地,与青龙山相距甚远,却是不知两者有何相关,闻言便道:“皇上何以认为会与青龙山龙脉相关……”
    “有一事早上我未曾告知师叔,先帝言过……在他晏驾之后,青龙山龙脉灵气会有所波动。”
    江秋白心头一震,“皇上是怀疑当初遮盖龙脉之人……是因这灵气变化而寻来?可先帝梓宫尚未赴陵,而地方又在新郑,如何能影响到青龙山的龙脉?”
    “堪舆之术我亦是不清楚,不过依我看来,想必先帝是为大气运之人,晏驾之后对龙脉有所影响吧。”
    “皇上所言应是有理,想是这气运的变化惊动了那遮掩龙脉之人,而寝陵地址又是司天监之人所选,故而寻来打探。”
    郭荣点了点头,“应是如此,但先帝有言,只要剑甲、冠袍之冢十年内不曾被人破坏,那时气运已定,青龙山龙脉自会显化。”
    江秋白不知郭威是如何能够知晓这身后之事,一时大为惊讶。
    郭荣似是知道他心中所疑,言道:“关于先帝的安排,我当时亦是大为不解,猜不透是哪位高人指点,最后想想或是与楚师伯去年送来的锦囊有关。”
    顿了一下,问道:“以师叔的眼力,这劫去关监正之人是否……会是当初青龙山出手伤人的那个高手?”
    “应该不是,当初抱丹境大成的燕仲长,在密林之中受袭也只使一棵树木折断……关监正只是神念之境,虽是一招受制,但还可在墙上留下掌印,想来来人应未臻元婴之境。”
    郭荣点了点头之后,却是苦笑道:“那也应是抱丹大成修为呀……想我大周朝堂中的供奉人物,是有三几位抱丹修为,可多在节镇将领身侧,若要用人,即如我帝王之尊,还须借调。
    而这京都之中,除了师叔之外,侍卫至多是神念大成修为,又敌暗我明,如何会是来人的对手……唉,若说武学人才,倘大朝堂,犹不如洛师伯的通宝阁……还有书院长辈他们。”
    江秋白观他眼神无奈中带着希翼,知他心中一直想招揽书院及通宝阁人才,便笑道:“面对千军万马,纵使天下第一身手,也有力竭之时,这人虽是抱丹大成,以微臣身手再遣上几位神念身手营中供奉,自也可应付。”
    江秋白已下已是抱丹小成身手,若是有二三位神念大成相助,倒是可以相抗大成修为之人。
    “不可。”郭荣摇了摇头道:“此次关监正失踪……我本担心他知晓东京之处所葬的衣冠冢,恐为来人探出冠袍、剑冢之事,才着力查探,刚刚召来冯道相问,已知他毫不知情。”
    “而来人身手不弱,即使眼下不惧于他,缠上终是麻烦……何况那剑冠等冢,日后或须师叔守护,此下当不可暴露。”
    关监正随冯道署造郭威寝陵,又通武学,郭荣担心冯道会让他去办东京之处衣冠冢事宜,当打听到关监正毫不知情,便也不想节外生枝。
    “那此事当如何处置……?”
    郭荣沉吟道:“来人遮盖龙脉的目的想是要坏我大周国运。此下虽知他掳去关监正是为龙脉之事……但只要按先帝安排,不使剑甲、冠袍之冢有失,当是无碍。
    对于关监正……唉,只能看他自己造化了,稍作追查后,就让王敏、赵匡胤二人罢手吧。”
    一一一一一一
    莫忘岛上,楚南风对于文益、明无联袂而来大为惊喜,见礼之后忙将二人请到厅房。
    文益落座后便是问道:“不知令徒如今毒情伤势如何?”
    “多谢大师垂挂,幸有‘天雷音’佛法遏制……此下蛊虫邪识已是减弱不少,想是再过年余,应是将它驱除。”
    “善哉,善哉。老衲当初未曾想到这蛊虫邪识如此厉害,幸好明无出关及时,不然恐是不能渡过那月圆之劫。”文益合什言道,顿了一下,“听闻‘冷刀’穆居士也在岛上,何以不见真身?”
    “穆前辈见小徒日趋恢复,心安之下,于去年仲秋回了云州。”
    诚如明无当日所断,从用‘天雷音’医治开始,萧慕云过有半年之后,才可以接引楚南风、武望博传与的功力。
    而那时穆道承方才心神大定,就打算回明月山庄,楚南风便也将萧雁北之死的消息告诉了他,自是让穆道承闻听后伤痛不已,以至立马起身赶回。
    “哦,原来如此,老衲久闻穆居士盛名,本想有缘一见,真是可惜了。”文益沉吟片刻,又道:“老衲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想与楚居士打听。”
    ”哦?大师直言无妨,晚辈知无不言。”
    “楚居士可曾听过佛劫之事?”
    “佛劫?”楚南风迟疑了一下,“如会昌法难?”
    “不错。”文益点了点头,“北魏太平真君法难,北周建德法难、大唐会昌法难,皆是因这佛劫之故。”
    当初楚南风与洛寒水二人,对于朱玄周所言的灭佛之气,皆是不解从何而起。此下听文益提及,心中一震,“法难之事晩辈略有耳闻,至于佛劫之说,却是不知根源。”
    “阿弥陀佛。”文益合什道:“助世劝善,释人妙道。可惜有的佛家弟子不识真法,屈解我佛真意,为了香火旺盛,虚受愿念之力,更有甚者纳作奸犯科之辈入寺,污了佛性,以致虚法的愿念种了恶果,积怨成运,降劫入世。”
    文益此言与洛寒水醒来之后的见解大同小异,楚南风听了不禁心生感叹。
    “此劫运本是虚法愿念而致,是为消去佛门污垢而生,可使我佛真法显道,本是好事。然有修得‘漏尽通’的佛门弟子,窥得其暗不见其明,以消劫人自居,阻止佛劫发生……”
    “在太平真君年间,当佛劫入世时,有一怀有此神通的天竺僧人,窥得灭佛之气降到中土,便来到北魏,寻到护道人,将其灭杀,而太武帝也因此而死,使得劫气未消,若干年后重生,以致后来建德、会昌法难的延续。”
    楚南风大为吃惊:“大师是说这三次法难是同一劫气所致?”
    “正是如此。”文益点了点头。
    “那护道人如何而来?为何他被击杀,太武帝也随之而亡?”
    “这灭佛之气多降于龙脉之中,而龙脉应一国之运,或十年、百年,这灭佛之气终不会有国运之长,故而只应在一代帝王身上。”
    “但凡至尊之人,天命亦是有年,而应了灭佛之气的帝王,却非知此……是因其只得龙脉之气,却未得龙脉之运。”
    文益之说,楚南风闻所未闻,却是一时怔住,脸显困惑。
    文益合什唱诺一声佛号,“这佛劫之气初凶终善,若应劫的帝王将佛难的怨气消去,自是得了功德,到时不仅受了龙脉之运亦会添其寿元……”
    “大师是说这帝王得了龙脉之气,而护道人得了龙脉之运?倘若这帝王使佛门污风消去,真法得显,护道人身上的龙脉之运就会转到帝王身上?”
    “应是说这运道是寄于护道人的身上。”文益点了点头,脸显嘉许之色,“而这护道人定是双修之体的‘天蚕体’,才能使这龙脉之运得以依附。”
    楚南风心头大震,猛然想起洛逍遥就是‘天蚕体’体质,立马心有所感文益此来的目的。
    “这得了龙脉运道之人与应劫的帝王龙气息息相关,故而才有了护道人之称。”
    楚南风迟疑一下:“晚辈有一事不明……”
    “楚居士但讲无妨。”
    “但想这护道之人应是武学高超之人,而应劫的帝王应是修为不高,消劫之人自可杀了应劫帝王,何以要先杀护道之人?”
    文益微微一笑:“楚居士应听过大唐太宗年间,‘武代李兴’的传说吧?”
    楚南风略一思索,顿然醒悟的点了点头,叹道:“原来如此……真是天意难违。”
    “当年太宗皇帝未必不知道武姓女子是谁,只是也知道不杀此武姓之女,日后她会将大唐天下归还李家。若杀了此女,那天下还会生岀一个夺走李姓江山之人,到时想必连李家之人都要灭亡。”
    “这佛劫也是如此,若是先杀了应劫帝王,亦会有另一个应劫帝王继而出现,其势愈盛,到时不仅是佛家香火势弱,或会使佛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么说即使现在知道谁是应劫帝王,消劫人也不敢杀他?若是知情之人相劝帝王不行灭佛之举,是否可行?”
    “阿弥陀佛。”文益意味深长望了一眼楚南风,摇了摇头,“天意不可违,若是如此只会折了帝王的寿元。他是应劫而生之人,是要替佛门消除污垢,使真法宏扬才能攒了功德,寄附在护道人身上的龙脉之运才能回归与他,合帝王自身龙气成存,若是不顺从天意,就如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岂能长存……”
    楚南风顿然觉得一身冷意,隐隐中对于自己与洛寒水,未将朱玄周所言的灭佛之气告与他人而庆幸,“此下虽群雄并立,但诸朝堂未有人行毁寺灭佛之举,这灭佛之气应于何时?又应于哪个帝王之身?”
    文益沉言片刻,答非所问:“洛小居士是‘天蚕体’,楚居士应是知道吧?”
    虽然是心有所感,楚南风闻言之下仍是一惊:“大师所言之意……逍遥他是护道人?”
    “老衲也是无意中发现。”文益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只是此下老衲也是入了迷途。”
    “大师何以如此之说?”
    文益便将自己窥见灭佛之气降临,到替洛逍遥暂时隐去护道之气,叫明无相随洛逍遥的原因,碰上智苦之事一一说与楚南风听。
    楚南风饶是已入元婴境界,听得事由过程,心神也是波动不已。
    心知智苦僧人所用的地脉回朔之法,就是来自朱玄周被抢的“地脉回朔经”,但其中关乎洛家与通宝阁的秘辛,自是不可轻易告诉文益。
    而依文益的判断,想起朱玄周所言那一统天下的明君,此下看来这个帝王就是郭荣,心中又惊又喜。
    又想洛逍遥若是护道人,郭荣登基之后应是会显现护道之气才对,便又疑道:“小徒若是护道人,新帝登基,按大师之断,身上应显有护道之气,而此下无有,或大周新帝非是应劫帝王,或……”
    此于对文益的尊重,楚南风未将洛逍遥或许非是护道人之语言岀。
    文益本怀疑楚南风知晓洛逍遥是护道人,而用了神通将他护道之气遮掩,才寻来莫忘岛相询,此下但见楚南风神色语气,竟是毫不知情,心头一时苦笑。
    “小居士身上显现的祥气当是护道之气无疑。而此下天象帝星归位,应在中原……应劫帝王当是大周新帝无疑。”
    “此次来岛途中,曾听汉辽联兵攻打周廷,或是中原帝位有变也未可知。”一言未发的明无突是言道。
    郭荣登基之事,武望博派人来岛通知,楚南风自也知道,而汉辽发兵攻周,他却是未曾听说,加上明无帝位有变之说,楚南风顿然大惊。
    却听文益呵呵一笑:“明无此言差矣,那智苦用地脉回朔之法布了假象泄出龙气,是为寻岀护道人所在,若是应劫帝王尚未出现,他何须提前泄露假像?”
    但想文益所言不无道理,楚南风心头又是一定。
    “老衲以为楚居士知晓此事,用非常之法掩盖了小居士身上的天机,故而寻来相询……”文益摇头苦笑,“这小居士身上护道之气究是何人使之隐去,颇是令人费解呀。”
    文益端起茶碗,闻了闻茶香,啜了一口,放下茶豌,略有思索,望向明无,“你与小居士一同去往幽州,乃至到太白书院,路上可曾发生过蹊跷之事?”
    洛逍遥北上幽州距郭荣登基,将近隔有一年时间,文益自也未曾细查,此下无有头诸,便是出言相问。
    “蹊跷之事?”明无便是苦思起来,良久之后,略一迟疑道:“在镇州广惠寺外布粥之时,曾有一位八旬上下的道人与小居士相处有一盏茶时光……”
    “哦?”文益眼睛徒然一睁,“那道人修为如何?可是听到他所言之事?”
    “那道人修为是为神念小成。而小居士应是与那道人相识,一见那道人便是上前见礼。”明无脸色微红中言道:“那时弟子正在布粥,与小居士他们距有近二十余丈远,只因见小居士与他相识,故而也未曾过于注意,对于他们言语的内容,弟子……弟子未曾倾听。”
    明无但想应劫帝王登基之时,洛逍遥护道之气才会显现,又见洛逍遥与道人相识,自是未加关注。不若以他的修为,纵使那时人多吵杂,也是可以听到。
    文益见他脸有愧色,立马猜到原因,便笑了一笑,“那你忆起此事……是何处让你有所奇怪?”
    “待休憩之时,翁长老的一句话,让弟子此下想来觉得奇怪,那时翁长老向小居士道,少主与这仙长相识吧,是老朽善心过于投入,还是年老耳聋了,怎么都未听到你们说话呢?”
    楚南风与文益不禁互视一眼,楚南风问道:“那逍遥如何回答?”
    “那时小居士笑道,应是翁长老一心向善,专心布粥之故吧,这受粥百姓众多,声音又吵杂,你听不到我的言语也是正常。翁长老闻言之后哈哈一笑,也未作追问,但脸色显有疑惑之状。”
    明无顿了一下,“此下想来,是弟子疏忽之故。那时翁长老定是凝神去倾听了,而未听到二人言语,才出言试探,而碍于小居士身份,心有所疑,却也不敢追问。”
    楚南风与文益却是相视苦笑,但知明无悟力不凡,却是过于憨厚,一旦对人放下戒心,便是不会再去提防,但等吃亏以后,却又能马上发觉。
    “楚居士,明无所言……可是听出什么?”
    楚南风略一思索,似有所悟,望向文益言道:“若翁长老用心去听,却未能有所闻言,那道人或是用了‘天耳通’神通。”
    “楚居士所言应是不错。那道人施展了‘天耳通’神通,故而翁长老无法听到他与小居士所言的内容。”
    “天耳通?”明无疑道。
    “我等所修的‘天眼通’大法,能见寻常之人所不能见之处,也有掩盖真相不让他人窥见之能,就如老衲能够隐去小居士护道祥气的功法。
    而‘天耳通’也是如此,能闻千丈之音,也能咫尺藏音,那道长施展了此神通,与小居士的言语,外人却是无法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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