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很重,蒋诗诗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倒在男人怀里。
    一开始,蒋诗诗还以为太子喝醉了,不小心把她拉倒的。
    可是,当她撑着身子再次起来时,男人又将她一把拉入了怀里。
    如此尝试了两遍后,蒋诗诗觉得太子似乎是有意的?
    她也不起来了,索性趴在男人身上,抬头望着男人下巴,“殿下?”
    然而,男人没有回应她。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蒋诗诗就和男人调换了位置,被男人压在身下。
    眼看着男人捧起她的脸,薄唇正准备落下时,蒋诗诗把双手抵在男人肩膀。
    “等等...”瞧着男人醉醺醺的样子,蒋诗诗问:“您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顿了顿,深邃迷离的墨瞳定定看了女人一眼,薄唇轻启,“知道,你是肉包子......”
    蒋诗诗小脸一皱,还以为自个听错了,“什么?肉包子?唔......”
    还不等她琢磨明白,四片唇瓣就紧贴在一起。
    蒋诗诗微微一怔,满脑子都是“肉包子”三个字。
    良久后,她才怔怔地闭上了眼睛。
    许是喝醉了的原因,男人的唇比以往都要热,就连体温也要高一些。
    虽漱了口,薄唇仍带着淡淡酒气。
    失了理智的男人,比以往要狂肆些,有种快到将她揉进骨子里的那种感觉。
    直到蒋诗诗琢磨明白在太子心底她就是个肉包子时,她气得卯足了劲把男人推开了。
    看着一动不动倒在锦被上的男人,蒋诗诗喊了声“殿下”,男人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什么嘛,喝醉了还会亲人,还会给人起外号!
    蒋诗诗帮男人盖上被子后,就气鼓鼓地下床,去堂间看书了。
    到了傍晚时分,蒋诗诗让春桃和春杏去御膳房提膳了。
    太子在这,她让御膳房多添了几个菜。
    春桃春杏刚去御膳房不久,内室就传来太子击掌的声音。
    蒋诗诗放下手中的书,进了内室,就见太子穿着墨色寝衣坐在床边。
    由于刚睡醒,男人衣襟处微微敞开,大片精壮的肌肉映入蒋诗诗眼帘。
    如今正直黄昏,屋里头光线暗,男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殿下,您醒了?”蒋诗诗点亮了屋里的油灯。
    裴玄凌刚睡醒,带着醉醒后的头疼,皱眉“嗯”了一声。
    今儿兄弟们喝酒时,提到十一不久后将要纳侧妃,便在酒席上起哄灌十一喝酒。
    十一身子弱,他和老六替十一挡了不少酒,便喝多了些。
    太子醒了,蒋诗诗便让奴才备水,伺候太子更衣洗漱。
    一番洗漱后,春桃和春杏已经布好了膳食。
    蒋诗诗给太子盛了一碗竹荪鸡汤,“殿下,您今儿喝多了酒,如今喝点鸡汤暖暖胃,还能缓解酒后的不适。”
    裴玄凌接过女人递来鸡汤,不紧不慢地喝着。
    蒋诗诗素来胃口好,喝了碗鸡汤后,就开始专注于干饭。
    眼看着女人吃了三碗饭,还准备再盛点鸡汤,裴玄凌不由得出声道:“夜里吃多了不好。”
    虽然太子平时也和蒋诗诗说过这种话,那时蒋诗诗都有乖乖听太子的。
    但蒋诗诗今儿听见太子酒后吐真言,就不得不多想了一层。
    她放下了碗筷,认真地问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嫌弃妾身胖?”
    裴玄凌:“孤只是让你夜里少吃点,以免积食不消化,何时说过你胖了?”
    “您是没说过妾身胖,可是您今儿喝醉时,妾身听见你喊人家喊肉包子了,肉不就是胖的意思?”蒋诗诗不乐意地小声嘟囔,“人家哪里肉了,哪里肉了?”
    闻言,裴玄凌微微一哽。
    随即视线上下扫了眼女人,嘴上毫不留情地说:“你哪哪都肉!”
    女人脸蛋圆圆,身材圆润。
    而且,不知是不是又长了一岁的原因,她的身材与身高都长了些,越发前挺后翘了。
    蒋诗诗摸了摸自个圆嘟嘟的脸蛋,又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身材一眼。
    虽然她的身材放在后世是标准身材,可是对于东梁国的人来说,确实略显圆润了。
    可这并不是太子给她取“肉包子”外号的理由啊。
    太子啊太子,你会注孤生的!
    不知是不是把话聊死的原因,反正太子没在诗月阁多呆,吃过晚膳后就回前院了。
    **
    三月下旬,京城百姓陆续开始春耕,太子得带着工部视察京城各地水渠。
    若是遇见有裂痕的水渠,或者倒塌的水渠,还得安排工部尽快修水渠。
    这一日上午,蒋诗诗晨省回来后,照常在诗月阁做健身操。
    正做的大汗淋漓时,外头有人敲门的声音。
    春杏跟着蒋诗诗做操,春桃出去开门了。
    蒋诗诗随意瞥了眼门口,发现来人是卢美人,便停止了做操。
    “蒋姐姐,我今儿在园子里散步,隔着门栅看见姐姐在这蹦蹦跳跳,便觉得稀奇,想进来瞧瞧。”卢美人走到蒋诗诗面前,递给蒋诗诗一块手帕,“瞧姐姐,出了一身的汗,累坏了吧?”
    看着卢美人递来的手帕,蒋诗诗没接,而是从春杏手中取了帕子,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看多了古言书,常听说有人会在送人的东西里下毒。
    所以,她是不敢乱接后宫之人递来的任何东西。
    见蒋诗诗不接手帕,卢美人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笑着说:“适才姐姐跳的是什么舞?为何跟咱们东梁国的舞蹈不太一样?”
    “我跳的是毽子舞,专门用来锻炼身体的。”蒋诗诗淡淡回。
    “毽子舞?听起来好特别的样子,我可以跟着姐姐一起学着跳吗?”卢美人脸上带着甜美的笑,一脸期盼地看着蒋诗诗。
    蒋诗诗:“只要你跳得来,就可以跟着跳。”
    春杏打从前年冬天,就跟着她一起锻炼的,所以能跟着她跳毽子舞。
    至于院子里的其它奴才,哪怕身材再怎么纤细轻盈,没跳几下就坚持不住了。
    更别说卢美人这种缺乏锻炼的圆润身材,想必是坚持不下去的。
    蒋诗诗没和卢美人多说,就继续跳她的健身操了。
    在她跳操时,卢美人当真站在她身后,特别认真的模仿和学习。
    春杏和卢美人并排站着的,她边跳边神色不悦地看了卢美人一眼。
    这个卢美人,刚进宫时还只是身材和小主一样圆润。
    入宫了一阵子后,不但身材模仿小主,便是穿着打扮也模仿小主。
    小主喜欢穿薄荷色的衣裳,她也跟着穿薄荷色的衣裳。
    小主不喜欢金银耳坠,而是喜欢东珠、玉石耳坠,她便也将耳坠通通换成东珠、玉石的。
    现如今,居然还模仿小主跳操。
    估计是见小主得太子宠爱,也想东施效颦,简直不自量力,让她看了就来气!
    正如蒋诗诗所猜想的那般,卢美人平日里缺乏锻炼,加之身子圆润,跳起来不怎么灵活。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卢美人就开始气喘吁吁,浑身直冒汗,有点受不住了。
    但她是个狠人,即便这样了,哪怕动的慢一些,或是稍微划水休息一下,愣是咬牙跟着蒋诗诗做了好几遍。
    此刻,卢美人喘着气左跳一跳,再又跳一下。
    她今儿好不容易有机会跟着蒋良娣学这个毽子舞,说什么都要将这个舞学会。
    毕竟,她总不可能一直过来打扰蒋良娣,这样蒋良娣会不耐烦,她自个也怪不好意思的。
    只有将这个舞学会了,届时就可以在自个的院子里跳了。
    等到蒋诗诗跳完了操,卢美人累得跌坐在地上大喘气。
    蒋诗诗睨了眼坐在地上休息的卢美人,只见卢美人圆脸通红,满头满脸的大汗,坐在地上有点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刚做完运动不要立马坐,这样对身体不好。”蒋诗诗颇为认真地说:“另外,锻炼要循序渐进,量力而行,否则要是运动过度,身体会受不住的!”
    “多谢姐姐嘱咐,也谢谢姐姐今儿愿意让我跟着学。”卢美人起身行礼。
    “我要沐浴了,你且回去吧。”蒋诗诗下了逐客令,就进了内室。
    院子里的奴才赶紧给蒋诗诗备水,备干净衣裳,只留下卢美人主仆俩站在院子里。
    卢美人身边的冬梅说:“小主,蒋良娣一会说这样对身体不好,一会说那样身体受不住,我看她是故意吓唬您,怕您赶上她的身材呢!”
    “而且,我看她那舞就跟踢毽子似得,咱们还不如在院子里踢毽子,说不定还没她这个舞累,照样也能锻炼身体。”
    卢美人:“踢毽子只是腿脚在动,蒋良娣这个舞全身都在动,长期跳下去,全身的骨肉自然会变得匀称。”
    在这之前,她一直纳闷蒋良娣吃得多,身材虽圆润,但骨肉停匀,前挺后翘。
    今儿总算让她找到蒋良娣保持曼妙身材的秘诀,并已经牢牢记在了脑海中。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和蒋良娣一样骨肉停匀,获得太子殿下宠爱的。
    出了一身汗,卢美人擦了擦汗,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打算回去沐浴。
    就在她低头拍裙摆上的灰时,发现地上有一张纸条,那纸条被折成小小的长方形。
    卢美人捡起纸条一看,发现这是一张图稿,她便迅速的将纸条揉成一团,藏进了袖袋里,神色紧张的带着冬梅迅速离开了。
    冬梅见卢美人鬼鬼祟祟的样子,虽好奇,但还是忍住了。
    直到回到院子,冬梅伺候卢美人沐浴时,才好奇地问:“小主,之前您在诗月阁捡到的纸条,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那是一张兵器图稿,上面画的都是些兵器。”卢美人懒洋洋地回。
    “小主真厉害,什么都懂,不像奴婢,便是瞧了也不知道那上头画的是什么。”冬梅缓缓给卢美人搓背。
    卢美人:“我父亲不是在工部当差么,我曾在父亲书房见过类似的图稿,否则我也认不得的。”
    冬梅:“既然是兵器图稿,您将它捡回来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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