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很暖,即便在冰凉的湖底,蒋诗诗仍感受到脚踝被一阵暖意包围。
    她大力踢了几下,想挣脱对方的束缚。
    可对方反而将她的脚踝拽得更紧了。
    下一刻,那人还大力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拉向了他!
    水中根本就没有使劲的地方,蒋诗诗挥手挣扎,反而加快了男人将她拉到他身旁。
    她的那些秘密武器早在入水时就掉入了湖底,蒋诗诗只好赤手空拳朝男人的脸庞挥去,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拳头。
    起初蒋诗诗还以为是黑衣人,直到此刻,她看到对方那张熟悉的俊朗脸庞,才知道是太子!
    在水底又不能说话,蒋诗诗只好打手势,告诉男人她会游泳。
    可男人却不管不顾的紧紧抱着她,薄唇还贴上了她的红唇,帮她渡了几口气。
    冰冷的湖底,周围的一切都冷得彻骨,只有双方紧贴的身体带给彼此暖意。
    湖水早就将她们单薄的衣服浸湿,蒋诗诗能够感觉到男人滚烫的体温,以及男人结实刚硬的体魄。
    拥着怀里的女人,裴玄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娇软,她甚至能感受到女人曼妙的曲线,正紧贴在他的胸膛。
    渡了几口气给女人后,裴玄凌就拥着她游上了湖面。
    大掌扫了把脸上的湖水,裴玄凌低声问:“适才在湖底时,你为何要跑?”
    蒋诗诗呼吸了几口气,才回:“湖底太暗了,妾身根本就看不清,还当您是刺客呢,难道您在湖底能看清妾身?”
    “孤也看不清......”裴玄凌牵了牵唇,“但孤记得你的身影。”
    当时见女人坠入湖里,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将她弄丢了!
    “......”男人这话说得挺深沉的,导致气氛有点古怪,蒋诗诗自嘲缓解气氛,“也是,像妾身这般圆润的身影,是挺少见的,您能记得也属正常。”
    然而,她说完这句话,古怪的气氛并没有得到缓解。
    裴玄凌拥着女人,视线落在女人身上,“其实,你的身材并不圆润,你这属于骨肉停匀。”
    这一点,早在上次无意间撞见女人出浴时,他便发现了。
    而这一次,他切身感受到了。
    说完后,男人深沉地盯着蒋诗诗看。
    这一刻,气氛好像更古怪了。
    蒋诗诗被男人看得不自在,只好转头看了眼四周,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船。
    “殿下,咱们的船就在不远处,我们一起游过去吧。”她轻轻推了推男人,转移话题,“妾身会游泳的,你还是松开我吧,否则你会很累的。”
    之前在湖底,裴玄凌不放心女人。
    如今到了湖面,他便松开了女人,否则彼此都会很辛苦。
    就这样,两人一同游往那艘船。
    待两人游到半路上时,几个黑乎乎的脑袋也在朝她们游来。
    蒋诗诗又以为是追过来的黑衣人,正准备将脑袋藏进湖里,就听那群人在那大喊,“太子殿下!蒋良娣!”
    闻言,蒋诗诗朝那群人挥手,“我们在这!”
    不多时,黄得昌就带着侍卫游到了蒋诗诗和太子身边。
    一行人会合后,同时游到了船边,船上的侍卫把两人拉上了岸。
    此刻,蒋诗诗浑身湿漉漉地坐在甲板上。
    她看了眼船上的情况,才发现双方的打斗已经停止。
    船上溅满了血,湖面上稍微来阵风,就一股子血腥气。
    地上躺了不少尸体,大多数都是黑衣人的尸体。
    看样子...是太子这边打赢了。
    之前看黑衣人的数目,明显比太子这边人多,她还以为太子会输的。
    真是奇怪,书中的楚王确实追杀了太子,可动手没这么快,也没有船上刺杀太子这一出剧情啊?
    这难道又是什么蝴蝶效应?
    就在蒋诗诗纳闷时,一块厚厚的棉巾盖在了她的身上。
    抬头一看,是太子帮她盖上的。
    “殿下,咱们的人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到了这样的令牌。”黄得昌交了一块令牌递给太子,“据奴才所知,这样的令牌出自楚王底下的护兵,且都是些擅长水性的护兵。”
    这次巡察河道,若不是殿下早有防备,带了许多擅长水性的侍卫在身边,只怕这次凶多吉少。
    就拿今晚跟着殿下上船的侍卫来说,他们不但擅长水性,且武功极高,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所以,才能以少数打赢了多数。
    裴玄凌看了眼令牌上的“阳”字,“如此说来,那些刺客都是‘阳’字营的?”
    “正是。”黄得昌一面拧干衣服上的水分,一面回:“据说这阳字营的护兵,如今归楚王世子易恩阳所管。”
    “......”这让裴玄凌想起刘知府说的话,刘知府说,那郭心月是易恩阳的相好。
    思及此,裴玄凌扫了眼四周,“刘知府人呢?”
    “刘大人受了伤,去船舱包扎伤口了。”黄得昌一一回禀,“另外,那郭心月被黑衣人给劫走了。”
    裴玄凌:“......”那些黑衣人是易恩阳底下的人,还把郭心月给劫走了。
    难道正如刘知府所说,今晚的两次刺杀都与易恩阳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估计是他去年报复楚王,从京城一路追杀楚王到楚地,易恩阳这是替楚父报仇?
    在太子与黄得昌说话时,蒋诗诗默默站在一旁拧干衣服上的水分。
    “你也是习武之人?”问这话的,是虞冰。
    刚才她看见蒋良娣与刺客打斗了,只是,纵使她习武多年,也没瞧出蒋良娣练的是什么路数的武术。
    她只知道蒋良娣一会朝刺客眼睛里喷东西,一会踢刺客身下,要不就是用匕首刺向刺客的眼睛和脖子。
    虽然招式乱七八糟,但下手快准狠,在一群混乱的厮杀中能够自保,一点都不像是往日那个只晓得吃的蒋良娣。
    这一点,倒是比许多东梁国女子要强,让虞冰刮目相看。
    蒋诗诗抬头看了虞冰一眼。
    别看虞冰性子冷冷的,适才与刺客打斗时,虞冰还用蛇矛帮她挡了几次刺客。
    “我不过是学了些三脚猫功夫防身而已,算不上习武。”蒋诗诗实话实说。
    前世,她身为商业世家的继承人,虽然有保镖傍身,可也有保镖顾不上的时候。
    就像今天晚上,太子身边那么多侍卫,哪怕太子特意让那些侍卫保护她的安全,可那些侍卫还是有顾不上她的时候。
    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她前世忙里抽空学了些简单的防狼术。
    没想到啊,在后世学的防狼术,她在后世没派上用场。
    穿到这东梁国,居然还派上了用场。
    只不过,不是用来防狼,而是用来防刺客的。
    女孩子嘛,不管在什么年代,在外面都要保护好自己啊!
    而那个喷壶里的东西,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辣眼睛的风油精罢了。
    早在她打算跟着太子出宫时,知道太子这一路上有危险,她就让春杏备了满满一包袱的风油精。
    那些刺客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好中了她的招!
    这日夜里,侍卫们忙着收拾船上的尸体,冲刷船上的血迹。
    后厨给烧了热水,蒋诗诗实在是太累了,她和太子分别泡了个热水浴,倒下就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蒋诗诗坐起身子,太子已经不在枕边,倒是虞冰坐在她床边的圈椅上。
    虞冰:“你醒了。”
    感受不到船只在湖面上行驶时的摇晃感,蒋诗诗诧异地问:“船靠岸了?”
    “今儿一早,船便在码头上停下来了。”虞冰把床边的衣服扔给蒋诗诗,“太子殿下和刘知府去了衙门查看税务账本,你收拾一下,咱们回酒楼。”
    “哦。”蒋诗诗开始穿衣裳。
    一番洗漱后,她和虞冰在码头旁的早茶店吃了早膳,就乘着马车回了酒楼。
    这一日,蒋诗诗都没见到太子。
    直到夜里用过晚膳,仍不见太子的人影。
    蒋诗诗在酒楼园子散步消食时,倒是看到了勤奋练武的虞冰,便随口问了问:“殿下还没回来吗?”
    “嗯。”虞冰耍着蛇矛,硬邦邦地回:“想必是公事繁忙,要晚点才回来了。”
    “我看未必。”蒋诗诗撇了撇嘴,“这楚地待客的风俗不一般呐,昨儿在船上时,那刘知府就是个上道的,给殿下安排了貌美的乐伎,今儿下了船,夜里指定安排多少美人给殿下作陪。”
    “说不定...这会殿下身边美人如云,争相献艺,殿下就如同那唐僧掉进了盘丝洞,只怕脱不开身,估摸着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说话间,蒋诗诗在虞冰边上寻了块空地,也跳起了健身操。
    这些日子,虞冰没少看见蒋诗诗跳健身操,早已见怪不怪了。
    “唐僧掉进了盘丝洞?”就在蒋诗诗跳操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园子里响起,太子正负手朝蒋诗诗这边走来。
    糟糕,说曹操,曹操就到!
    背后议论太子,被正主抓了个正着,惊得蒋诗诗手脚不听使唤,差点就摔了一跤。
    好在她平衡感不错,勉强稳住了步伐,朝太子行礼,讪讪一笑,“殿下,您回来了啊......”
    一旁,虞冰停止练武。
    她朝太子行礼后,给了蒋诗诗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识趣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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