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或朋友后面的试角找一些参照。
    汪洋对此一概不理,径自走到高舜身旁,伸手悄悄拉住高舜的手,嘴角藏着隐隐的笑意,他悄声道:“哥,我进去后选了最后那一段跳的。”
    高舜毫不惊讶,问他,“怎么样?”
    “不知道,评委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自己很高兴。”
    高舜摸摸他的脸颊,“高兴就好,走,吃饭去。”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后妈算是完全被搞定了。
    子弹擦着心脏过去,就算救活了,身体健康质量怎么可能一样呢?她在本市和汪前和打下的各种人脉基础自此也算毁了,小区肯定也住不下去了,两个孩子对她也不在向看慈母一样看待了,好不容易她有些喜欢的汪前和肯定也不会跟她过下去了,最重要的是,她自此就要过上老鼠一样逃窜的生活了……
    在后面,就是小攻小受自己的奋斗生活了,其实后妈一直不是重点来着……
    64第六十四章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走向,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转弯,这就是生活。
    比如汪洋试角的事情,比如汪前和找上门的事情,再比如……汪洋在请了两周假之后的月考上,成绩一落千丈以致于小书生脸色铁青,高舜颅内神经猛抽的事情。
    汪洋试角后一周出了结果,选角方给了汪洋两个选择,其中之一是试角时跳的那个角色,而另一个则是二号主角的b角。
    这在舞台剧中比较为常见,因为舞台剧的临场性太强,对演员的要求自然就很高,不像电影或电视剧,还能靠后期制作遮掩一些东西。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通常主要角色都会有一个b角,在主角出了意外或者剧集排得太满抽不过身的时候,就会由b角出来挑大梁。
    而汪洋他们参加的这个还是歌舞剧,可以说是所有舞台剧中对演员身体素质要求最高的,,因为歌舞剧中主要角色的舞段非常多,难度也高出群众角色许多,自然,受伤而不能出演的风险也随之提升。
    实际上,汪洋他们这出歌舞剧前期造势非常强,一旦排演成型,很有可能需要全国各地巡演,所以即便是a角没有受伤,b角的出场几率也非常高。实际上,主要的几个角色,剧组那边甚至都安排了c角。
    所以,依照剧组提出一个二号主角的b角给汪洋来看,汪洋其实很得剧组看重。汪洋的舞蹈老师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兴奋。
    一通优劣衡量后,老师建议汪洋选择那个二号角的b角,实在是因为汪洋试跳的那个角色在目前的舞剧大纲里太过边缘化了,几乎要和一众群众舞演混为一谈了。
    但汪洋自己想了一宿,还是悄悄选定了他最初试跳的那个边缘性角色,然后把单子交了上去,汪洋的舞蹈老师得知这一消息时,气了整整一周都不搭理他。
    汪洋只得可怜兮兮地来高舜这里博同情。
    经过汪洋舞蹈老师一通分析后,高舜自然也是希望汪洋能选择那个b角,毕竟,即便他对这种艺术家玩的东西不感冒,但是各种长远发展和优劣,他还是看得清的。
    但最后汪洋没有听从建议,还是我行我素地选了他最初试跳的那个角色,高舜却也并不感到吃惊,似乎早料到这熊孩子不会一直安安分分地按照别人给他指的路走。
    只是在听到汪洋哀怨地向自己转述他老师骂他蠢货的话语时,他还是忍不住点头表示很赞同,“你老师骂得没错。”
    汪洋:“……”
    高舜一边在电脑前敲着什么,一边道,“决定都下了,被他骂几句也是应该的,下次他来教舞的时候,记得好好卖卖乖。”
    “对了,这最后敲定的角色名单大概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后你们有什么安排?”
    汪洋挠着下巴,掰着手指算了算,“最迟下周一出来,然后会应该会统一安排集训,前期应该还要再做一些基础培训和表演培训。我们这一批里除了三个主跳a角是专业青年舞者,其他大部分人都是从舞蹈学校或表演学校里选拔出来的新人。只有少部分是和我一样,业余爱好者出身。所以最后的舞剧集中排练,大概会安排在暑假。”
    “是吗?”高舜瞅了汪洋一眼,“听着好像都还挺专业,你行不行啊?进去会不会发憷?”
    汪洋一挑眉头,嘴皮子上下一碰便道:“小爷走得是天才路线好么!”
    高舜失笑,停下手上的动作,伸臂一捉,把汪洋抓到自己怀里,“那好吧,小天才,我们来说说你这次的‘天才’考试。”
    “……靠,你一定得这样吗?”还能不能做真爱了?!
    两人正说闹着间,屋外忽然来了他们没有想到过的访客。
    “……不请我们进去吗?”门外,汪前和带着双胞胎两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开门的汪洋。
    汪洋手握着门把,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睛在此刻像变成了玻璃球一样,只倒映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样子,却无法显出汪洋自身的情感。
    不过短短一周多的时间,屋外的汪前和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岁一样,身上的衣着虽然还是颇为讲究,但面容憔悴而苍老,眼神中也透着一股糜烂劲儿。
    就连站在他身旁的双胞胎,也像被风雨摧残过头的花骨朵一样,一个两个都蔫蔫的,脸上再没有以往见到汪洋时的傲气与算计。
    他们像两只受惊过度的老鼠,畏畏缩缩地紧紧贴在汪前和的身旁,多一步都不敢离开。
    “是谁?”高舜看汪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走了过来,看到汪前和的刹那,挑了挑眉,低头看向汪洋,“先让他们进来吧。”
    汪洋松开门把手,门被打开,汪前和擦着汪洋的肩膀走进去,他在汪洋耳边低低地叹了一声,似愧疚又似歉意。
    等汪前和三人和汪洋都坐在沙发上后,高舜很自觉地准备起身退散,把空间留给这四人,但显然汪洋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他拉住高舜的手,死死拽着,让他贴着自己坐下来。
    高舜低头和汪洋对视了几秒,又看了看汪前和和紧紧坐在他身旁的双胞胎二人,最后喟然一叹,坐在了汪洋身旁。
    汪前和目睹这一幕,几次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的视线不住地在高舜身上打转,汪洋的手还搭在高舜的手心里,他看到汪前和打量的视线后,心里的不耐和反感无形升起,他正要开口,汪前和却忽然说话:“你就是把洋洋监护权给弄出去的人吧!”
    汪洋微微一怔,转脸看着高舜,他一直不知道这茬。
    高舜却勾着唇角,给了汪前和和汪洋个满含深意的微笑,“如果你看到汪洋的监护权被转移的时间的话,你应该知道这原因。”
    汪前和深深一叹,脸上全部都是平静,“我知道……”
    汪洋听得还有些懵,但听到高舜说时间什么的,不由也猜到了原因,而想到高舜必须把他的监护权弄到他名下的原因,汪洋更对汪前和不爽,他抱着膀子,冷冷地看着汪前和,“你今天到底来干嘛的?”
    汪前和看着这样的汪洋,脸上一阵厚重的苦涩显露,“我……本来是想接你一起走的……那天的情况你也听到了,h市我们呆不下去了……”
    “甭了,是你们,尤其是跟李凤丽有关系的人,呆不下去了,我好好着呢。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汪洋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可没兴致跟李凤丽一起玩大逃亡的游戏,哦,对了,应该是侯明兰。”
    汪前和:“没有李凤丽。”
    汪洋一愣,“什么意思?”
    “没有李凤丽,如果……你跟我走的话,只有我们父子四个人,李凤丽,不,侯明兰……我们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
    汪洋略有些茫然,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高舜,又看了看汪前和,“你们离婚了?”
    “啊……到了这一步还需要离婚不离婚吗?总之,她不能跟我们走,我们已经说定了,她自己一个人走,我带着双胞胎走。”汪前和平静地道,似乎生命受威胁的惶恐他已经微微有些适应了。
    汪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他身旁,听到这里依旧毫无反应,嘴唇紧闭的双胞胎二人,“你让她做饵,帮你们引开注意力?”
    汪前和抬头和汪洋对视,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道:“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她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孩子。”
    “你还是不是男人?她怎么说也是你妻子吧?”虽然李凤丽今时今日的恶果,汪洋听了心中只有暗爽没有圣母般的同情,但对汪前和的这种理所当然的作为,汪洋却生出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恶心。
    对于汪洋的指责,汪前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汪洋斩钉截铁地道:“不,我心里,妻子自始自终只有你妈!”
    他身旁的双胞胎身体震了一下,但依旧不做任何表示,再没有以往的牙尖嘴利,似乎更尖锐的话语和阵仗,他们已经早就见识过了。现在的他们,宛若被拔去利爪鲜血淋漓,不得不学乖的小兽。
    汪洋沉默了一下,再抬起头时,眼里装满了愤恨,一字一顿地,他道:“你、不、配!”
    简简单单三个字,汪前和像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瞳孔中神采微微涣散,视线对着汪洋,但似乎并不是在看汪洋,而是通过汪洋在看着谁,他呢喃:“阿苏……”
    “别叫那个名字!”汪洋厌恶地瞪着他。
    汪前和稍稍回神,看清面前的人是汪洋,“你不懂,我跟你妈之间……”
    汪洋立即便道,“我有什么不懂的,不懂不知道的是你。”
    “你以为我妈为什么自杀?因为李凤丽来见过我妈一次吗?不是,是因为你!”汪洋忽然道。
    汪前和张嘴欲反驳,汪洋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连珠炮一样地道:“是,我妈嫁给你多年,你一直多年如一日地爱她如珠似宝,但你还记得我妈嫁给你前的样子吗?”
    汪前和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懵,脑中不自觉地将与汪洋母亲初见时的影像给调了出来,那时他坐在观众席里,她一身孔雀舞的裙子,在舞台的中央不断地转圈舞动着,好像全世界被摆在她脚下,也没有那一刻叫她快乐开心。
    汪前和还是不太明白汪洋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一旁的高舜却听懂了。
    汪洋的母亲嫁给汪前和是因为一不小心中了弹,提前怀上了,所以汪前和求婚的时候,她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但这里面也有一个大前提,汪洋的母亲是真心喜欢汪前和的,否则依照那时的情况,她的追求者众多,她完全没有必要选择汪前和谈恋爱。
    而汪前和成功抱得美人归,简直恨不得打造一间进屋子把女神给供起来,最好再也不用受到外界的觊觎,虽然最后金屋子没造成,但是汪前和却成功用他的“爱”把女神给锁在了他打造的环境里。
    十年如一日,是的,汪前和做到了十年如一日地爱她,但是却不是她想要的爱。
    汪洋的母亲本身是舞者,即使最后因为生了汪洋,身形略有走样,体质也有些跟不上,但她依旧对自己的舞蹈生涯爱得深沉,她之所以放弃,硬性条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汪前和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
    他告知她,他更希望她做一个贤妻良母,或者只要享受他的爱就行。天长日久,她身上曾经的她最引以为豪的东西被慢慢磨掉。
    她却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这些东西被磨掉,而没有采取任何办法,只将希望寄予汪洋的身上。但彼时,她还有汪前和给她的东西,她觉得值得她拿曾经的努力和期待去交换的东西。
    但李凤丽的出现,却将这一层玻璃一样脆弱的自欺欺人给打破。她早就变得不是她了。
    对于当时已经神经衰弱,甚至有了轻微抑郁症的她来说,这些已经足够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我妈是被你逼死的,跟其他人无关。”所以比起李凤丽,我才一直更恨你。汪洋死死盯住了汪前和道。
    汪前和像是有些接受无能,他颤抖着双唇,不断地摇头,“不、不、不是,不可能是这样……”
    汪洋眼底最后一丝快意散去后,被一阵潮水一样的悲伤淹没,“你们走吧,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客厅里沉默了许久,汪前和像是陷进了漩涡里拔不出来一般,他眼中一会儿清明,一会儿怀念,一会儿又有些癫狂,眼看着他的情绪不对要失控发疯的样子,他身旁的双胞胎忽然一左一右抱住了他,惧怕地喊道:“爸爸……”
    汪前和愣了一下,意识慢慢清醒,他低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双胞胎,脸上神情从木讷慢慢变得温情而有担当起来。
    他摸了摸双胞胎的脑袋,看向汪洋,很平静地道:“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所以,我准备了点东西给你……”
    说着,汪前和拿出一张卡,“密码是你妈的生日。”
    汪洋伸手准备拿过来就准备扔掉,“别跟我置气了,这可能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我把所有的资产都卖了,钱,分成了五份,所有人都有一份。以后……也许也就没有什么以后了。”
    汪洋手上动作僵住了,他想起他妈给他办的那个信托基金,手上的动作终于收了回来,他把卡重新递到汪前和面前,“我不用这个,我有信托基金……你这么多年……”
    汪前和嗯了一声,“那是你妈给你的,而且要到你成年才能动,这段时间……”
    汪前和看了看汪洋又看了看高舜,“这段时间,你总要用钱的,用……自己的,也底气足一点。”
    汪洋怔怔地对上汪前和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汪前和带着双胞胎走了。
    汪洋才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那张卡,嘴角勾出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弧度,他望着高舜道:“哥,其实我刚刚可以告诉他,昨晚的一切其实是我们设计的,这样他们也不用走了,但我就是不想这么做。”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是你告诉他们实话,他们在h市也呆不下去了,昨晚那一幕,基本把他们在h市耐以生存的基础都毁掉了。”高舜摸摸他的脑袋,“再说,依照侯明权的性格,他确实不会放过李凤丽,只是他现在自顾不暇,等到他回过神来,即使在牢里,他也有办法拖死李凤丽一家。我们这么做,其实变相救了他们一命。”
    汪洋动了动嘴唇,“我刚刚将我妈的死全推到了他身上,其实……我妈的死,我自己都不知道怪谁。李凤丽有关系,他有关系,但最后选择撇下我自杀的,终究是我妈自己。有时候,我也恨她。世上有这么多女人受得苦受得罪比她还重,但都没有自杀,只有她选择轻易地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把一个人撇在这世界上……”
    高舜抱住汪洋,“嘘……没事没事,已经过去了,我永远不会撇下你的。”
    65第六十五章
    汪前和走了,带着双胞胎一起。
    汪洋看着恍然间宛若五六十岁的汪前和,带着两个双胞胎,穿得尽量普通甚至朴素的衣衫,拖着及其简单的行李,混迹在人群中,慢慢地上了一趟列车后,他才从柱子后面站出来,旁边跟着高舜。
    高舜低头看了看他,“别担心,他这次看着走得很匆忙,但实际上却是精心设计过的。”
    汪洋收回视线,扭头对上高舜的双眼,自嘲地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吃得盐比我吃得饭都多,主要是李凤丽那女人和他分开了,他再怎么蠢,也不至于会有一天被李凤丽连累到丢了性命。”
    高舜颔首,心中暗道,这倒确实。
    他最后探到的消息中,李凤丽在汪前和走的前一天就已经一个人再次改名换姓远走了,挑的和汪前和他们目的地完全相反的方向。也不知道是真心想为这父子女三人引开一点注意力,还是事已至此,能保一个是一个。
    总而言之,无论是李凤丽还是汪前和,附在汪洋生命里的噩梦终于被剥离,汪洋性格里仅剩的一些阴郁和负面的东西也随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远离,而全部消散。
    整个人是真正的进入了逗比中二期,除了在他的专业舞蹈上稍稍还会用点脑子外,其余各种事物,尤其文化课的学习,越来越擅长用逗比的无赖方式,抱着高舜的大腿求帮忙求指点。
    而指点来指点去,汪洋的成绩依旧要死不活地吊在那根中等线上,索性他的班主任分析过后,明确告知高舜,只要他这文化课能保持这水准应付艺考就已经足足的了,其余精力就让他去跳舞吧。
    得到这一保证后,高舜便也就随他去了。
    而这一直接后果,就是汪洋果断由熊孩子的路线向大逗比的路线上一奔不复返了。
    汪前和留给他的钱,他拿着出门给自己和高舜各自刷了一部最新的智能手机回来后,便将剩余的一股脑塞给了高舜,让高舜买房的时候用。
    美名其曰:“我也养得起家了。”
    随着又一次高考的到来又离开,高舜和汪洋也迎来了他们一学期一次的全省大统考。
    最新的一批高三生已经送走,加上高舜他们这一届生源的优秀度,学校的教学最新的教学战略重点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高舜他们身上。
    还没有进入高三,一众学生的周末双休就被取消了,只留下周日一天,周六不是考试就是考试,一群熊孩子们已经经受着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各种考试洗礼了。
    即便是高舜自诩体能智力都站在了一个新台阶上,也觉得有点吃不消,就在一群学生期许着赶紧迎来期末考,然后让他们出去放个风啥的时,又一噩耗传来。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学校各级领导和老师商议后,决定扛着暑热,咬着牙,挥汗如雨也要依旧奋战在第一线,给这帮熊孩子们补课!
    我去啊!老师我们不想你们这么辛苦啊,你们回家避避暑吧!熊孩子们哀声四起,却丝毫撼动不了秃顶校长的那颗石头心。
    一群高二生,在七月初考完了试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爆发出无限的活力,而是像筛焦了的小苗一样,一副死得透透的模样。
    补课开始前好歹算人道,给了三天休息时间,让人喘口气。
    只是这三天时间高舜也没能喘过来气,他要帮汪洋前后打点收拾行李,然后把他送走。
    因为汪洋舞剧团的前期基本培训已经告一段落,需要集合所有的舞演进行集中排练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造势,还是真的是为了达到更效率化的目的,集中排练的时候,所有的舞蹈演员都要签一个保密协议,然后在剧组安排的宿舍里同吃同住同作息,轻易不得外出。
    索性汪洋的学校向来没有与其他学校争头筹的意识,咳,大概是有也不现实,所以他们学校倒没有丧心病狂地安排暑期补课,汪洋的整个暑假也都空出来了,与剧组的排练完全不冲突。
    只是等高舜拎着行李箱把汪洋送到指定集合的地点后,本来还挺乐呵的汪洋――觉得比起暑假还要苦学死做题的苦逼的高舜,他虽然也没有假期,但是怎么说做得也是他喜欢的事,所以显然是他更幸福一点。
    但在他听到具体的排练地点后,就有些傻眼了。
    排练的地点居然不是在本市,而是在邻省的一个沿海城市。这意味着,他要跟高舜分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因为签下的协议里明明白白说了,排练期间不得随意外出,即便有事外出,都必须是当日出当日回的,如果是在本市,他早上出个门,找高舜耍一天,约个会亲个嘴,甚至再做点其他的,然后晚上回去,绝对妥妥的没有问题。
    但去了邻省,出门上了火车,还没坐到h市就得往回赶啊!
    “太坑了吧!”汪洋嘟囔。
    高舜摇摇头,有些无奈,倒不是对地点有疑惑,而是汪洋居然临到要走的刹那才知道地点不是本市,这神经到底是该有多粗。
    “不管是哪,这两个多月时间安生点,别闯祸冒傻气。”高舜叮嘱。
    汪洋还有不快,但想想也觉得就算不满也没办法,他这假期排练是肯定要参加的,而剧组既然定下这个地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而且应该也都安排好了,怎么看怎么没有变动的可能了。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哥,那你会来看我不?”
    高舜一边最后检视汪洋的行李一边点头,“有空就去。”
    汪洋撇撇嘴,想到高舜学校里等着他的苦逼补课计划,不抱什么希望,“就你们学校那更坑爹样儿……十有八九是没空了!”
    高舜好笑地瞥他,“那我就逃课去。”
    汪洋一听,眼中立即变得神采熠熠,又高兴又为难的样子,“逃课……还是算了,你又不像我,有舞艺傍身,你以后也就靠学习上出人头地了,大家都辛辛苦苦补课呢,你逃个课,你们老班还不得往死里念你。”
    高舜能有为他逃课的心,汪洋就已经乐得七荤八素了。虽然汪洋已经越来越逗比而不愿意用脑了,但是高舜要走的路和他不一样,他还是有认知的。
    就算他早就认定高舜的优等生只是他伪装用的一张皮,私下里,高舜绝对是个比自己还“狠”还“坏”的熊孩子,但是这一点,他也不想别人知道。
    嗯,高舜的“狠”和“坏”他自己收着慢慢品味得了,还是别让外人看去了。
    高舜笑而不答,心里却已经开始布置翘课的计划。
    只是这翘课计划最终也没能实施,因为高舜学校里才补了一周课,不知道哪个“有勇有谋”的英雄人物一通声泪俱下的举报信,把他们校长的各种“不人道不人权”的暑期补课计划给举报了。
    秃顶校长的脑门上仅留的几个毛也在这一次政治危机里掉光了,这暑期补课计划自然而然就停了,而本市和邻市几个中学也得益于这次举报,暑期补课都一一作罢。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要补课,这在一般稍好点的学校里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升上高三后时间就紧迫了,哪个握有大把好苗子的学校不想多压缩一点时间出来给学生多复习两遍呢?
    这不,学校的补课被强制停了下来,除了校长以外,最愁得就是各科老师了,不是他们像虐学生想得心里变态啊,而是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啊!最重要的是,大家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啊!
    比起集体在内心奔走咆哮的老师们,学生们显然没有那么“深谋远虑”的目光,大家只知道――终于他妈的能放假了!!
    自然,这一群鬼哭狼嚎的学生里一定不能有高舜,当他们老班苦着脸通知了这个消息后,高舜只是淡定地将自己一桌子的书本给收拾了,然后淡定地走出了校门,又淡定地回了自己的小公寓,再淡定地收拾了一个行李箱,上网订了一张去沿海一城市的火车票,最后拖着行李箱淡定地走下了楼。
    然后看到楼下停着的那辆没什么特征的小黑车后,他终于不淡定地凌乱了一把。
    车上走下来两个熟人,上一个暑假绑了他走的那两个衰人,对方熟门熟路又极度猥琐地走上前来,“那啥……这不是,听说你又放暑假了吗?老徐叫我们领你过去耍耍。”
    高舜定定地看着两人,不言不语,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方对他这种表现视而不见,“啊哟,巧了,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啊?那就别杵着了,上车吧,来来来,哥给你提行李。”
    说着,一把抢过高舜的行李箱,就往车上跑。
    高舜站在那里,良久之后,缓缓呼出一口气:“操……”
    66第六十六章
    一回生二回熟,这句话用在再次被半路掳走的高舜身上,简直再适合不过。
    第一次被掳,完全没经验,所以导致状况百出,还弄出了一场车祸,而这一次,显然因为有了经验,情况好了不少,不,应该说,情况是以坐火箭的速度在提升。
    起码他是被请进后座上坐着的,而不是被绑进后座的,于此同时,他还能用自己的手机打最后一个电话或者发最后一个信息。
    高舜当机立断地把握机会,坐上车后,立即给汪洋打了个电话过去,但也许是时间不对,打了几通都没人接,他猜想可能是正在排练当中,手机不在身边,他想了想,编了条短信给他。
    信息中将学校已经放假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又说了徐立要接自己到他那边呆一段时间,帮徐立做点事情,会变得更忙,也许没有时间给他打电话,如果有事,就用短信互相联系。
    虽然手机被没收了,但是凭高舜现在的技术,哪怕只有一个小小的通讯器,他也有办法和汪洋连上号,所以这一次对于没收手机这事儿,高舜也没有太多排斥。
    信息一显示发送成功,他就把手机塞进手机袋里递给前面那两人。
    对于高舜的异常配合,两人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这小子越来越上道儿啊,给他们省了不少事儿。
    车子颠颠簸簸,走了整整两天才又到了牢笼,徐立一副老痞子像等在入口处,专门来接他。
    “徐叔。”高舜看到胡渣徐后,闷闷地开口叫了声。
    胡渣徐笑嘻嘻地看着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熊娃子,百忙里还特地抽空来接你,你还给我脸色看?”
    高舜掀了掀眼皮,还是没有太好的脸色给他,旁边负责接人的两个人目睹这一幕,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乖乖,看到没,这小子敢对老徐甩脸色啊!
    这牢笼里谁不知道,老徐是只笑面虎啊见天儿一团和气的,但整起人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啊!
    就在两人不停脑补高舜会有怎么一个死法时,胡渣徐便笑眯眯地开口了,“把人送到三区去!”
    “三区?!”两人惊诧地瞪大了眼珠子――这么狠!!
    “三区?”高舜不动声色地扫了在场的三人一眼,重复了一遍两人惊讶的话语。
    上一个暑假两个月呆下来,对牢笼这个地方,高舜也有个大概的了解,牢笼里并不只是一个新人培训点,实际上,新人培训只是它最基础的一项活动,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新人被吸纳进来。因此不同时期进来的新人自然而然会被分到不同的地方去,但用的来说,只有两个区,一区和二区,三区高舜倒是听过,但好像并不属于新人训练区,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关注。
    “是个好地方。”胡渣徐高深莫测地道,说完,他对另外两人摆摆手,“你们给他介绍介绍。”
    两人看着胡渣徐悠哉悠哉走开的身影,齐齐叹了口气,然后先后像高舜表示了一通他们的同情后,才一人一句地跟高舜介绍起这个三区来。
    这个三区确实不算新人训练区,但每个新人训练结束后,都要到三区里走一趟。因为这里是个武器配备区。每个新人都会在这里拿到一套与他本身最为配套,最能发挥他优势的武器,当然武器的种类并不会局限于攻击性热武器。
    听到这里,高舜不自觉挑眉,倒确实是好地方。
    但显然,如果真的只是给配一套武器,胡渣徐就不会笑得那么有深意。
    果不其然,两人接着说起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美好了。三区确实是给新人定做武器的地方,但却不是每个新人都能获得配套的武器。
    因为在量身定制武器前,还有一轮为期一个多月的全方位检测,其实光听时长,就差不多能猜到,这个检测绝对不会是什么量量身高三围,测测速度爆发力一类的东西。
    这个测试实际上,就是通过各种极限环境一方面收集新人的具体数据,以便能进行量身定制,另一方面,这也是牢笼里对新人的最后一轮考核。
    在牢笼里,新人好不容易熬过了所有训练,满心以为前方就要是坦途大道时,却偏偏折在了这一轮的,也大有人在。由此可想,最后一轮测试说白了,就是最后一轮高压式集训考试了。
    介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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