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次的欧阳毓灵没有笑脸相迎,也不是愤恨仇恨,而是冷漠,一种让你不由得心慌的冷漠。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大笨蛋,被你玩弄于鼓掌中而不自知,还可怜兮兮地把你当做唯一的依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瞒天过海这么长时间,居然未有人发现?你是不是觉得高高在上,玩弄别人感情的滋味很爽?”

    欧阳毓灵进门一顿劈头盖脸,冷酷至极的追问,让皇甫瑾瑜很是摸不着头脑,“灵儿,你……”她刚开口问,欧阳毓灵便马上打断了她的话,道:“你知道吗?胡太医死了?”一条性命的丢失,从女皇嘴里说出却是极其的平静。

    “为什么?”皇甫瑾瑜不解地问,“难道就是因为他没能为我诊治吗?”

    “不!恰恰相反,他会死,是因为他帮你把脉了。”

    皇甫瑾瑜闻言,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心里有种东西在不断地跌落跌落……也瞬间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了?

    “皇甫瑾瑜,你行啊!朕只道天下有一位女皇帝,却不知居然还有个女王爷。皇甫瑾瑜,你欺骗了天下人,尤其欺骗我,还跟我说什么真心实意,你对我原原本本就是一个阴谋,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不!我没有!”皇甫瑾瑜着急说道,原本没有血气的脸竟涨红了。

    “你还敢说什么?你明明知晓你是什么身份,可你还来靠近我,还跟我谈情说爱,难道不是吗?”

    “我对你的情是真的。尽管我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知道你我之间横着的不仅是敌对的势力,更是整个不容颠覆的世俗,可我仍是不可控制地爱上了你。”

    “够了!皇甫瑾瑜,在你眼里我真的那么幼稚,那么好欺骗吗?你之前耍我耍得不够,到现在了,你还想骗我,还想博取我的同情、我的信任吗?告诉你,不可能!”

    “灵儿,求你,别这样,我对你是真的……”皇甫瑾瑜不顾身上的伤跳下床来,本想抱住欧阳毓灵说个清楚,可是欧阳毓灵断然伸出手将她拒开了。

    “皇甫瑾瑜,我明知你不可信,可我真的是真真切切地逼着自己相信你,我昨天也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忘记掉你的身份,忘记你的过去,真真切切信着你就是我深爱的白玉,仅是我的白玉而已。可是,哈哈哈!没想到,也就一夜功夫,居然便如此大逆转。皇甫瑾瑜,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信任,此刻起我不再信你了,此刻起你不再是白玉,朕会记住,你只是皇甫瑾瑜,南阳王皇甫瑾瑜,那个犯上作乱,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欧阳毓灵咬牙切齿地说着,因愤怒涨得满脸通红。

    “不,你知道的,我不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而且你也已真的伤害我了,还伤我很深。我还以为你是怕我知道你伤得很重,所以不肯就医,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哈哈,其实最初的最初便是我自作多情了,什么花灯,什么为我受伤,都是假的,假的!一直是我一厢情愿。皇甫瑾瑜,你这般骗我,伤我,枉我还为你付出所有的真情,为你改变不惜自己,为你苦心孤诣找……”欧阳毓灵哭诉道,突然她说不下去,她现在一想到自己因无法生育之事觉得配不上白玉,不惜天天忍受药水之苦,还满天下地找寻周癫寻求良药就觉得是奇耻大辱。

    “灵儿,对不起,我没想要伤害你,我对你的心是真的。”皇甫瑾瑜解释道,无法抑制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呵,真是好笑,我因对你的怀疑,觉得有愧于你,而你却对一直以来的欺骗,感到心安理得。皇甫瑾瑜,是我痴,是我傻,才让你骗得团团转,而今后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难道因为我是女子,我对你的感情你都不信了吗?”

    “对!”欧阳毓灵断然回答道,干脆的言语满是愤怒与仇恨,“不只你的感情,你的所有,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再信。”

    “好,我明白了。”皇甫瑾瑜捂住伤口不住地往后退,直至撞到了床沿,无法再退,直直跌坐在床上,拿开手时,白衣上已是一片嫣红,“那敢问陛下,你打算怎样处置我这个犯上作乱的藩王?”

    “死!”欧阳毓灵没有迟疑,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记得我自己说过的话,我欣然接受。但有些事必须提醒一下陛下,我死没关系,可要是拉上阳朝的百姓做垫背就不划算了。我若死了,我母妃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拿我要挟,我母妃也不会乖乖就范。”

    “所以,你是要继续留在朕身边,继续玩弄朕吗?休想!朕会想一个对付你的有效的方法,朕绝不轻饶你,也不会畏惧区区南阳。”欧阳毓灵说着,甩袖便走。

    “我的梦彻底破灭了……”皇甫瑾瑜看着掌心里的血迹殷红,怔怔说道。

    ☆、发兵南下

    第二天的朝堂,一道圣旨震惊了众人。

    “……封安阳王白玉为征南元帅,领兵三千南下……”

    “陛下,安阳王遇刺未愈,此番出征怕是不好。”

    “是啊,陛下,安阳王贵为未来皇夫身份尊贵,实在不宜以身犯险。”

    “陛下,万万不可啊,三千对付南阳实在是以卵击石啊!”

    “陛下三思!”

    几个颇为女皇陛下终身大事考量的大臣在听得欧阳毓灵欲派自己受伤未愈的未来皇夫出征南阳时,纷纷快速地站了出来,做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谏。

    欧阳毓灵没有说话,冷峻目光扫过殿下站出的几人,兵部侍郎,户部尚书,刑部尚书,翰林院学士,好,就这几个人,她记下了,宁错杀一百,也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欺骗自己。

    陆彦奇原也想站出来劝谏的,只是在迈出脚的瞬间,他的思绪顿了一下,劝谏的大臣所说的再浅显不过了,难道女皇陛下会没有想到?这难道是女皇陛下有意为之的?

    陆彦奇踌躇着,一边听着劝谏大臣的言论,一边偷偷抬头窥探着金銮宝座上女皇的脸色,期待从女皇陛下的脸上看到他未知的答案,然而女皇阴沉的脸,只是给了他更多的疑惑不解。难道她就不担心白大哥的安危吗?陆彦奇心想着。

    陆彦奇在朝堂上也有一些时日了,他是懂得在这种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是不宜贸然发言的,不过他更清楚的是,受伤未愈的白大哥是绝对不适合远赴战场的。陆彦奇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恳请女皇收回成命,于是他顾不得女皇阴沉的脸色,也顾不得白玉之前对他的劝嘱,鼓起勇气,撩起官袍就准备出列。然而这时,欧阳毓灵的清冷的声音响起,陆彦奇只好赶紧收回刚要迈出的脚,恭恭敬敬站好聆听女皇陛下圣言。

    “各位爱卿的一片好意,安阳王知道了必会为之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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