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沈香亭嘿嘿一笑之后,又道:“非是我无情,实是那贱婢心里只有楚天秋,岂能让我容忍?”
    苏舜感到不寒而栗,暗悔自己此来太过冒失,无疑是自投罗。
    沈香亭观言观色,看出苏舜心的事,遂道:“舜妹难道担心我也会这般对你吗”一笑之后,又道:“舜妹此来投我,我如获至宝,对你只有敬若天人,哪还敢得罪你呀!”
    苏舜道:“你虽说得好听,可是我又岂能相信?你都能对柳如烟下此毒手,哪一天我若不合了你的意,你保不准也会对我施那摄魂夺魄**。”
    沈香亭将手连摇,嘴里说道:“我对舜妹实是又敬又爱,万不会那般对你的。”
    苏舜早知沈香亭对自己不存好心,之前与他虚与委蛇,只是相互利用,此时次只因自己走投无路,这才前来相投,当亲自从他口里听到柳如烟的暗遇之后,已然后悔,想抽身离去,恐已不能,心想:“我这是自投罗,他绝不会再我走的,说不得只好先与他逢场作戏,待寻到机会速离此地才是。何况秋哥哥也失陷于此,怎么着我也得一同将他救走。”
    打定主意,随即口里说道:“我早就耳闻魔宫的威名,可是今日来此一见,却与我所想大乎迥异。整个宫里固然美奂美仑,宛若仙境,可是除你我之外,却怎见不到一个人影?”
    外面的楚天秋听苏舜问得话,也正是自己想知道,故屏气细听沈香亭的回答。
    沈香亭笑道:“此乃我教中的机密,现还不便对你说,到时自知。”随即又道:“不仅宫里,便是宫外方圆数十里都是禁制重重,你休看宫里不见一人,任是谁人也绝难闯得进来。若不是早知你来投我,并亲自将你迎了进来,怕是你不但进不来宫里,便连宫外都无法靠近。”
    苏舜先还不以为然,后见他说得严肃郑得,也不由得不信。
    外面的楚天秋听完,不禁大失所望。
    沈香亭道:“说了这久的话,想必你一定口喝了,不妨喝杯茶!”说着,双手一啪,随见墙壁上闪过一片烟光,从墙里走出一人来,手里端着两杯香茗,走到两人跟前,放下香茗后,随即退到沈香亭的身后,恭手而立。
    那人来得甚是突兀,尤如鬼魅,且行动僵硬,似行尸走肉。当里面的苏舜和外面的楚天秋乍看清此人时,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竟是柳如烟。
    柳如烟仍是云鬟雾鬓,美若天仙,只是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就似一个完美的木偶,只能任人摆布。
    楚天秋见柳如烟只短短几日工夫,竟落得如此下场,既痛心疾首,又愤恨不已,只恨不能将沈香亭碎尸万段。
    苏舜虽然忌恨柳如烟,但对她也无深仇大恨,此时见她好好的人竟给沈香亭用摄魂夺魄**害成个行尸走肉,见状之下,也不免生起兔死狐的伤感。
    “你怎狠心对她下此毒手!”苏舜唏嘘道:“你将她变成一副任你摆布的行尸走肉,难道便称了你的意了吗?”
    沈香亭冷笑道:“怎么你倒可怜起她来了?想当初你为了除去她这个眼中钉,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苏舜给戳中软肋,默然一会儿后,说道:“看到她这般,还不如杀了她痛快!我怕自己将来也落得她这般下场。”
    沈香亭笑道:“舜妹莫要多心!我对你便是赴汤滔火,舍了性命也干愿,又怎忍心伤害你呢?”话虽说得好听,虽颇含意味。
    苏舜如何听不出话里深意,知道自己已是骑虎难下,前途未卜,自己便是与他虚与委蛇,也难保将来吉凶祸福,心里忧愁,遂打着抽身主意。
    沈香亭早就对苏舜垂涎已久,又因自己对她实又爱极,不敢用硬。此次见她主动来投,正中下怀,欣喜若狂。见苏舜脸色变幻不定,便已看出她的心思,暗道:“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又岂能白白的再放你走?”想及此,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苏舜怕引起沈香亭的疑心,当即笑道:“谁知你说得是真是假!”
    沈香亭道:“要怎样舜妹才能相信我?”
    苏舜道:“要不你杀了柳如烟,要不就将她恢复灵智,放了她。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总觉心里不安!”
    沈香亭笑道:“舜妹倒对她存了菩萨心肠。”顿了一顿,又道:“杀了她虽只是举手之劳,但我还有些不忍。要说放了她,我又不甘。且先将放在身边,若是哪天我心情大好,说不定会放了她。”
    苏舜道:“她给你施了摄魂夺魄**,还能否恢复灵智?”
    沈香亭笑道:“凡给我施了此法之人,除了行动自如,思想和魂魄尽被禁锢,完全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且只听命我一人。若想将她恢复也极为容易,但法子只有我一人会,除我之外没有一人能解除得了。”随即又笑道:“我知舜妹对此贱婢起了怜悯之心,只要你肯留下来长久陪我,过几天我便说不定会放了她了。”
    苏舜道:“我此次来投你,虽说是走投无路,确还是冲着你来的。既然来我,我便没打算再走。”
    沈香亭听后,甚觉开心,笑道:“舜妹既如此说,我真开心死了。”随即将手一挥,冲着柳如烟道:“你可以下去了。”
    柳如烟默不作声,转身冲着墙壁走去,烟光闪过,人已不见。
    柳如烟穿墙来去,直如鬼魅,苏舜见状之下,也不禁大为骇异。
    看到苏舜吃惊的样子,沈香亭也甚为得意。
    待柳如烟走后,苏舜这才瞥见沈香亭腰间挂着一只巴掌般大小,一面金色一面银色,非帛非丝的锦囊,一眼便看出正是楚天秋的那绵绣乾坤囊,心想:“秋哥哥失陷魔宫,他随身贴带的宝囊又怎会到了沈香亭的手里,我当想法子将它夺了来,将来好还给秋哥哥。”
    心里想着主意,遂指着他腰间的乾坤囊,说道:“秋哥哥的宝囊怎会到了你的手里?”
    沈香亭拍着腰间的宝囊笑道:“自上次在夺魁大会上,见楚天秋用这宝囊倾刻间倒出百万黄金,便知绝非凡物,甚觉惊奇。也不瞒你说,当时艳羡的不得了,便想据为己有。哪知将宝囊得到手里后,我因不知用法,却变不出一锭金银,虽说佩带在我身边,却如同凡物一般,全无用处。”
    苏舜笑道:“你既这般说,莫不如将它送给我得了!”
    沈香亭听了一怔,略一踌躇,暗道:“欲取先与!反正此物与我也无用,且先送了她,给她些甜头吃,也不是甚坏事。”随即摘下宝囊,递到苏舜面前,说道:“既然舜妹开口求求,我怎好拒绝,这宝囊便送了你。”
    苏舜开口相求,只存一丝期翼,不想沈香亭竟一口答,甚觉出乎意料,怔了一怔之后,伸手接过,然后仔细佩带在自己腰间,又冲沈香亭嫣然一笑,说道:“多谢你了!”
    沈香亭笑道:“你向我求要这宝囊无非将来好还给楚天秋,我猜得对也不对?”
    苏舜不料心思给对方识破,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沈香亭又道:“这宝囊虽然之前我急欲得之,却是想得太过简单,谁知宝物有主,我现下虽将它得到,却又不知用法,也是白搭。既然你想要,索性便给了你,便是将来你还了楚天秋也没什么。“
    苏舜听后,大觉意外。
    沈香亭指着桌上的香茗,说道:“此茶乃是我宫里独产,绝无仅有,且味香而醇,人间绝品。舜妹不妨尝一尝,看我说得可是属实?”
    苏舜自柳如烟将此茶端来时,便闻到了一股茶香,加之早就口渴,已然迫不及待,听沈香亭说完,也不疑有他,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轻轻呷了一口,果然香腾齿夹,直沁心脾,不由赞道:“果是好茶!”
    沈香亭也将自己那杯茶端起,也呷了一口,然后说道:“舜妹若觉好喝,不妨多喝一些。”
    苏舜早还怕沈香亭在茶水里动手脚,及见他也同喝了茶水,这才放心,又因实是渴极,不禁又连呷了几口。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苏舜竟觉困意袭来,并且头脑发沉,双眼如垂重铅一般,晕晕欲睡,这时才遽然惊觉,暗叫“不好”,陡地站起,戟指沈香亭道:“你果在茶水里却了手脚,你真个卑鄙!”话刚说完,终于不支昏倒过去。
    沈香亭早就抢前一步,在苏舜未倒之际张开双臂将她接住,见她倒在自己怀里,星眸紧闭,玉颊红生,美艳绝伦,不禁勾动**,蠢蠢欲动,嘴里还啧啧赞道:“真是天仙一般的美人,爱煞我也!”一边说着,一边抱起苏舜,向榻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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