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在戏音天师不远处的小丘,黑色粘稠滚动的气流在地面发生巨大的爆炸,就连他自己也抬起手挡住爆炸而来的余波。
    出乎徐天师意料的是,这诡异的气流并不仅仅是爆炸这么简单。在爆炸周遭的地面上,有着星星点点散落的黑色反光的液体,在那之上还有着一样颜色的火焰旺盛的燃烧,即便是有大风吹过,火焰也丝毫不受影响。
    他这时才慢慢的目光顺着气流坠落的方向找到了始作俑者,仰望着原本站在农心武那个城楼房顶上面的刘晟翀。
    刘晟翀左脚踩着更高处,左手握拳处在左膝盖上面,右手被臻圣魔炁包裹,握着一把同样被魔炁包裹着的巨剑,这巨剑的形状和无量锋非常相似,可以随着他的心意随时改变状态。
    农心武和秦北望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还不算特别吃力,因为他们和徐天师并不算是死斗,点到为止。无量想要蹲下来拖着他们两个回去,可是他们两个却以伤势并不重回绝了,一起往回走。
    对于他们的离开,徐天师完全不在意。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一是为了为自己两个徒弟讨一个说法,既然世事已经如此二也是为了能在这里立个威,以免两个徒弟不至于受欺负,而绝对不是为了结仇而来。
    “你!你就是刘晟翀?”徐天师抑制住自己的声音防止扩散,只让刘晟翀一人听到。
    他听到之后,心里暗惊,能够在对声音的控制还做到了这么细致的功夫,徐天师不愧是资历最深的江湖前辈,单凭这一点还不能小觑。
    “是又如何?”他做不到这么高深,只能大声地回应。
    徐天师冷笑:“你胆子不小啊!老子的两个徒弟差点全都折在你的手里,裳儿的事情老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为什么打伤曹罚,还把他们带到你们蓬莱城?”
    面对徐天师不明情况的误解,刘晟翀也懒得辩解,打一场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老东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他毫不隐藏的大声说道,就是要所有人都见识到他和两位师兄相同的对待他的态度。
    徐天师原本还对刘晟翀产生了些许兴趣,他很想知道刘晟翀刚才是用的究竟是什么武功的什么招式。可现在,这几个小辈的无礼态度真的让他感觉愤怒了。
    “小王八蛋,你这女婿老子都忍了,竟敢目无尊长。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徐天师双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关节处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虽然他所要面对的对手比刚才的人数少还要年轻,可是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他都不能放松警惕。
    “好!我的老岳父!小婿也教教你什么叫知恩图报!”右手的黑剑慢慢的挪动到身体的左侧,然后看准了徐天师的大概位置,臻圣魔炁组成的黑色巨剑开始变大,表面的魔炁运动的更加剧烈,刘晟翀的臻圣魔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呜!哈!”他用尽整条右臂全部的力气,把黑剑向右甩开,多余的魔炁从黑剑上面脱落,黑剑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蓬莱南城门前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地,还有东面也是。本就是朝着内陆的方向,再加上这两面经常会发生战争和争斗,所以这两片大荒地索性就不开垦。不过在其他方位的土地被这里面勤劳的人们非常高效的利用。刘晟翀看准了两位师兄和无量从城门回到城里之后才释放了这一大招。
    一时间,臻圣魔炁先是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半圆环面,接着整面魔炁墙炸裂开来,向着戏音天师的方向爆射飞出。而魔炁又如平抛的黑色流星,密密麻麻的散落到荒地上面。
    徐天师看着天上想着他坠落而来的黑色流星雨,再加上刚在落在地上还未熄灭的黑色火焰便知道这诡异的黑色气体并不好惹。更可怕的是刚刚那团黑色火焰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燃烧了,它却开始灼烧地上的黄土,周围的一小块的土地都已经被烧焦,这样的东西落到自己的身上那还得了?
    收回原本应该用来攻击的内力,徐天师转攻为守,不断地调整自己的位置来躲避从天而降的臻圣魔炁。
    “轰!轰隆隆!”即便是最小的一团魔炁落到地上也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徐天师正在遭受着刘晟翀的轮番轰炸。大片的魔炁击中地面更是飞溅星星点点的魔炁碎片,徐天师已经极力的用灵巧的身手和轻功躲避,还是沾染上好几块挥之不去的黑色火焰。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徐天师不禁骂娘,他走遍大江南北也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武功,更不要说这么罕见的火焰。难道这刘晟翀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高深莫测?
    不过再多的臻圣魔炁也终究有一个尽头,就在几乎所有的魔炁全都撒落在地的时候,徐天师的身上早已经烧的千疮百孔。就连头发也被烧断很多,狼狈不堪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无论他怎么甩都甩不掉诡异的黑火。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晟翀得意一笑。左手对准了魔炁洒落地面的最中央,全力一吸。所有撒落在地上的臻圣魔炁全都像是活的一半,全都听从他的号令,飞向他的掌心。
    地上、树上还有徐天师的身上,数不尽的魔炁受到了主人的召唤,有序的化作黑色的漩涡回归到刘晟翀的掌心当中。黑龙卷从荒地一直到城楼,包括城内的很多人都在见识刘晟翀这恐怖绝伦的高超武功,就连强如徐天师这样的高手也避之不及。
    站在城楼上面的剑阁子弟、原婧裳母女、剑天火林祉柔还有刚刚回来的农心武秦北望全都面面相觑。刘晟翀自打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就带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不过更多的还有惊讶。他身上所展现出的每一种的武功都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而且自从贡嘎山之后,刘晟翀还未尝一败。
    “二师父,您看这······”梁怀安扶着秦北望问道。
    秦北望却直接打断他回答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待刘晟翀完全把魔炁收回,徐天师才劫后余生一般松了一口气。刚才幸亏没让魔炁沾染到自己的身体,要不然他这老骨头非得烧出个好歹。
    他看着上面的刘晟翀,依然和刚才一样神态自若。
    “小混蛋,真有你的!能让老子这么狼狈。有能耐下来啊!”徐天师挑衅说道。他一时竟然也拿刘晟翀没办法,只得寻求别的方式以求找回些面子。
    刘晟翀微微一笑说道:“好啊!岳父你可别后悔啊!”他淡然一笑,手中的黑剑也化作涣散的魔炁收回体内。后腿一蹬,便直接从城楼顶直接跳下。
    当原婧裳听到自己的师父主动提出近距离单挑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自己的师父要耍一些手段。再加上她本就认为自己的丈夫和师父比起来差了很远,所以就想警告头顶的刘晟翀一定不要上当,当然她只是不希望两败俱伤而已。可是还没等他提醒,刘晟翀就已经迎战,从他们的眼前跳了下去。
    “秦师兄,你能不能劝劝他们。”她的语气中略带着焦急,谁输谁赢都不是她想见到的结果。
    秦北望非常无奈的看着她,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你觉得现在可能吗?你看看这两个的臭脾气谁劝得住?”
    众人无奈,只得看着下面的两人分出个结果。
    刘晟翀此时非常整洁的向着徐天师走过去,每一步都非常沉稳,似乎此战的结果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几年他所掌握的无数的高深武功和数不尽的战斗技巧全都在脑海中浮现。几年的时间造就了他这么一个无所畏惧的全能战士,几天就拿他这个脾气暴躁不明事理的老岳父先开个刀。
    大步快走逐渐变成快速奔跑,最后刘晟翀直接疾速奔跑。速度快到旁人已经跟随不上他的身影。在距离徐天师近百尺的位置一跃而起,双手越过头顶,魔炁形成一把浑然巨斧。刘晟翀朝着徐天师就扔了过去。
    徐天师一看这情况不妙,这一次的魔炁比之前要多得多,他也必须认真对待,拿出了自己一般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的武器。
    “砰!”魔炁巨斧在接触到那只通体白玉色的骨笛之后就消散,沿着特定的路线回到了主人的掌心,只留给徐天师刚刚险些跌倒的冲击力,他差点摔一个趔趄。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气态的斧子竟然这么重,刘晟翀的力量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还没等他完全站好,手持黑色巨剑的刘晟翀又一次从天而降,剑锋在骨笛上面摩擦出夺目刺眼的火花,两人的眼神也非常犀利的交织在一起。
    刘晟翀虽然占了上风,却一点都没有给老岳父留手的意思,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往下压。徐天师最后费了好大的一股劲儿才勉强挣脱。之后二人又用各自的武器交战了数十个回合都没能分出胜负。
    “怎么了?岳父!这就不行了?小婿的武功可令您失望?”刘晟翀在和这样的高手激战数十回合之后都没有感到丝毫疲惫,竟然还愈战愈勇。巨剑的魔炁被收回,从掌心又一次形成了黑色双剑。他的战斗一只已经充分被激发出来。
    徐天师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几天竟然被自己的女婿打的连连败退,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对方的武功路数实在是太诡异,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风格,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太轻敌了。
    “臭小子你别得意,老子的真功夫还没使出来呢!”徐天师一边迎接刘晟翀源源不断的猛攻,一边还在狡辩。这么多年的懈怠终于见到了成效,自己现在连小辈都敌不过了。
    可是他独家的本事在这样快节奏的战斗当中根本看不到成效,而且刘晟翀还一剑比一剑狠,刚刚被烧的全都是黑窟窿的衣服又多了还多到剑痕,这全都是刘晟翀非常傲人的战绩。
    “好!”秦北望一见刘晟翀的表现,情不自禁的惊呼,终于有人给他出了这口恶气,全然不顾场合。
    “刘师弟太厉害了,就这么打!”恰恰忘记了这徐天师还是原婧裳的师父。农心武狠狠地踩了他的脚,他这才意识到言语上的失误。
    徐天师似乎是被逼到了绝境,也爆发出了超乎寻常的战斗力。骨笛在他手里也不在是一只单纯的乐器,而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器。坚硬无比的骨笛和臻圣魔炁碰撞数百次都没有留下一点划痕,在艳阳之下反射出条形的白光。
    两人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爆发出最真实的战斗力,三件兵器激烈的碰撞是两人实力最真实的体现。而且二人都把这次机会当成了对对方和对自己实力的考量。
    在这二人都即将进行的时刻徐天师突然问道:“小子,你这么好的武功为何还要和我那不懂事儿的小徒弟过不去?就算他以前是对不起你,何必要置之于死地?”
    刘晟翀终于不堪忍受这样的误解,便用三两下的招数使自己和徐天师分开,用右手的黑剑指着对方的鼻子愤怒地说道:“老家伙!我不反驳你可不代表你说的都是对的!是谁告诉你曹罚我是打伤的?”
    徐天师此时心平气和的问道:“老子的宗门被毁,三个孩子都不见踪影。打听才知道他们都被你带回来,这不足以说明什么?”
    刘晟翀一笑,心想:能有这种鬼才逻辑的人是有多愚蠢?这种思维也能强行因果关系?
    “迂腐不堪,你自己进城等他醒了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我已经懒得对你解释了!”说着就收回了双剑,朝着城门的方向走。
    ······
    “这就完了?”龙德凯听完了尊慈非常简单的描述,顿时瞠目结舌。
    刘晟翀和徐天师战斗的全过程都被他看在眼里,不过事先逆天行有令:不准向任何人提起有关于刘晟翀和臻圣魔功的事情,尤其是龙家人。所以尊慈只是简单的编造了一段他们二人对打的情景,至于结果也不会变。
    “这就完了。”尊慈回答道:“这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是在真打,不过徐元盛试验刘晟翀倒是真的,他的武功已经不容忽视了。”他的目的也是为了告诉这些利用他们的人除掉刘晟翀的优先级。
    龙盛源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步。不过这个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就接着问道:“他们二人是如何停手的?或者说之后又有没有继续打起来?”
    尊慈回答:“当然没有,即便是还有导火索也不可能。因为,段天流来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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