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穴道。

    一阵淡淡地冷香从他身上散出。兀杰皱皱眉。

    这麽近的细看,更觉得北堂傲俊美非凡。在昏暗不明的月色照耀下,周身都笼罩著一层淡淡的荧光,肌肤柔亮,沉静的俊容反射出一股奇异的妖之色。

    兀杰突然觉得有些口干!

    “把他带走!”一挥手,那名黑衣人出现在身後,与刚才伪装成老者的属下一起粗鲁地将北堂傲抬起来,与兀杰消失在黑夜中。

    风过,一个身影随之闪没。

    正文38

    言非离从药性中醒来,也不知是什麽时候。地牢里黑洞洞的,那盏油灯已经燃尽,伸手触摸,灯盏凉冰冰的,可见已熄了一段时辰。

    言非离全身无力,手足虚软,脑子还有些晕眩,留著药性後的残余。大致估算一下时间,恐怕已过了一夜。

    勉力爬起身来,言非离仔细观察这个地牢。除了铁门上的那个小窗,整间屋子可说是密不透风。除了靠墙简单的木床,旁边还有一个小桌,油灯便放在上面。一个简陋的茶壶,里面意外的盛著清水。床头墙上锢著深入墙里的两个铁链,显然是用来锁人的。只是他们倒没用这个来招呼他。

    这样一间周密的地牢,绝不是一朝一夕建出来的,也不是兀杰这样一个异族人一进城就能找到的,可见城里必然有人接应。而敢在这种非常时期接应滇人的人,不仅要在华城有一定的权势,恐怕还会别有图谋。

    言非离何等样的人,只从这间拘禁他的小屋,便推断出了种种情况。他在地上和墙壁都趴伏片刻,希望能听到什麽。可惜他内力全失,无法察觉出太多情况。

    他觉得有些奇怪。昨日听兀杰的语气,分明对他怨恨甚深,把他抓来是为了给弟弟报仇。既然如此,何不给他个痛快,偏要用这种异常的手段报复他。听说滇人喂食迷陀仙是为了控制人的神志,难道他们想用这种方法控制自己?

    言非离从怀中摸出一物,正是给离儿买的那个拨弄鼓。手指轻轻抚过鼓面、鼓身、鼓坠儿,一遍又一遍,心下苦痛不堪!

    如果兀杰真的以为利用迷陀仙就能控制他,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他是宁可自决,也决不会被滇人利用的,更勿论妄图用这种药来侵蚀他的神志。

    但是不到最後一刻,言非离是不会妥协的。他隐隐觉得兀杰抓他好像还另有目的,他倒要看看,这个一向以狡诘狠绝著称的滇将到底有何打算!

    想起自己失踪应该也有一日。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今天就应离开华城,返回总舵。如果路途顺利,大约十日後便可抵达。到时……就可以见到离儿了。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突然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不知道门主现在在做什麽?

    自己失踪,他是否会担心?是否在寻找自己?

    言非离疲惫地靠在木床上,正胡思乱想著,突然脚步声起,有人走近。

    将小鼓放回怀里,坐起身来,言非离看著大门打开,那个黑衣人端著一盘食物进来。

    “嘿嘿,言将军,迷陀仙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欲仙欲死啊?”

    言非离没有理会他。

    那人尽自把食盘放下。

    “这些食物里面没有东西,言将军尽管好好享吧!”那人见他神情,阴阴一笑:“你不吃没关系,总不会饿死你。不过空著肚子享用第二颗迷陀仙,恐怕言将军会受不住哦!”说完转身离开。

    言非离坐到小桌旁看著这些食物。一碗粗糙米饭,一碗青菜,再没有别的。

    那人的话言非离自然不信,可是他也知道迷托仙的厉害。

    也不知那药物成分为何,清醒後他便发现体力消耗甚巨,好像和十几人动过手一般,而他却几乎是一直躺在床上的。言非离知道不吃点东西只怕真的挨不住,最後只把米饭吃了,青菜却一口未动。

    用过饭後没多久,黑衣人再次推门而入,瞥了空碗一眼,二话不说又给他喂了一颗药下去。

    “言将军,好好享受享受,待会儿有好戏给你看!”那人狞笑著,端著膳盘走了。

    言非离待他前脚离开,立刻扑到墙角,将手伸进咽喉,从里面呕出一块碎布。

    原来他将衣衫一角撕碎塞进喉咙深处,以阻挡药性。只是为了怕被黑衣人发现,碎布深入咽喉,呕出时费了些力气,少量的药性被吸收,也是必不可免,不知迷陀仙是否还会发挥效用。

    言非离将碎布在墙角缝隙中塞好,坐回床上。想起黑衣人说有好戏给自己看,总不会是什麽好事,既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麽,倒不如静观其变。只是回想起那人的言语表情,言非离心下隐隐有些心惊!总觉得这场戏,恐怕会带来一场灾难……

    轻歌曼舞,青丝凝碧。芙蓉帐暖,曼语调情。

    东方曦正在城中最大的妓院,寻欢阁里寻欢。一个曼妙的美人如浑身无骨一般,卧在他的怀里。

    “呐,东方,再吃一颗啊。”女人拨了一粒葡萄,喂入他的嘴里。

    “美人儿晴,你的媚功越来越厉害了,媚兰把你调教得真不错啊!”东方享受著美人的服侍笑道。

    “人家都是为了东方嘛!别人想都不要想晴雨会这麽伺候他们。” 晴雨的声音娇媚入骨,听得东方骨头都酥了。

    “东方啊,你的那个花花将军,已经在寻欢阁外等了你三天了,你还不见他麽?”

    “怎麽?”东方一脸哀怨的表情:“美人儿晴要赶我走了?”

    “人家才不舍得呢!人家扒不得你天天在这里,永远都不要走呢。”

    “那你定是看上我们家花花俊了,是不是?果然是女人爱俏啊。”

    “讨厌,东方,你冤枉人家。”晴雨不依地轻捶他:“人家爱也是爱你这俏郎君嘛!”

    东方曦哈哈一笑,在她香臀上一拍:“去给我把媚兰叫进来。”

    晴雨有些哀怨,媚汪汪地望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地起身出去了。

    东方曦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将敞开的衣襟随意一系,走出暖阁。

    暖阁外的阳台正对著一株大槐树,槐树的树杈上落著一只奇怪的酋鸟,锐利的爪子上挂著一条黄色丝带,正在随风飘荡。

    东方曦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抬抬手,那只鸟“扑楞楞”从树枝上腾空而起,丝带飘落到他的手上。

    东方曦玩味似地把弄著它半晌,突然微微一笑:“求我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风起,武林天下,即将变色!

    正文39

    脚步声再次传来,言非离立刻听出其中一人是兀杰。他虽是滇族大将,但武功好像并不很高,脚步有力,气宇轩昂的架势。而那个黑衣人行走无声,倒颇有几分功力。

    言非离躺在床上未动。兀杰和黑衣人先後进来。见到他昏沉迷茫中的样子,兀杰冷笑一声:“言将军这麽快就受不住第二颗迷陀仙了?”

    打开桌上茶壶的壶盖,见里面尚有清水,一扬手,统统泼到言非离脸上。他惊了一跳,神色微晃,好像有些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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