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黑衣人终於挑了挑长眉,淡淡地道:“你身上的药味那麽重,怎麽会不知道呢。”

    “药味很重吗?”红衣人一惊,连忙举起衣袖闻闻,喃喃道:“人家已经沐浴过了。”接著又把头腻到那人胸前,蹭来蹭去,甜声道:“日日,人家好想你啊……”

    “辉,别闹了!”一把抓住他下滑的手,黑衣人无奈地蹙了蹙眉。

    红衣美人眨了眨修长上挑的丹凤眼,邪魅地一笑:“我闹什麽了?”手却还不老实地探入那人衣襟里,上下灵活地游动著。

    “父王今日就要回来了,你安分点吧。”

    “回来就回来嘛!今日可是大年三十,热闹点儿也不过分。”说著,犹如涂了胭脂一般的潋滟红唇凑了上来,向他面颊吻去。

    “你要是想这样热闹,只怕这个新年大家都要倒大霉了。”黑衣人举手挡住他的“狼吻”,不紧不慢地道。

    红衣美人瞥见他手上握著的小拨鼓,瞳中闪过一抹亮光,笑道:“你当父王干嘛这麽紧巴巴地赶回来啊?”

    黑衣人闻言,长眉一挑:“莫不是你做了什麽好事?”

    “你说呢?”

    “你!”黑衣人一把推开他,冷道:“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

    “那当然。”红衣人无畏地笑笑,仰起纤细修长的脖颈,翘起精巧可爱的小下巴:“我更大胆的事不是也做了麽。”

    黑衣人不再理他,坐回桌边,饮尽杯中薄酒。红衣人笑吟吟地靠过来,主动帮他斟酒,却见他将酒杯放下,并不再喝。

    “怎麽了?干嘛不喝呀,还怕我下毒不成?”红衣人瞪著美目,状似无辜地道。

    黑衣人淡淡地道:“下毒你是不会,不过下药可就不好说了。”

    红衣人咬著下唇,委屈而幽怨地望著他,真是连神仙都要怜惜了。黑衣人却不为所动,说道:“你还是赶紧准备准备吧。看父王回来要怎麽解释的好。”

    “有什麽好解释的,不就是这麽回事嘛。呐,我说大哥——”红衣人拉长声音,轻轻一笑:“你就确定我一定会把药下在酒里?人家浑身都是药的,你不知道麽?”

    黑衣人神色一凛。其实从他进屋起自己就一直在注意,未曾露出分毫破绽,难道还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红衣人抿嘴一笑,轻支秀首,露出半截白皙小臂,轻轻柔柔地道:“开个玩笑而已,大哥莫要当真。”

    黑衣人对他简直无可奈何之极,昏暗的烛火,把对面那人映得妖冶异常,带出一股魅惑迷离地味道。

    二人一时静默著,外面已响起嘈杂之声。黑衣人功力深厚,已听见动静,站起身来。

    “父王回来了。”

    红衣人点点头,也站起身来,靠到他身旁,粘住他道:“呐,父王回来了,若是有什麽惊喜也就算了,若是有什麽惊吓……你可要担待著我哦!”

    “你还怕惊吓啊?”黑衣人闻言,不禁轻笑出声。这人不笑时冷若修竹,这一笑,便仿佛冬雪尽融,梨花初绽。红衣美人不由得呆住,愣了半晌,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轻道:“我什麽也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什麽也不怕……”

    黑衣人敛了笑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摔开他的手,由他握著自己,一起踏出门外......

    番外3

    “进来!”

    “门、门主!”言非离敲门後走进房间,谁知竟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呆呆地站立片刻,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非离,你来了。”北堂傲泡在屏风後的浴桶里,淡淡地应了一声。

    “属下无礼。属下不知、不知门主正在沐浴。”

    “没关系。”北堂傲不以为意,合著双眼,舒适地浸在水中,放松全身,不时地撩起水珠淋在身上。

    言非离手足无措。没有门主的吩咐不能离开,可是也未听到门主询问,所以也不敢擅自开口。

    低垂著头,虽然看不到那屏风後面的春色,但是门主洗浴的声音,身上浸了水也不会消散的冷香,还有不时舒适地哼吟,都在大大地刺激著言非离的感官。

    言非离有些懊恼,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紧张,几乎连呼吸都快忘记了,只能僵硬地立在原地。

    “你找本座有什麽事?”过了好半晌,在言非离几乎要怀疑他是否把自己忘记的时候,北堂傲终於淡淡开口。

    “啊?嗯。北门今年的编制已经做好了,下属各个分部的汇报也都齐了,我已经整理好,只等门主有空的时候批阅。”

    “这麽快?你很能干,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人。”北堂傲对自己人从不吝啬赞赏,吩咐道:“帮我把袍子递过来。”

    “什、什麽?”

    “那边。”

    “是。”言非离慌忙绕过屏风,找到他的长袍,回过头来,却见北堂傲已经站起,正赤裸著上身站在木桶里,用手指整理著湿漉漉地黑发。

    不辨雌雄的冷容颜,修长白皙的少年身体,周身飘散的冷凝和沈著的气息,都给人一种极大的刺激,好像最珍贵的夜明珠,即使在明亮的白昼里,也能散发出自身的光芒。

    言非离大脑轰然一声,眼昏目眩,立刻别过脸,将袍子缓缓递了过去。

    “你怎麽脸这麽红?”北堂傲奇怪地问。

    言非离努力压下心脏激烈的跳动,收敛情绪,道:“属下只是、只是有些不习惯……”

    北堂傲不以为意,还觉得有些好笑,看著这名年轻俊秀的武将,明明比自己大那麽多岁,又不是不解人事的小姑娘,有什麽好害羞的。何况两个人都是男人。红的脖子都透了。

    跨出浴桶,北堂傲将长发随手往後一甩,道:“把要紧的事先简单报一下。剩下的本座再慢慢看。”

    “是。”言非离犹豫了一下,道:“门主,头发……”

    “嗯?”

    “还是擦干了的好。”

    “没关系,一会儿就干了。”

    “不行!万一著凉了怎麽办!”

    著凉?北堂傲微微一笑。他从小到大,还真不知道什麽叫著凉。可是没想到这个新收的贴身武将这麽关心自己。本以为这半年来自己放他在门中自生自灭,会让他心生不满,谁知所有问题他竟然都迎刃而解,而且丝毫未曾动摇过。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

    北堂傲心里满意地点头,面上却是不显。将干净的布巾扔给他,背过身坐下,淡道:“你给我擦吧。”

    言非离呆呆接过布巾,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上前一边帮他擦拭湿漉的长发,一边报告门中的事务。只是擦拭顺滑黑发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

    ……

    “原来你就是那个时候发现自己对我有绮念的?”

    “……大概是吧。”言非离讷讷地有些羞赧,但还是承认了。叹了口气道:“我也是那时才真正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的。这种孽情我无数次想要断掉,可就是做不到。”

    “幸好你没有做到。不然怎麽守得云开见月明。”北堂傲吻了吻他的鬓发,笑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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