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论是在村中当教书先生的时候,还是后来在梁山泊当狗头军师的时候,吴用可都是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以彰显他非同寻常的身份。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既然已经成了栾飞的幕僚,而栾飞的心机多深,吴用再清楚不过;同时,吴用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栾飞肯定也很看不惯自己跟人家耍大牌的。
    这种情况下,吴用哪里还敢装蒜?只好先夹起尾巴做人,表现出对栾飞的足够尊敬,以免栾飞恼怒下来,直接对自己下黑手。
    等到自己真的建立了一定的功绩,为这个新的团队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到时候自己自然就也有了耍大牌的资本了。
    栾飞看了一眼吴用,淡淡一笑说:“找你来,不为别的,你也知道你们曾经的身份,更知道这种身份在那些京城人眼中意味着什么。京城人可一个个都眼睛里揉不下沙子,这种情况下,万一那张公公在京城里有半句跑嘴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虽然,之前我与杨姑娘已经做通了张公公的工作,但是毕竟张公公如今心里有怨念,这种情况下,他可是随时可能会暴走然后发作的。到那个时候,咱们再补救可就来不及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现在就要去想办法去让张公公开心一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吴用当然明白,忙不迭的说:“栾公子但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小可。”
    说完,再不多说,转身就去了。
    那张公公正躲在马车里生闷气呢,这一趟郓城之行,简直是一大败笔,不但一路上鞍马劳顿好生疲倦,而且来回折腾了一圈,最后还被毛小子给要挟了,真是气煞人也。
    但偏偏自己还要忍气吞声,这就让张公公心里更加的窝火了。
    如今,他正躺在车里郁闷呢,却见吴用坐在车辕上,笑着问:“张公公,您可休息了吗?”
    张公公微微一怔,随即想起是那吴用,不禁冷冷的说:“不必进来,老奴倦了。”毕竟,那吴用可曾经是个贼人,自己是官家身边的红人,岂能跟贼人胡乱攀谈?这要是传扬出去,被自己的对手抓住不放大做文章,那自己可就说不清楚了。
    对于张公公的冷淡,吴用并不意外,他早就料到了这层,当下淡淡一笑说:“公公,你要是真想找栾公子出了这口恶气,小可倒是有一条妙计呢。”
    张公公一听竟然有办法找栾飞出了这口恶气,不禁陡然间来了兴趣。
    此时,他心里最痛恨的人就是栾飞,他心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教训栾飞!
    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那么让他做什么,他都可以考虑的。
    当下,张公公问:“此话当真?”
    吴用却深知,张公公此时正处于犹豫之中,这种情况下,自己一旦还坐在外面跟张公公磨牙的话,就太不知趣了,毕竟人家的心思难测,万一张公公稍微犹豫之后还是一副拒人于门外的架势的话,自己可就麻烦了。
    于是,吴用干脆笑了笑,就势钻进了车子里,然后看了看张公公,笑了笑说:“那是自然,公公何等的身份,小可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诓骗公公呢。”
    张公公一看吴用不请自来,心里微微不快,但一听吴用这番话后,立即就心里舒服了不少,连带着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毕竟,这段时间,他一直可是饱受栾飞的恶气的,甚至连一个低贱的车夫都帮着栾飞坑害自己,简直是太过分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人吹捧他了,让他重新找到当初那种被人敬仰的感觉,张公公心情自然大好,连带着对吴用的印象也好了许多,好像浑然忘记了吴用本来是贼人这一身份这回事了。
    当下,那张公公看了看吴用,笑容很快收敛起来,淡淡的说:“哦?栾公子可是堂堂的指挥使,何等的身份,加上他又机灵无比,你竟然有办法让他吃苦头?”
    吴用笑了笑说:“栾公子虽然机灵百怪,但终究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仙。既然是人,那就有弱点,总是能够对付他的。”
    张公公哼哼了一声,望着吴用道:“是吗?不过,你现在已经投靠在栾公子麾下,怎么能掉过头来让栾公子吃苦头?以老奴来看,不会是这件事又是那栾飞小儿在耍弄什么花招吧?是不是他还嫌折腾老奴不够呢?”
    说完这话,便死死的盯着吴用,想要看看吴用怎么说,据此窥破整件事的真相。
    哪知,吴用听了这话,却根本没有迟疑,直接肯定的说:“公公所料极是,老实说,小可来此,就是奉了栾公子的吩咐呢。”
    张公公听了微微变色,随即死死的盯着吴用,脸色也阴沉下来,冷冷的问:“是吗?不知栾公子又准备怎么坑害老奴?”
    吴用叹了口气,徐徐的说:“公公误会了。”
    “误会?”张公公就呵呵了,冷冷的说:“误会什么?有什么好误会的?”
    吴用叹了口气,接着说:“公公,实不相瞒,栾公子这些天一直都怕得要命,一想到马上就要到了东京城,一想到这段时间对公公的诸多得罪之处,栾公子就怕的要命,几乎是寝食难安呢。”
    张公公听了,就呵呵了:“哼哼,老奴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他也知道个怕字是怎么写的?”
    吴用叹了口气说:“栾公子到底是个平常人,虽然年轻胆大一些,但也正因为年轻,有些时候做起事来就顾头不顾腚的,做的时候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等到做完了后,就开始阵阵后怕,几乎吓得屎尿横流了。”
    “呵呵......”张公公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吴用接着说:“如今,距离东京越近,栾公子心里就越怕。所以,如今眼看着东京在望,栾公子几乎是坐立不安,所以最终百般思忖之后,实在是放心不下,就派小可特来拜见公公,求公公宽恕来了。”说完,目光炯炯的望着张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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