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八岁,其母萧氏将之招来膝前,问他,江山美人,二选其一,要江山,便是权倾天下,千古帝业,掌控一国社稷,黎民生死;要美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此生唯一。

    要江山,美人便不能存于世,要美人,便放弃江山,专心辅佐新帝,即他的胞弟。

    李未央继承了其母果断杀伐的性格,胸中富有谋略,尤其在军事才能,听说不亚于当年的杨公,15岁入伍,跟随司徒老将军带兵。

    少年便名声在外,其所出的奇兵怪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一众的人叹服异常。

    那年刚逢李国附属小国叛乱,李未央带兵以五万之众,俘虏敌国上至将领下至士兵三万,国主不得不求和,愿意永世臣服,李未央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命令手下将士取叛国三万兵众头颅热血,祭李氏王朝家国山河。

    他对天下人说,扰我李家王朝太平者,当此下场!不从者,杀无赦!

    此人,平日性冷如冰,少有言笑,除了几人,也很少有人与他亲近,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会何时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抖出来,让你身陷牢狱之灾。

    听说,谁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听说,他冷情冷心,不近女色,听说,他为了他心中的那人,生生成了个断袖!

    举国上下都知道,他喜欢一个男人。

    听说

    容浅夜也被他耍了!

    他个混蛋,从头到尾就在跟他演戏吗?亏得他信了少许!

    不过,他不也在演戏?这又怪得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谁定棋局

    怎么?是谁惹了浅夜,让你如此皱眉?

    容浅夜睁开眼睛便看到床边多了一个人,那人依旧是一身白衫,皮相平凡得可以,唯有一双眼眸,天光之下隐隐含琉璃之色,别番魅惑。

    四王爷倒是有闲情来凑这热闹,莫不是没事做闲得慌了?

    明知两国有嫌隙,容浅夜就不明白这云国的四王爷作甚在这个关头来这李国,他就不怕李国皇帝一声令下将他扣住?

    是啊,最近的确是闲的慌了,不用操心政务,还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那人呵呵一笑,眼眸是如清风般柔和的笑意,不寒也不燥。

    容浅夜因身上鞭伤,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云锦幽幽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丝帕将床上的人额上的冷汗擦去,你又何苦为了那个东西惹了这一身的伤痛?

    我贱罢了。

    不准这般说低自己,云锦停下手中动作,眉头蹙得厉害,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容浅夜,没了你,谁又代替得了?

    不对,容浅夜是可有可无,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容浅夜嘴角全是自嘲,转眸看着面前眸色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的人道,你也想要那东西?

    当然。那人毫无忌讳地承认,只是看着你这般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于你便是。

    为何?容浅夜不信,这云锦与他就见着两次,他凭什么施与他这般恩赐?他堂堂一国王爷,当时知道那东西的重要性的。

    那人此时面上的神情他却是有些看不懂,我不是说过与你有数面之缘?前面十多年的生不如死你都忍了下来,装傻充愣骗了多少人去?如今我再如何对你用刑,你若是不愿意,也是逼不得你的。

    屋子里,气氛突然就变得异常安静了起来。

    良久,容浅夜才面色复杂地看着他道:你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

    云锦弯身,执起他的左手,跟我走吧,离开这里,这些恩恩怨怨便是再不会缠着你了。

    晚了。

    容浅夜抽回手,看着手腕上多出的染血布条,幽幽道:你既与那人关系不浅,便是知道我早已被她练成了解药,如今毒早已入五脏,我也不贪求那剩下的快活逍遥了。

    若是我那姑姑知道其实她以为她掌控着的容浅夜其实什么都知道,还这般聪明过人,当会惊讶好久,说着,云锦又叹了一口气,看着他道,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便是千金散尽,也会与你寻了良医来与你治好。

    容浅夜弯唇,冷冷一笑,医治?王爷是在骗自己还在骗我?你明明引了我过来是为了与那六王爷李郁解身上的毒,却是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可是要让我笑死不成?

    那琉璃的眼眸里终是闪过一抹震惊,哑着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过老天怜我不让我做糊涂鬼罢了,区区在下恰好与那六王爷把了脉,见了他的血,加上先前故事猜测一二便知,只是,他情况也是比我好不了多少,我这血也许化的去他身上奇毒,可是他却是比我惨,不能抗住那毒物急速侵蚀,身子腐朽快,这入土也快了。

    说着,他转眸看着云锦,面上全是讽刺,你难道还当他吐血是做给谁的戏不成?

    他容浅夜至少撑得住一时,只要不动,这短短十几年他也能过得不那么痛苦,若是你姑姑知道这十几年苦心寻了天下各种奇物来将我制成毒药,却是最终救不了她那侄子,是否该气得又老了好多岁?

    呵呵呵那人突然扶额低笑,面上神色变换莫名,待笑够了,才单手挑起他的下颌,眼里全然是欣赏和趣味,本王果真是没看错,我的夜儿果真是不简单,我那姑姑自以为是那棋盘的主人,能一手操纵天下,却是不知,与她对弈的,根本就是她手里的棋子,她这十几年来,除了苦了你容浅夜一场,真真就是白忙活了。

    王爷谬赞了,我就只是棋子而已,不能将她这主人奈何,我没天下与她对抗,至始至终,只一人而已,只是,作为棋子,我有了思想而已,走偏了路线便是不足为奇。

    若是本王说是真心愿意带你离开呢?你可愿意?

    当然不愿意,这盘棋都还没结束,如何能中途退场?

    云锦手上一使力,眸色闪过一丝狠戾,你想让李未央来对付我云国?

    啪的一声,容浅夜一把打开捏住他下颌的手,面色诡异道,你想多了,他李未央如何的人物,可是能轻易被我这样的男宠操纵的?

    云锦却是看着他,沉默不语。

    我身子乏了,王爷可否让我休息?

    回过神来的人,起身向着房门而去。

    闭上眼,容浅夜觉得头有些发沉。不知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我就是个疯子,你们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这天下,到处都是疯子。

    李未央,你,痛不痛?你会不会也骗我?

    每日,他睡醒一觉就会发现左手臂上会多出一道伤口,上面简单地缠上几根布条,隐隐地渗出血色,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疼痛,我他有些无力地笑了,也不知是嘲笑自己的什么。

    床旁总是会放上成色极好又很补的菜品,他头晕得慌,也没怎么有胃口便随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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