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看到那些人在面前做着那种事,我疯了一个月,青姨说,若是我不听话,她的主人就会要你的命;然后,她们送我去军营,要我去做男妓,若是讨得人欢心了,或许下面的人会将我献给当时他们的主帅。

    看着一众人震惊的眼神,容浅夜只是淡淡一笑,风轻云淡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她们把我送去军营,就是为了让我去刺杀当时的主帅李未央,我能活在这世上,其中一个作用,就是刺杀李未央,盗取虎符。

    容浅夜顿了一顿,无视众人越是惊诧的表情,将李未央扶靠到一边的柱子上,容浅夜活在这世上的作用,就只是你们李家和云家一切罪孽和仇怨的中心,我活在这世上一日,你们都不会放过我,所幸,今日大家都说开了,我免得一直藏在心头背着累。

    不,不容苏羽看着那淡若烟云的人,眼里全然是不信的疯癫,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是被青婉利用了,你是她的青坛的少主,她只是要利用你去为谦哥复仇,你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近李家的孩子,就是为了复仇的,对,就是为了复仇的不然,我和谦的孩子,怎么会去那男倌学伺候人的本事?就是,就是这样的,不会错的,你,骗我的

    是的,我骗你的,我一直就怨恨这个世界,你们这些坏人毁了我一辈子,让我一身是毒,不仅断子绝孙,还不得好死,让我人不人鬼不鬼受人摆布控制;所以,我当然要复仇,这李国和云国都毁灭了我看着最是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

    ☆、欲将离去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容苏羽不相信,她从来没想过,一直在她面前的,会是她真正的儿子。

    她也未曾去观察过,若是她哪怕有一日真正去读一读这个孩子,她或许会知道,这个孩子,和她的丈夫一样,喜欢兵书,喜欢薄荷茶,拥有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还有,一双夜色般的黑眸。

    有人一直活在伤痛中,一直都看不清,那个站在自己面前,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对于这种人来说,最痛苦的,也许就是,突然有一日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亲手将想要保护的东西葬送黄土。

    她一直捧在心头的,不是她的宝贝。

    啊!!安静的皇宫上空,传来女子痛苦的哀嚎。

    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双手抱头,仰天痛哭,那一声声凄厉的痛哭之声,听得那树上的麻雀都有些不忍,扑簌着翅膀逃离开了。

    羽!别这样,别想那些

    郝烈将女子紧紧抱在怀中,试图将人安抚住,怀中的人面色却越是痛苦起来,急的他转身便是向着容浅夜吼道:你不要说了!你这是要将她逼疯不成?

    不是!不是!女子只是抱着头,一个劲地说不是。

    他看不得怀中的女子这般痛苦,一个手刀狠狠下去,那人这才软了身子,安安静静地在自己怀中闭了眼。

    似乎是突然就从梦里醒了过来,容浅夜怔怔地看着那刚才似乎是陷入疯癫的女人良久,那人容颜精致不再,似乎一瞬就苍老了十年,鬓角突然就现出了斑白。

    她,从来未曾多看过他一眼;似乎,他也早早就与她疏离了,疏离到,他都忘了,她其实一直在变老,她也只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而已。

    也许,她一直,一直,因为失去,因为思念,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哭。

    因为太伤心,因为太孤单,所以,她看不到他。

    他突然后悔了起来,今日,为何自己把持不住,像个孩子似的,对着这所有的人哭诉?说了,又如何,结果只是又让一个人受伤。

    是否,自己这样的人,真的该死?活着,本来就是来承受这一切罪孽的。

    她其实活在假象里,才会更幸福,他却是生生将这一切虚假掩埋,剥夺了她最后做梦的资格,逼着她面对现实。

    他容浅夜,又何尝不残酷?现在他后悔了,自己一人,默默地离去不是更好?这个曾经叫做娘的人,守了十几年的孤单,如今也算是有人护着了,该好好地过完后面的路,他不该打扰她。

    你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什么都过了,一切不过梦

    正要走上前去仔细地看看这个叫做容苏羽的女人,却是还未来得及抬出一步,那毕生的内力已是压制不住丹田内翻江倒海的疼痛。

    噗的一口,乌黑的血,便是染脏了那光滑白净的大理石地板,那般突兀。

    王妃!

    嫂嫂!

    那王座上的人终是坐不住了,明黄的龙袍在空中划过风一样的弧度,在两个丫鬟前面,一把将那摇摇欲倒的人扶住。

    来人!给朕宣太医!

    从来面上纨绔不羁的皇帝,今日却是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焦急的神色,不顾一众大臣惊诧的眼神,弯身便是要将人抱起来往着太医院而去。

    皇上,不用了,我自有疗治的法子,你先莫要管我。

    眼前的世界,不断地变得模糊起来,似乎是,这个世界在慢慢消失,崩塌。

    已是半阖眼眸的人,眉头皱了几皱,终于还是没能闭眼,只是靠着身旁这一不熟悉的肩膀,艰难地呼了几口气。

    你莫要说话,朕这就带你去太医院,朕的皇宫里,有着这天下最是厉害的名医,他们能将你的病治好。

    李暮寒以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想活了,哪知,那人却是伸手制住他的动作,道:无事,今日只是积怨攻心,惹了毒发,这以前也有过,我自己几根银针下去便好。

    来人!速去取银针!李暮寒相信他的话。

    容浅夜也不搭话,只是有些艰难地盘坐在地上,自己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在身上几处大穴扎了针,运功了一盏茶的功夫,面色才稍微缓和。

    再睁开眼时,面上竟是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又是惹得周围人一番诧异。

    这时,那距离这里不近的一众太医院的人才匆匆赶过来。

    你可好些了在一旁守着的李暮寒正要上前一问,却是被远处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

    太后驾到!

    急匆匆地赶过来的萧子情,看着在场两人晕的晕,吐血的吐血,脸色都白了,几乎是不顾体面跑着赶过来的。

    孩子!

    带着些银白的衣衫,将那孩子一身的血污衬托得很是明显。

    夜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只来得及看那晕过去的人儿一眼,便又立马将视线从那郝烈紧紧抱住那人的手上撤开,去查看那似乎更是严重的孩子情况。

    太后娘娘无须担忧,我无大碍。被李暮寒搀扶起来的人,怕自己一身的血污脏了太后那金贵的衣衫,下意识地躲开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子情虽是早就一路听了宫人汇报,可是,还是有些不明白,这羽儿和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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