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听着王妃说了,他这一身的毒是云国所为?他中的噬魂是云国所下?他报他的仇,关你等在座的有半点干系?你们以为我父皇是怎么死的?你们又以为他云国就会乖乖的守着他那一方寸土?

    王王爷

    珠儿和环儿,有些惊喜地看着醒来的主子,在她们心中,这主子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只要他在,一切,都可以解决。

    要是他云国对我李国没有图谋,夜儿会变得这般样子?要是他云国不是居心叵测,李郁会从这京城消失?你等在朝中时日也不久了,这样简单的形势都看不清,是不是吃的太好让油糊了眼!脑子废了眼睛都跟着瞎了?!

    这一众的人,就没想过这沙场的战神,哪里是那般容易被人暗算了的,在沙场摸爬滚打了十年,遇到的刺杀数不胜数,若是轻易就被容浅夜这样受了重伤的人得逞,他李未央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他从来未曾对容浅夜存有戒心,所以,容浅夜会容易得手。但是,生死杀场练出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偏了头,所以,那一手刀下去,也只够他昏迷半盏茶的时间。

    他不想醒来,只是想听听,他这个不乖的妻,到底想做些什么。

    容浅夜不知道,李未央,对他,气到了心坎,也爱到了心坎,痛到了骨髓。

    王兄,你倒是舍得醒来了,难为朕做了这般久的护花使者。

    李暮寒转头看着那已是站起身来的人,面上瞬时恢复了初时的纨绔,袖袍一甩,重新坐回了那万人羡慕的龙椅。

    李未央却是不看任何人,视线已是紧紧锁住那突然就煞白了一张脸的人,一步一步向着他走近,两步的距离,就在眨眼之间,然后,他再是看不到旁人,单手挑起那人下巴,你有当本王是你的夫没有,嗯?

    这一句话,问得平静,却是谁都听得出,下面的暗潮涌动。

    容浅夜抬眼看着他,不语。

    本王可是与夫人说过,有了委屈,你便与我说,被人欺负了,你也与我说,痛了,便是好生在我怀里哭,那些人欠了你的,本王会与你一个一个讨回来?

    容浅夜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今日一掌打昏了本王,你就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要不要本王告诉你,你的一切,本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次,容浅夜的面色,终是血色褪尽,睁大着眼眸看着面前这人。

    当日本王带你回京,你说这聘礼有些大,你是真觉得本王给不起你?只要他容浅夜愿意说,他要什么他李未央都给!

    容浅夜看到,面前这人的眼眸,隐隐有他看不懂的血色闪过。

    容浅夜,你可知道什么是夫妻?什么是家?你今日这般,是把那个家放在哪里了?又是把本王放在哪里了?!

    啪的一声,那一带满了茧子的手,被一莹白如玉的手打开。

    容浅夜终是稳了心神,看着面前神情有些可怖的人,开口道:我从来就未曾爱过,如何知道什么是夫妻,什么又是家?

    啪的一声,这次,是重重的一巴掌,那一张倾城的脸上,瞬时显出明显的五指印,那一身白衣的人,生生被打得趔趄了几步才站稳了脚步。

    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如此盛怒的长安王,那一身隐隐要爆发的怒火,让整个皇宫的氛围,突然就变得从来没有的紧张,这一巴掌下去,在场的不少人,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谁都知道,这长安王,莫说人,鬼都怕!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这一声,怎么听来,都是地狱十八层锁着的魔要挣脱枷锁逃将出来,似乎,再过不久,这人世,就会立马变成血海一片。

    不光是旁人,连容浅夜都被吓住了,捂着半边被打得发麻的脸,生生就忘了说一句话。

    这李未央,根本就是个天生的修罗王者,他一身的杀气和气魄,万千的生灵,没有不臣服的。

    李未央看着沉默了声音的人,良久,抬手,将那人唇角未干的血迹沾了些在手指,然后,将指尖的污血抿入嘴里,面色越是冰冷。

    本王从没想过,这毒,这般烈,夫人的性子都跟着烈了起来,你还当真以为本王治不得了?

    他拉开那人捂着左脸的手,伸手轻轻碰上那自己留下的指印,眸色再是没有以前的温柔。

    谁又知道,容浅夜如今这般的身体,他李未央哪里舍得下半分的狠手,只是,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发脾气的时候,那时候,就会下意识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做出一些解气的事。

    你也是人,可明白这一巴掌的痛?

    他今日,是真的生气了,不是一点半点的生气。可是这一巴掌下去,容浅夜痛在了脸上,他却是拿了刀子,狠狠地捅在了心上。

    容浅夜有病,身上,心上,全是病,他觉得,他该治治了。

    他想自由,他知道,只是,这是他唯一不能答应的,就是疯,他也只能在他的身边疯一辈子,死,更必须死在他面前。

    到底又是谁,离不开谁?

    你们将王妃带回去,今日开始,不准出房门半步,除了孟沧,外人谁都不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垂危

    金玉镶嵌的马车,穿过街街巷巷的繁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惹得旁人注目连连。

    京城谁人不知,这是长安王府的专用车驾。

    暖风偶尔吹过,掀起车帘的一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白。

    爹爹,宝儿要糖葫芦,你叫娘给我买嘛。

    三岁不到的女娃娃坐在壮汉子的肩上,正是眼馋地瞧着旁边老汉手上的糖葫芦串串。

    好好,我家宝儿好不容易上街一趟,你娘不让你吃甜食爹给你买。

    男人立马从怀里拿出两文钱与那卖糖葫芦的老爷子,取出一串交到小妞儿手上,看着她满脸的兴奋也跟着眯了眼睛。

    一旁的妇人无奈地嗔怪,你们啊

    待三人的身影再是看不到,修长如玉的手指才将挑起的点点窗帘落下,侧身,撑头斜躺在马车的软榻上,闭目小憩。

    午时,空气中全是隐隐躁动的热浪,一波一波扑面而来,晒得人心都开始变得烦躁。

    华贵的马车,在那窄小的街道显得尤其突兀,只是人影幢幢,让车身似乎举步维艰。

    汗水,顺着车夫额头滑落而下。

    他抬手甩了一把汗水,看着前面似乎是没有尽头的人群,面上越是显得有些焦躁和不耐起来。

    今日正逢集市,这人不知为何比往日多了不少。

    让开,麻烦让让!他喊得口干舌燥,人群却是依然挤成一团,再是让不出多余的位置。

    烈日,晒得人皮肤都开始发烫起来。

    跟在马车两旁的珠儿和环儿,却是一刻不停地留意着马车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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