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性感
    不过,谢淮觉得沈延穿军服和西装的时候最帅,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没关系,因为谢淮知道对方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自己。
    想着想着,谢淮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就跑去了沈延的后颈那儿,这会他觉得男朋友全身上下都好看,都性感,他忽然有了一个新的计划,那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在沈延的后颈种个草莓。
    面很快就煮好了,两人早上没吃饭,回来后又在厨房大汗淋漓地做了一次,谢淮早就饿坏了,刚刚晾衣服的时候肚子就在咕咕叫。
    沈延递了双筷子给谢淮,后者看了看这碗面,觉得卖相不错,应该不至于难吃到吐。
    沈延坐下来,跟举止淡然的他相比,谢淮就像个受了虐待的苦命孩子,吃得狼吞虎咽的。
    良久,谢淮抬起头,见沈延盯着自己看,但那目光不是锁定他的脸,而是胸。
    谢淮有些疑惑,他顺着沈延的视线低下头,随即就看到了自己胸前凸起的两点,虽然他穿的衣服宽松,但还是看得出来,特别明显。
    谢淮这个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却还是凶凶的,看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说着,神经传来一点刺痛感,谢淮抿抿嘴,也不知道沈延这张嘴是什么做的,吸得他这么疼。
    沈延注意到谢淮蹙眉了,他说:药在房间里,吃饱饭后我帮你抹。
    嗯。谢淮表面老老实实的,然而,桌子底下,有一只脚贴过来蹭着沈延的腿。
    谢淮观察着沈延的反应,见他没有阻止,人也胆大了些,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他这会用脚后跟蹭了蹭。
    突然,沈延放下筷子,谢淮觉得大事不妙,想溜,可是,他根本快不过沈延,后者抓住他的脚踝,移动他的脚将其放在正中间紧紧贴着。
    触感从脚背传来,谢淮被沈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率不太正常,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沈延,随即听到对方嗤笑一声,说:蹭也要蹭对位置。
    谢淮本来想为自己扬眉吐气,欺负一下沈延的,这下子他意识到,在沈延面前,他好像只有被欺负的份
    第59章
    凌晨,黄述从酒吧里出来,身边有位穿着暴露的女子搀扶着他,黄述刚刚吐过一次,全身泛着股难以言喻的酸味,他虽然脑袋晕乎乎的,可嘴里还是念着美女的名字。
    珍妮
    叫珍妮的人嫌他身上一股臭味,艰难地屏着呼吸没去应人,然而没想到,黄述还叫上瘾了,不乐意了。
    珍妮!珍妮
    话音刚落,黄述胃里一阵翻山倒海,脸色变得难看,好死不死地就往珍妮身上吐。
    泛黄的呕吐物怪在珍妮新买的亮片短裙上,这让珍妮的职业微笑顷刻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愕然。
    虽然现在是凌晨三点,路上没什么行人,只有几辆计程车时不时地从他们身边驶过,可珍妮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丢脸,尤其是闻到黄述吐出来的脏东西的味道,她觉得自己的胃也有些难受,想跟着吐。
    黄述并未察觉到珍妮不开心,反而还像个傻子一样笑嘻嘻地往上贴,他脸上的赘肉挨着珍妮抹粉的脸,后者觉得油腻得很,一气之下什么都不顾了,倏地推开黄述。
    黄述突然被一股力推出去,屁股重重地撞在凹凸不平的地砖上,他感觉到疼,不耐烦地倒吸一口凉气,想骂人,但这脑子又醉得不太好使。
    珍妮,你你推我干嘛?
    黄述醉得连说话都没什么气势了,要是放在以往,他肯定先泼珍妮一身红酒,然后揪着她的头发让她跪下来道歉。
    珍妮早就受够黄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居然被这恶心玩意看上了,要不是为了赚那点钱生存,她早就抓起水果刀让这个人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黄述有严重的性虐倾向,在珍妮之前,黄述看上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姑娘,姑娘就是被黄述虐出了精神疾病,后来在家中自杀了。
    珍妮听了黄述的话后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从二手皮包里掏出几张红艳艳的纸钞砸在黄述身上,并朝这死变态啐了一口,操你妈的狗东西,自己回家去吧!
    珍妮激动过度,额间一缕碎发掉了下来,她抬指撩到耳后去,随后踩着她的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
    黄述嘴巴微张,愣了愣,从前珍妮都是对他百依百顺的,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见珍妮气成这样。
    酒精让黄述的大脑变得迟钝,他看着那个窈窕身影扭着屁股进了旋转玻璃门后,凶巴巴地喃喃道:神气什么啊臭婆娘,说到底还不是一只野鸡。
    黄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碎碎念时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妈的,明天我不操死你我不姓黄!
    说是这么说,可黄述自己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进酒吧,因为酒吧老板是他朋友,所以黄述已经赊账好几次了,朋友也不是傻子,刚开始每次笑嘻嘻地给他打电话无非就是想让他把钱还了,但是劝了几次后,朋友也就没什么耐心了,直接放狠话说再欠钱就不要来了。
    黄述有些乏力,感觉世界倾斜成了一个畸形的角度,而他就是在这个扭曲空间里顶着苹果走钢丝的小丑,苹果和他,总得有一个摔得粉身碎骨。
    黄述走在回家必经的偏僻小道,视线模糊间他看到地上有一条在路灯照耀下被拉长的影子,他抬头,见到面容沧桑的老黄就站在他面前。
    老黄还是穿着那件破旧的灰色衬衫,他像是哭了很久,眼睛湿润,有些发肿,因为面色惨白,脸上那道疤更显得恐怖。
    黄述看着心里发毛,很是不舒服,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上流着老黄的血,无论怎么说,对方都是他的父亲,所以,他本能地像个孩子一样想开口说什么,但沉默片刻后,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眼前这人一身罪孽,又在他生命里缺席了这么多年,根本不配当他的父亲。
    老黄看着这孽子喉间发涩,黄述冷哼一声,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老黄笑着苟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摧毁老黄珍爱的一切,让这人痛不欲生,但是,今天黄述发现,他其实更不希望看到老黄这张发苦的脸,因为这会让他觉得对方是在卖惨,他为此感到无比恶心。
    滚黄述一身酒气,含混地对老黄说出这一个字,然而老黄像是没听到,还是站立在路灯下。
    老黄本身偏瘦,又因为佝偻着背,在萧条的夜里,他就像是一块随时会被冷风碾碎的枯木。
    滚啊!想死吗!
    老黄的安然不动激怒了黄述,他大吼几声,声音很快就被风吹远了,消散了。
    老黄难过到嘴里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看到这混蛋小儿子,不自觉地想起不舍得花钱治病的妻子和不争气的大儿子,然后又想到自己的孙子黄昊昊。
    老黄心里清楚,一定是他年轻时做了太多不可饶恕的事,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但如果可以,老黄希望自己这一生烂死在监狱里,也不愿重获自由后看着亲人糟糕成这个样子。
    他老了,不再像年轻时那般去想什么名利富贵,他现在只想过平静简单的生活,可命运就像一双手,活生生地把他这颗烂透的棋子捏起来丢进深渊里去赎罪。
    黄述每次看到老黄都会想起那些经历过的不好的事,小时候家里穷,母亲又没什么文化,只能靠着帮人家缝补衣服刷皮鞋挣点小钱,大哥学习比他好,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母亲就会偷偷地藏起来留给大哥,甚至在黄述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因为大哥成绩比他好,而家里只能负担一个人去上学,母亲居然让黄述放弃读大学的机会。
    谁也不知道黄述这几年是怎么在泥潭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他对大哥的感情是矛盾的,虽然敬重对方,但心里总是觉得膈应,尤其是看到大哥娶妻生子买房的时候,有那么一刻,黄述深刻地意识到,他和大哥虽然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是大哥就是比他得到的要多,无论是在学习、亲情还是爱情上,大哥的人生都要比他要更加圆满。
    大哥就像是沿着花繁锦簇的大道一路前行的人,而他黄述,只能在深不见底的地沟里看着别人光芒万丈,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二人沉默片刻,老黄先哭了,黄述知道他在哭什么,但对此不以为意。
    老黄双肩发颤,声音变得模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昊昊是你的侄子啊!
    你问我为什么?黄述笑得云淡风轻,根本不在意这个侄子,因为我喜欢,因为我想要这么做!你能把我怎么样?要杀死我吗?
    老黄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心力交瘁地说:我们去自首吧。
    听到自首这两个字的时候,黄述怔住了,神情滞然片刻后忽地笑了笑,自首?你有病吧。
    黄述深吸一口气,空气有些凉,有些干燥,这让他的鼻腔有些刺痛,他对老黄说:我是不会去自首的。说完,他神情病态地笑了两声。
    黄述小时候曾经听说过父亲是恶霸混混的事,但他现在看着老黄这副破败又狼狈的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到对方年轻时候的样子。
    但是没关系,黄述觉得老黄应该是像他这样的吧,要么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1],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2]。
    黄述觉得老黄在装可怜,恶心得要命,你哭什么?要是哭有用的话,那些人就不会死了。
    他说完,脚步踉跄地从老黄身边走过,虽然心里恨着老黄,但他连撞一下对方出出气的心思都没有。
    今晚的风有点猛,吹在脸上让人感到腾痛,黄述方才在酒吧里玩得嗨没感觉,西装还落在了沙发上不知道给了哪位小姐,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身后隐隐传来粘腻的声音,不过黄述并没有回头去看,他觉得即使老黄恨他又怎样,那把老骨头想杀人估计连刀都拿不起来吧。
    黄述继续朝前走,不知怎么的右腿迈不出去,他低头,见荆棘像蛇一样牢牢缠住他的脚踝,甚至还把他扎流血了。
    什么玩意黄述不满地嚷嚷着,刚想回头骂人,下一秒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看到了一个浑身带刺的怪物,伤口不停地朝外渗血,甚至有些地方长着玫瑰花苞,红艳得跟要随时盛放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黄述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想朝后退,然而又有几条荆棘朝他冲过来,很快就圈住了他的手和腰,拖着他往怪物的方向拽。
    老黄身上的灰色衬衫被荆棘刺得破烂,他的脸早已血肉模糊,嘴角的玫瑰花盛开了,显得他更像在黑夜里觅食的鬼怪。
    他妈的!老怪物!放开我啊!我是你儿子!
    黄述挣扎着,然而这并没有用,反而让伤口撕得更开,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些痛了,心里只想逃走。
    那些荆棘就像会吸血的导管一样,黄述越是挣扎,流的血越多,那些花苞就开得愈烈。
    操你妈!放开我啊,你个老不死的,你个怪物!我要报警!让研究院那群人拉你去解剖做实验!
    黄述害怕得泪流满面,他现在就像只小虫子,老黄身上那些张牙舞爪的荆棘犹如一张蛛网把他困得死死的,他无论怎么喊怎么挣扎,都没有逃生的机会。
    街道的另一边,一位穿着白色婚纱的干瘦老人一边看着对面发生的事情一边随心所欲地涂着口红,良久,一点细雪飘落下来停留在他的手背上。
    肖尔手中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睛后低头看着自己的红色高跟鞋,他似乎对白雪落在高跟鞋鞋面上这件事感到介意,于是提了提裙摆,让裙边盖住鞋子。
    完事后,肖尔收起口红放进小方包里,动作优雅得就像位皇家贵族,他感到高兴,此时有种想冲到马路中间跳支舞的冲动。
    亲爱的,我们的实验成功了。肖尔眼睛一弯,眼角挤出一片皱纹,他病态地捧着自己发皱的脸,为这个惊天突破感到欣喜。
    我们不会死的,我们是永生的造物主!肖尔大笑着,唱着一支歌,慢悠悠地离开这里。
    [1]出自先秦孔子《论语先进》
    [2]出自《孔丛子居卫》
    第60章
    你是说他没有失控,还尚有人类的意识?莫桑听了徐闵兰的话后如此问道。
    嗯。隔着玻璃,徐闵兰的目光穿过电网,注视着躺在地上的病发者,嘴边轻轻地应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莫桑似乎是感到惊讶,沉默了一会后对徐闵兰说:地址发过来,我一会就到。
    好的,老师。挂掉电话后,徐闵兰给莫桑的助理发了一条信息:[孤岛07号监室]
    孤岛就建在研究院的地下,与关押犯人的普通监狱不同,这里关押的都是待作为实验品的病发者,而且笼子都是附着双层电网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病发者想逃出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以往很多时候病发者还没被送出去就死在监狱里了,因为他们没有人类趋利避害的意识,只会横冲直撞想要冲出去。
    不过,昨晚送过来的病发者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同,面对猎杀组的围困,老黄没有攻击狐狸们,他放开黄述后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
    现在,病发者醒了。
    原本软在地上的荆棘动了动,老黄抬起眼睛看着站在双层钢化夹胶玻璃上的徐闵兰,因为昨晚被注射了过量的麻醉药,他的大脑现在还有些迟钝。
    老黄操纵荆棘条去触碰眼前这片电网,不消片刻,一股电流蹿进身体,电得荆棘尾端冒着黑烟,意识到这些网格带电后,老黄就乖乖躺着了,不像以前那些被送进来的病发者那样试图去撞破电网。
    站在上面的那位戴眼镜的女子老黄看不清,但从对方身上的白色实验服上看,老黄初步猜测她应该是研究院的工作人员。
    兴许是徐闵兰的目光过于冰冷,老黄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小白鼠,随时有可能被拉去解刨做实验。
    接受那位身穿白色婚纱的怪异男人给的东西时老黄没有害怕,毕竟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他自己一人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但现在身陷囹圄,他心里居然不争气地生出一点恐惧感来。
    老黄觉得自己这一点一直都没变,年轻时他惹事的时候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欠揍样,等到被抓进去了就开始手脚发软了。
    其实他一直都是个胆小鬼,没这么硬气。
    徐闵兰对老黄放弃挣扎的举动感到意外,她微微挑了一下眉,果不其然,跟她想的一样,这位病发者还保留着人类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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