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西疆去到另一个房间, 在盥洗间淋浴洗漱,好快搞完,套件睡袍出来, 听到细妹还在另外一边哼歌,他也不急,从冰柜里取出纯净水,倒入水壶烧热,幸好新加坡华人多,有热饮习俗,酒店亦尊重。
    为自己煮一杯红茶提神, 曳西疆坐在会客厅沙发等细妹。
    细妹动作拖拉, 考验男人耐心, 不一会没有声音, 倒让男人好担心, “suri??应声。”
    “大佬~”细妹发出help救助。
    曳西疆几步走到门边,让她遮掩好, 才入内, 细妹爬在浴缸边缘,的确只露出头和肩, 她探出手臂指了指衣架, “帮我取睡袍。”
    曳西疆取来睡袍,朝她展开, 闭上眼,苏蕤起身,跨出浴缸边缘, 踩在吸水巾上, 崧山府的客厅里, 睡袍早已掉落,装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等她穿好,曳西疆才睁眼,替她系好腰带,拉拢衣领裹紧,正因为什么都记得,才不敢多睇的,他给苏蕤讲:“去会客厅把睡前的药量吃完。
    苏蕤行出来,见到茶几上的药包和自己的藤编空顶帽,曳西疆都有记得帮她拿好,她摸摸手腕,除去施乔生送的茉莉花串,其它一切如初完好。
    水杯里水温凉到刚刚入喉,曳西疆给她递“班纳杜”药片,依旧掰成两半,苏蕤磨磨蹭蹭和水一起咽下,又按照计量饮下海底椰咳嗽药水,五官皱在一起抱怨味道奇怪,要饮曳西疆的红茶,让他递给她,曳西疆眼见着细妹捧着茶杯,在他饮过的地方,下唇,覆盖其上,吸允,不如直接吻他?
    漏了一滴茶水,他用拇指替她擦,“过一会呢药效上头,就去睡觉。”
    细妹又想抱他腰,“那现在干点什么有趣的事来打发时间?”
    “……”被曳西疆捉住手,“吹干头发。”
    顶着一头湿长发,还想作怪,也是服了她。
    “好嘢,”未料,苏蕤闻后更来劲,“我最钟意曳生做tony呀。”
    上一次,就是在崧山府里吹头发,吹到两人爬上沙发。
    “……”
    曳西疆极有克制力的坚决反对坐去沙发,扼杀导致暧昧的温床,苏蕤插着腰质问他想要怎样?曳西疆手握戴森,找到落地窗边大台灯后的一排插孔,接上戴森电源,直接坐在脚下巴基斯坦山羊毛地毯上,示意她过去,苏蕤被曳西疆拉手坐下,让她后背转向他,如此彻底安全,断绝细妹多余的想法,气得苏蕤揣手不想讲话。
    downtown(市中心)的楼宇万厦,夜里灯光斑斓,大气从容。
    曳西疆以手指做梳,为她顺发,黑发如丝,极偶尔,细妹会抱怨他扯到她的头发,痛啊。
    地毯上,两人前后坐着,像某年国中的课堂,金蝉在树梢叫嚣,吵醒打完篮球正补觉的体育课代表,淦!前座的女生嫌他太闹,体育课代表总是拿她的长发来恶搞。
    苏蕤嘲笑大佬同曳东屿一样幼稚!
    曳东屿招惹过苏蕤,曳西疆敛住笑,苏蕤与曳东屿一直念同一所学校,那些少男少女青春期里肆无忌惮的荒谬,他看不到。
    曳西疆揉揉苏蕤的头,“你有没有听过?每个国中男生呢都钟意长头发的女同学。”
    因为钟意,所以故意。
    这是与她没有交际的年少时光,苏蕤回搂住他的脖子,“所以,大佬也有过?是class*mate还是girlfriend啊?”
    国中早恋,岂不是初恋白月光?
    曳西疆的人生中她不曾参与的岁月,无法逆转,她很排斥。
    “讲到国中拍拖呢,我同桌的确是个正妹。”
    细妹立刻垮脸,曳西疆捏她脸颊,“可惜呀,正妹做我兄弟女友,没我份。”
    苏蕤很较真,“一点都冇?”
    “一点都冇,”惹笑曳西疆,“你以为我是阿屿?书不好好念,如何入学trinity college(剑桥大学三一学院)?”
    答案让苏蕤满意,“我好怕你早恋啊~因为得不到,永远不甘心。”
    曳西疆没问她,他觉得这个问题对成年人并不重要,他只是,只是低头亲吻了细妹。
    落地窗,倒映暗夜里的虚影。
    摩天大楼里加班的职场人彻夜不休,亮着灯,因为口干,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饮,他站到窗边睇风景,感慨良夜漫漫,无人关怀,也许待他功成名就时,也有属于他的花好月圆。WESTIN玻璃倒映的盏盏光亮中,能见到白色的睡袍互相拥抱,探索,苏蕤分神,问他会不会被外面看到?曳西疆埋首长发间,让她专心一点,不会。睡袍无扣易解,依旧挂在肩,曳西疆怕她凉啊,搂紧一点是不是会暖一点?会的。
    成批的远洋货轮过境马六甲海峡,收到本地气象橙色警告,选择靠岸归港,大浪如期而至,拍打在底层的船舱,叫嚣着要将货轮吞噬。
    海面远处,落单的渔船,被涌浪高高托起,待浪峰过去,露出的船头又被掀进深深的浪谷里。苏蕤吓到后背绷紧,大佬在升旗……嘘,别吵,他知道。老练的水手在海浪摇曳中,将身体平衡掌握好,用26面字母旗,10面数字旗,打出标准国际信号u and l,他在讲:你正在临近危险中,应该立刻停船抛锚。
    她读不懂他的旗语。
    实习期的小水手,只读过航行操作手册,理论知识严重脱离实践,风浪里甲板都不敢上,摸摸索索躲回舱室,手抖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无人讲大浪来袭要躲避,如今浪里起伏,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抓不住,是个出海晕船的可怜人。苏蕤喊晕,讲她不太舒服……拍她后背,算作安抚,曳西疆不像首次远洋的水手,兴奋不知后果,不顾u and l的警告,执意探索让人兴奋的海洋。细妹服下的感冒药起了药效,曳西疆亲吻她的额头,将人从地毯抱回卧室安寝,低烧发热的苏蕤,枕着曳西疆的手臂,辗转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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