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来杀我之前,明显是对我做了一番功课的,他把刀子架在张晴晴的脖子上,狞笑的说:“东星太子陈瑜,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在丽海市河东崛起,最近还坐上了龙盟老大的位子。丽海市道上都流传着你单挑无敌的英勇事迹和你跟一群美女的风流韵事,你能跟我打个平手,单挑确实有几分本事。现在轮到考验你对爱情忠贞的时候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看着我杀死你心爱的女人;另外一个选择是你自己自杀,我放了她!”
    我目光越过白坤和张晴晴,落在白坤身后七八米悄无声息出现的屠夫身上,然后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意,对着白坤扬扬眉头说:“我选择第三种选择,那就是干掉你!”
    白坤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的望着我说:“你现在手无寸铁,我手中不但有匕首还有你最心爱的女人做人质,你要如何杀我?”
    我也咧嘴笑了,然后在他的目光中慢慢的举起右手,用食指和拇指作出一把手枪的模样,然后指着他的脑袋说:“凭它!”
    白坤见状简直就是差点笑喷了,他宛如看傻子似的望着我,哈哈大笑说:“亏涂文轩跟朱建辉两个这么顾忌你,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你用手指着我就能当成真枪杀死我了,真是够搞笑的!”
    我扬扬眉头用挑衅的目光望着他:“你不信?”
    白坤冷笑一声,用锋利的匕首抵了抵张晴晴的脖子:“我不信!”
    我用手作手枪姿势指着他的脑袋,眼睛里露出了讥笑之色,白坤从我讥笑的眼神中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这时候为时已晚,我嘴里轻轻的说了一声:“嘭——”
    随着我说的嘭一声模拟枪响声,白坤身体猛然一震,像是真的挨了一枪似的,身体的力量在瞬间就像是被抽空,无力的回头朝着他身后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轰然倒在地上。他的后脑勺上多了一柄深深扎进去的三棱军刺,丝丝血水不停的渗出来。
    张晴晴都不明白什么情况呢,但是看到白坤倒地死了,她还是吓得尖叫一声,一下子朝着我扑过来,投入我怀里。我就柔声安慰她没事了,同时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一眼正在把三棱军刺从尸体上拔出来的屠夫,骂道:“混蛋,我花了五百万年薪,还有好酒美女供着你,就让你保护张晴晴,怎么有危险半天才出现?”
    屠夫收回他的三棱军刺,面对我的面斥,他却不以为然,一点都不拿我这个老板太当回事。他极为不礼貌的用小指挖着鼻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瓮声瓮气说:“陈瑜你跟张小姐两个搂着亲嘴,我总不能一个劲的躲在暗地里看你们亲热吧,我不就趁机到河边拉了泡尿,抽了根烟,谁知道就出事了。要怪就怪你太渣了,连个这样的货色都搞定不了。噫,脚都被人家打折了。”
    我黑着脸说这是张晴晴帮忙帮倒忙误伤的,屠夫耸耸肩没再说什么,我就打了个电话给秦延年,说被缅北毒贩给报复了。
    秦延年派了秦箐几个重案组警察过来,帮我处理了这事情,张晴晴送了我去医院处理了一下左脚的伤势,幸好这娘们力气小,搬石头也举不高,我被砸的左脚伤得不严重,医生说回去擦几天铁打酒就能好。
    我和张晴晴、屠夫三人回到自己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刚想让屠夫自行回去休息,但是分别的时候,屠夫却对张晴晴说:“张小姐,我有点事情想跟陈先生聊两句,可以吗?”
    张晴晴点点头,然后就走进了小区,先上楼去了。
    我有点诧异的问屠夫:“怎么了?”
    屠夫掏出一盒雪茄,扔给了我一根,他自己也点燃一根叼在嘴上,在烟雾缭绕中他沉声问:“陈瑜,都已经过了八月十五了呢。”
    我就错愕的说:“八月十五不是已经过了好些天了吗,怎么突然说这个?”
    屠夫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说:“小笼包会在年关左右举行婚礼,这事情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我摇摇头,声音有些苦涩的说:“没忘!”
    事实上我怎么能忘记呢,无论是天真多情的异国少女小笼包对我的付出,还是吴青山把小笼包从丽海市带走时候对我说的那句‘尽管好好享受女人下跪为你求来的富贵吧’,都让我没有一刻敢忘记,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变得更强大,一定要帮助小笼包解除她的包办婚姻。
    屠夫:“仅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在丽海市混得再厉害,也未必能让远在千里迢迢之外的曼德勒市当地两个武装部落头子跟你妥协,你再强也没能力插手吴青山和郭祥麟两个武装部落的联婚。”
    我望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屠夫摇摇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只不过颖儿小姐几乎每天晚上都发信息给我,整天缠着我问你近况,而且问的都是些生活小琐事。比如你是不是钟爱穿黑色的衬衫,吃水煮鱼喜欢把麻椒一颗颗挑出来,还有是不是一沾酒就会脸红,板着脸的时候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很冷峻,笑起来的时候是不是想邻家阳光男孩那样可爱?”
    我没想到小笼包原来一直通过屠夫偷偷的关注着我,还有更没想到她对我的穿衣饮食甚至性格都了解到细致入微的地步,原本努力变得平静的心湖宛如被她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圈圈感动的涟漪。
    我苦笑了一下说:“其实她想知道我的事情可以打电话来跟我聊天呀,她都好久没有跟我联系过了。”
    屠夫反问:“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打电话给她?”
    我咬咬嘴唇:“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害怕,可能是因为愧对她,我内心一直就想着提升自己的实力,到时候去解除她跟毛昂的包办婚姻。在我没有这种能力之前,我不敢面对她。”
    屠夫叹了口气说:“颖儿小姐不敢打电话给你,也是怕会影响你平静的生活,她跟我说爱一个人不是单纯的占有而是让他幸福。我是个老粗,不懂这些大道理。颖儿嘴上虽然口口声声说看着爱的人幸福她就幸福,但是我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丝眷恋,对往昔的怀念,对未来的奢望。”
    小笼包曾经问过我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知道她对我是一见钟情了,但是我觉得这种美丽的初见会随着互相加深认识,和时间的洗涤迟早会褪色直至平淡,但是没想到小笼包却爱得一往情深,无怨无悔。
    想到她对我的好,还有我跟她在曼德勒市郊外小河边月光下跳舞的情景,我心里就柔柔的,再也控制不住,拿出手机就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小笼包打了个电话。
    缅甸时间比中国时间晚两个半小时,现在丽海市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但是在曼德勒市却刚刚是晚上九点半,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传来小笼包如同百灵鸟般清脆带着欣喜的声音:“陈瑜?”
    我挠挠头:“是我!”
    小笼包语气中带着少女的欢喜:“在丽海市现在是午夜吧,你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的?”
    我看看边上的倚靠在车边的屠夫,然后小声的撒谎说:“没什么,今晚丽海市的月光很漂亮,然后我就想起你了。”
    小笼包像快乐的麻雀般叫囔起来:“陈瑜,原来你也跟我一样,想起了我们在郊外月光下跳舞的事情来了吗?”
    我就说是的,小笼包就咯咯的笑着说她也想起了,然后就跟我说那时候的浪漫是她这生最美丽的回忆。我支语了两声,然后就问了她一些近况,小笼包虽然轻描淡抹的敷衍了过去,但是我还是知道了她最近过得不如意,主要是她嫁给那个长短腿毛昂的婚期越来越近了。
    我就让她再给我一点时间,到时候我一定会杀到缅北曼德勒市去,强势的解除她跟毛昂的婚约。
    小笼包却不准我过来,因为她爸爸曾扬言不许我踏进缅甸一步的,还有郭祥麟也不是好惹的,如果我胆敢出现在曼德勒市,吴青山跟郭祥麟两个武装部落头子都不会放过我的。
    她最后说:“陈瑜,如果你觉得愧对我的话,那就跟我一起再在月光下跳一次舞吧!”
    我睁大眼睛说:“我在丽海市,你在曼德勒市,怎么一起在月光下跳舞呀?”
    “陈瑜你真是大笨蛋!”小笼包娇憨的说了我一句,然后就引导我说:“先闭上你的眼睛!”
    “闭上了!”
    我拿着手机按照她的吩咐闭上了眼睛,小笼包又咯咯的笑道:“好了,我已经站在你前面了,你伸手搂着我的腰部。”
    我闻言连忙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哪里有小笼包的身影,这才明白了,原来小笼包是想跟我千里婵娟下跳舞。我就重新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想象小笼包的俏丽可爱的模样,最后闭着眼睛作出搂住她小蛮腰的姿势:“好,我搂着你了。”
    “哎呀,你的手不许乱摸!”
    “我哪里有乱摸?”
    “有,你乱摸了,陈瑜你最色的了。”
    我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笼包还蛮入戏的呢。
    天上有月,月光从小区种植的高大龙眼树枝叶缝隙照射下来,将地面点缀得满地碎玉,美如仙境。我和小笼包天各一方,却是互相闭着眼睛想象着对方就在自己身边,在月光下跳着华尔兹。
    冷冷清清的街边,屠夫依靠在车边,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扁瓶的威士忌仰头喝了一口,笑眯眯的望着我,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他的侄女跟我在一起在舞池里跳着华尔兹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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