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真?”该娅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免兴趣浓了些。
    按理来说,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相同的两片树叶,自然也就不会有相同的人在使用相同的针法。
    每个人的行事风格不一样,从而导致在各方面都会产生细微的差别,无法一模一样。
    呵呵。
    似曾相识?
    果真好笑!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说法?除非……
    该娅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的目光自寒洛身上扫过,轻轻地瞥了瞥,似乎不打算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大概吧。”寒洛的心中藏起一丝落寞。他想起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女仆,思绪里隐约可见一抹笑意,一如当初和女仆的初见……
    一股沉闷的低压在无形中扩散。
    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不再讨论这件事情。
    该娅眯着一双银眸,隐隐不悦,“你有喜欢的人?”
    如果不是心底里藏着没我在发现的喜欢,怎么会说着话,气氛就变得不好了?既然如此,何必送她回家?难不成,还是为了她那一匹小马儿?
    一想起想马儿,该娅就感觉自己种的白菜被别人收了,心情复杂。那匹马儿对这个小公子来说,或许是个极其重要的物件,莫非,是喜欢的女孩子送给寒洛的?
    她越想越烦,越发觉得保不住自己的小马儿了。
    “喜欢的人?”寒洛愣住了,奇怪该娅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才刚刚成年,哪里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该娅望着寒洛拧紧的眉心,纳闷了:“是啊,如果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烦闷成这个样子?”
    “呃,你以为我烦闷是因为想起了喜欢的人?”寒洛不自觉地笑了一声,存心逗起了该娅,“女孩子都像你一样,拥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吗?”
    “难道不是?”该娅并不相信寒洛的话,她深深地忧虑着,担忧着她的小马儿,先不说小马儿到了北海是否还能活着的问题,就单单说现在,她很喜欢坐在马背上看风景的感觉,不想把马儿还回去。
    寒洛轻轻摇了摇头,不再逗该娅了,“当然不是。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相熟的妹妹,最近,她应该出嫁了。也不知道被嫁去了哪里,我尚没有回去,就已经迟了她的婚期。”
    “你为什么不回去?”以该娅的情商,她暂时还没有想到这其中的纠葛。
    寒洛顿了顿,低下头不答话。这个问题真的是……
    他该怎么回答呢?总不能说是因为他担心该娅的安危,要送该娅回家,才推迟了返程的时间,错过了女仆的婚期吧?
    “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该娅将寒洛的沉默理解成了心虚,对寒洛的印象一下子降了好多。
    “不敢回答?为什么?”寒洛迷惑不解。他有不敢回答的理由吗?只是不太好回答。
    “因为……”该娅一时想不到太合适的理由,她皱着眉头说,“总之,我是不会把小马还给你的。”
    “……”寒洛牵着马缰的手轻微颤了颤,他还以为是被该娅发现了,原来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再说一次啊,你跟我多久都没用,这匹小马是我的!对不对?”说着,她拍了拍马儿的头,认真的询问着小马。
    小马甩了甩嘴巴,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
    寒洛满额黑线。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马了?
    那白皙且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马儿的鬃毛,他笑了一声,“该娅,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匹马不是你的吗?放心,我不会抢走你的东西。我有其它的原因不能走,和你没有关系。”
    思来想去,寒洛还是隐去了一部分事实。他不能告诉该娅自己推迟归程的原因,宁愿在该娅的面前守成一个秘密。
    本来,那偷摸的心动就是他一厢情愿的结果,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该娅撇撇嘴,算是饶过了寒洛,“你知道就好。”
    “嗯,我们走吧。”寒洛说道。
    该娅挑了挑眉梢,“不是一直在走吗?”
    “……”寒洛莫名怅然,尴尬地转开了目光。也许,他的思维和该娅不在一个频率上。
    …………
    那是一段算不上漫长的旅途。
    对于血族人来说,百十年的时光都算不上漫长,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在护送该娅返回北海的过程中,寒洛第一次感受到了与人相伴的幸福感,陌生的情愫在他的心底里滋生,缓慢的发芽,渐渐地成长起来。
    该娅并没有让寒洛真的陪她一起返回北海,而是在临近的岛屿和寒洛告别了。
    寒洛的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和该娅挥了挥手,作无声的告别。
    他很想问一句,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可是,话都到了嗓子眼里,却始终不敢说出来。
    毕竟,那么显赫的身世,高贵的血统,肆意妄为的人生……
    他,寒洛,攀附不起!!
    …………
    半个月后,寒洛返回家中。
    他一进家门就发现了家里的气氛异常沉重,每一名仆人看到他都颤颤兢兢,远远地躲避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抓住一名仆人询问到。
    “小人不知道,不知道。”仆人惊慌失色,一路小跑而去。
    寒洛诧异着,走进大厅。
    他透过古色古香的屏风,看到两名男子坐在厅内,正在商谈着事情。
    那两名男子是寒洛的父亲和二叔。
    寒洛自小就不喜欢他二叔,总觉得二叔的笑容里透着一股邪气,应该是个本性不端的人。
    他的听力比寻常血族敏锐,即使隔着一扇屏风也能够听到二叔的话语,阴阳怪气的,明里暗里透着讽刺。
    二叔说,“大哥,趁着阿洛还没有回来,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吧。至少应该想个好的对策,我可信不着阿洛那个脾气。”
    寒洛的父亲名字叫寒天。
    他和寒洛一样,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不学无术,是个不值得同情的人,也就那一副好皮囊够骗人的。
    他听到二叔暗中讽刺寒洛,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冷冷说道:“哼!你还好意思跑过来跟我说这些话?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明明是那个丫头不识趣好吗?不然的话,能冒出来这件事?”二叔说的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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