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听到唐豆说留他一命,大喜过望,若不是他还被两名侍卫夹持,他早就已经跪倒谢恩了。
    唐豆嘿嘿一笑,开口接着说道:“拖下去,阉了他。”
    你麻痹,你还是杀了我吧。
    嫪毐两眼一翻,很干脆,也很幸福的晕了过去。
    唐豆嘿嘿的坏笑着,他没想到这货竟然就是嫪毐,在历史上你是假太监,这一回我就让你变成真太监,咋滴?
    听到唐豆的命令,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知道唐豆为何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来处置嫪毐,皓月公主更是小脸飞霞,在心中偷偷的轻啐了唐豆一口。
    “发什么呆?还不赶快按照我师父的命令执行,李斯,你亲自监刑,阉不干净朕拿你是问。”小秦始皇瞪着眼睛吼了起来,其实连他都想亲自去监刑了。
    侍卫们急忙拖着已经晕过去的嫪毐快步走出大殿,李斯满头冷汗的冲着唐豆秦始皇行了个礼跟着匆匆离去。
    这里虽然是咸阳别宫,可是别宫中并没有设置专事宫刑的净事房,侍卫们只能是自己动手。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侍卫们做这事儿倒是简单,他们直接把昏迷中的嫪毐按在地上,扒下裤子,上来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短刀一挥……
    嫪毐一声惨叫从地上蹦了起来,四个人竟然按他不住。
    嫪毐捂着血肉模糊的胯下嗷嗷惨叫了几声,噗通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上,手脚蹬得地上碎石乱飞,抽搐了几下,又晕了过去。
    禁地大殿中,小秦始皇兴奋的挤到唐豆身边,眉飞色舞的望着唐豆问道:“师父,终于把吕不韦给除掉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这个老东西有多蛮横,每天议事的时候这个老东西站在那儿指手画脚,就跟他才是皇帝一样,而且出入王宫也不通禀,就那么横冲直撞进来,对我无礼,对我娘也无理……”
    唐豆眉梢一挑,望着小秦始皇问道:“你父王退隐雍城,你娘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小秦始皇笑着说道:“娘最疼我了,她说要多照顾我几年再去雍城陪伴父王。”
    唐豆笑笑,这倒是也可以理解,嬴政自出生以来就和赵姬相依为命,如果乍然分开,赵姬必定不舍。
    这时,李斯手托着一个红漆木盘脚步匆匆的走进来,红漆木盘上红布覆盖下放着好大一团物事,不过一看红布被鲜血浸透的样子,唐豆已经知道红布覆盖下的是什么东西了。
    李斯跪倒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的将那个红漆木盘高举过顶,颤声说道:“启禀公子、皇上,嫪毐已经被阉了。”
    皓月公主一声干呕,急忙转过头不敢去看。
    小秦始皇兴奋的起身走过去,伸手撩起红布一角向里看了一眼,笑着冲着李斯挥了挥手:“李少府你去吧,师父不是叫你把韩非带到这儿来么,速去速回。”
    “是”,李斯急忙躬身退下,骑了健马飞奔咸阳馆驿去寻找韩非去了。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而来,跪倒行礼,称嫪毐疼醒之后,竟然撞壁自绝。
    擦,这货竟然自杀了?
    唐豆也是愣了半天,他哪知道为嫪毐实施阉刑的那名侍卫手法实在是不咋滴,就算嫪毐今天能够侥幸不死,来日也必定要被尿活活憋死。
    问斩吕不韦的侍卫也回来复命,这里是咸阳别宫,纵然吕不韦权势滔天,可是在这里却无人能为他说情,在这里唐豆和小秦始皇就是天,吕不韦闯到这里来作威作福,实则是飞蛾投火自寻死路。
    听完侍卫回禀,小秦始皇看向唐豆,唐豆一笑挥手道:“你是皇上,自己处理。”
    小秦始皇嗯了一声,小手一挥命令道:“传我旨意,吕不韦擅闯咸阳别宫,其罪当诛,罪不及子女,家产尽没,收归官有,门下食客家仆尽行遣散,聚而不散者与吕不韦同罪。”
    唐豆轻轻点了点头,小秦始皇如此处置算不上仁德,也算不上暴戾,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倒也免除了后患,剩余些许党羽根本就不足为虑。
    圣旨一出,整个咸阳登时变得鸡飞狗跳,就连蒙骜等秦国老臣都没有料到权势滔天的吕不韦竟然因为擅闯咸阳别宫而被小嬴政直接处死,这一回整个咸阳别宫成了所有人闻之色变的禁地。
    连左相吕不韦都因为擅闯咸阳别宫被秦始皇杀了,你的脑壳难道比吕不韦的更硬?
    蒙骜闻报,泪流满面,直接拜倒在地,仰天长呼:“皇上英明,大秦当兴。”
    在蒙骜等秦国老臣心中,秦始皇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铲除吕不韦而已,如此杀伐果断,比起优柔寡断的异人更合了秦人的胃口。
    王宫之中,赵姬惊闻吕不韦被秦始皇处决,惊得撞翻了面前的几案。
    赵姬委实是不知道嬴政到底是吕不韦的儿子还是异人的儿子,那年异人在吕不韦府中见到赵姬,惊艳赵姬美色。吕不韦刚与她行完房事,就把她转手送给了异人,异人自然也是迫不及待的跟她有了床榻之欢,事后她就有了身孕。
    赵姬猜测嬴政为吕不韦所出,实际上就是从嬴政的相貌上判断的,对比异人和吕不韦,嬴政貌似更像吕不韦多一些。
    如今嬴政竟然把吕不韦给杀了,赵姬又如何能不惊?
    至于嫪毐被阉自绝身亡之事,赵姬只是一掠而过并没有往心里去,嫪毐之死跟吕不韦之死比较起来轻如鸿毛一般。
    嫪毐不过是吕不韦的一个门客而已,不足道哉,被杀还是被阉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人们只会认为皇上是在胡闹罢了。
    赵姬回过神来,马上命令侍从准备车辇。
    赵姬比谁都清楚咸阳别宫是谁在当家作主,可是杀了吕不韦这么大的事情,她必须要当面向唐豆问个清楚才行。
    吕不韦被杀的消息爆炸般在咸阳城中扩散着,真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凡与吕不韦有些关联的人都忙碌的四处奔走探听最新消息,吕不韦的那些亲信党羽更是坐立不安,有一些甚至已经做好了跑路的打算。
    馆驿中,来自各国前来朝贺嬴政继位成为秦始皇帝的各国使节同样也是目瞪口呆,他们怎能料到权倾朝野的吕不韦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轰然倒塌,而这一切,竟然是年仅十岁,登基还不盈一个月的秦始皇所为。
    一时之间,各国使节均预感到,秦国这个新登基的小皇帝,恐怕要给本就不平静的战国七雄带来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如今各国权贵正好都齐聚在咸阳,此时不串联更待何时?
    楚国春申君黄歇登门拜会赵相廉颇,却见齐相田单早已在座,三人刚刚坐定,门外又报燕国太子丹求见廉颇。
    韩非登门拜会魏无忌,却见魏无忌正站在院中命令手下装载大车。
    韩非心惊,急忙上前询问魏无忌可是要打道回国?
    魏无忌哈哈一笑:“韩公子想到哪儿去了,我正要去探望一位老友,今日无暇招待韩公子,等到来日无忌当登门请罪。”
    韩非奇怪的打量着院中装得满满的十辆大车,探望老友用得着装十辆大车礼物那么夸张么?
    但是魏无忌不说,韩非自然不敢穷究不舍,只得悻悻返回馆驿,心中斟酌是否要去拜访廉颇或者黄歇,又或者是田单,至于太子丹么,韩非根本就没有考虑,正是应了他那句名言,远水不救近火,韩燕两国相隔太远,而太子丹在燕国也是无足轻重的一位王储,就算他能与太子丹达成什么共识,恐怕等太子丹回去之后也会被燕王喜否掉。
    更何况,太子丹能否再走出咸阳都是一个未知数,拜会他有何用处?
    韩非正在心神不属之时,这时他馆驿中的下人匆匆迎上来,向他禀报少府李斯已经在馆驿中等候他很长时间了。
    听到李斯来访,韩非忍不住皱起了眉。
    韩非是最早来到咸阳的使节,他的本意就是准备要借助与李斯的同窗之谊说服嬴政,使韩国重新成为秦国的附属国,不再受到秦国征伐,可是李斯却一直对他阴奉阳违,学富五车的韩非熟知李斯为人,可是如今他却别无选择,只能寄望李斯能多少念在当年的同窗之谊上,为韩国在秦始皇面前美言几句。
    甚至,韩非只希望李斯不从中作梗就好,他自信凭自己的口才,必定说动秦始皇同意自己的请求。
    可是事与愿违,这段时间以来,韩非已经看出对他的事情,李斯在秦始皇面前并没有起到什么好作用。
    韩非并不知道李斯针对的并非韩国,而是他这个才学更高于李斯的同窗,他若是知道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后悔自己此行了。
    如果不是自己前来,而是随便派一个庸人过来,恐怕韩国归附秦国的事情也早已达成了。
    如今,韩非听下人禀报,李斯竟然在馆驿中等候了他很长时间,他自然是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在这么敏感的时刻,韩非知道李斯前来寻找自己,必定是有要事相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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