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猛地站起身来,“他们竟然敢在军营里招妓?西山大营属于机密之地,非经允许不得擅自出入,更不得将营址告诉外人。他们居然罔顾军纪,公然在营里招妓!”

    我轻轻一笑,“军纪?你看这几日便知道,军纪什么时候被他们看在眼里?”

    胤祯大怒,转身便要出门,我急忙站起身来拉住他,“急什么?现在好戏还没上演。今晚是苏布图的生日,就让他们先好好庆祝庆祝。待明日清晨,便该轮到我庆祝了。”

    胤祯在房间内踱了几步,走回椅子上坐下,我也不理会他,继续看着手中的图纸,半晌,他突然笑起来,我转过头,看见他明亮的双眸和朗朗的笑意,“我明白了。怀暮,这就是你一直等的机会是不是?这几天特意放纵他们,等的就是今天?”

    我眉梢一扬,笑看了他一眼,“终于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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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训练场

    我站在看台上远远地看着士兵们操练的情景,状若无意地问起身旁的乌兰泰,“乌团长,人可都到齐了?”

    乌兰泰迟疑了一下,“公主,苏布图等人还没有到。”

    我一扬眉,“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到。乌团长,你带的兵军纪可够松散的。闲来我事,不如我们亲自去‘催催’,如何?”

    转身离开训练场,乌兰泰在前方引路,上了三号宿舍楼二层,迎面一股酒肉的臭气夹杂着劣质脂粉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乌兰泰的脸色一变,大体猜到了里面的情景。伸手拦住我,“公主,贝勒爷,让属下先进去看看如何?”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停在原地,看着乌兰泰往前走去,凑到胤祯的耳边,小声说道,“希望乌团长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要被气晕了才是。”

    不等胤祯说些什么,屋内传来了乌兰泰的咆哮,“畜生!混蛋!你们这些下贱胚子,给老子起来!”

    我和胤祯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去。空气中散发着糜烂的气息。男男女女二十多个人挤在一间十人的宿舍里,全部赤身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地上。有些还保持着恶心的体位,甚至还有男人和男人搂在一起的。乌兰泰站在屋里,面孔红胀,用脚将人踢醒。

    胤祯和随后赶来的侍卫见了屋里的情景,一个个目瞪口呆,面红耳赤。胤祯回过神来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过来捂我的眼睛。

    我拨开他的手,走到桌前,桌子上凌乱地摆着一些酒菜,几个空酒坛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我端起酒杯中残余的酒液闻了闻,“里面放了五石散,还有**。”将酒杯放回桌上,冷冷一笑,“想不到他们还挺会找刺激,找乐子的。”这样的场面在后世里也见过,弑盟中的男男女女终日游走于生死线之间,早已失去了所谓的贞操观,羞耻感。时不时地凑到一起寻欢作乐。把每一天当做是最后一天来过,彻底地放纵,彻底地疯狂。这样的场景我虽不喜欢,但也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在三百年前还能见到这样的情景,真是不能小看古人。

    “乌兰泰,这样没用。泼冷水!”

    几盆冷水泼下去,地上的人彻底清醒了过来。惊慌失措地看着一屋子的人。那些女人尖叫着聚成一团,四处寻找蔽体的衣物。而那些士兵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讨饶。

    一排光溜溜的脊背和屁股看的眼晕。

    “乌兰泰,派人将这些姑娘送回去。至于这些人么……”我顿了顿,“所有的亲贵子弟贬黜爵位,削为平民。苏布图多次领头违反军纪,依律当斩。其余人,每人五十军棍。若是还活着,将他们就这样光着绑在训练场的柱子上,示众三日。”

    地上本来跪着的苏布图站起来就往外冲,被士兵抓住了,紧紧地按在地上,他不住地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大吼,“你不能杀我!你没权力杀我!我爹是辅国公!”

    我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辅国公的儿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我没权力杀你?苏布图,我看你是只顾着花天酒地,被酒色蛀空了脑子!在本公主来西山大营的前一天,当今皇上赐我一样东西,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苏布图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他拼命地抬起头看着我,表情扭曲的脸上慢慢现出惊恐之色来。我知道他已经想了起来。

    弯下腰,微笑着,慢条斯理道,“皇阿玛将天子朝珠赐予我,从那天起,我说的话便等同于圣谕,我下的命令,便等同于圣旨。除亲王,皇子和朝中一品大臣,其余人等,我皆可先斩后奏。你说,我有没有权力杀你?”

    满意地看着他的脸上现出灰败的神色来,直起身子,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地吩咐道,“把他拖到训练场,就地处决!”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军营

    畅春园澹宁居

    康熙手持一份奏折,面上表情渐沉,目光阴郁复杂。

    “皇上,辅国公西林觉罗.奉德求见。”李德全恭声回禀道。

    康熙将折子摔倒案上,冷笑了一声,“他来得正是时候。朕正想召见他。宣他进来。”

    辅国公奉德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哭诉,“皇上,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

    康熙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情绪,“奉德,据朕所知,苏布图严重违法军纪,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你让朕如何给你做主?”

    奉德一张皱纹满布的脸上涕泪交加,神色哀恸而疲惫,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皇上,臣的小儿子苏布图在骁骑营一直遵守军纪,奉公守法,为何到西山大营会突然违反军纪?臣以为,这是有心人陷害。固伦凝华公主却不分青红皂白,将苏布图处死。老臣的儿子死的冤枉!”

    “哦?”康熙摆弄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这么说朕应该狠狠惩治凝华公主,为你出气?”

    “老臣不敢。”奉德口里虽说不敢,面上现出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康熙低头望着辅国公奉德,语气舒缓地说道,“奉德,你老年失子,内心哀恸,朕能体谅,但是,”他的声音蓦地冷了下来,“你这个小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当初是你求着朕给苏布图一个差事,朕看在你先祖为满清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上,便允了。这几年,苏布图在骁骑营大大小小不知道闯下了多少祸。次建立西山大营,朕想着让他去历练历练,改掉这一身的坏毛病。便把他也放在名单里,不然你以为他能踏进西山大营的门槛?谁知他非但不改,反而变本加厉。胤祯代任总理大臣时,他便拉帮结伙,偷懒耍滑。如今朕派了固伦凝华公主去总理西山事务,他更是嚣张,处处违抗军令,先是拒绝换宿舍,后是在训练时迟到早退,未请假就外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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