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手机响了,张清扬拿出来一看,无奈地接听了手机,看来这一天还是来了。
    “贺叔叔……”
    “清扬,你晚上到我这里,我们一起儿去见一号。”
    “好吧,我一定赶到。”张清扬挂上了电话。
    “吃好了吗?”张清扬看向冉茹问道。
    “什么?”
    “吃好了吗?”
    “嗯?”冉茹一脸疑问。
    “姑姑,吃好了吗?”张清扬要抓狂了,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嗯,吃好了,小飞,咱们走吧。”冉茹很优雅高贵擦了擦手,“帮我拿包。”
    张清扬气得差点吐血,像个小跟班似的拿起了她的包。
    “你去哪,我送你回去。”走出餐厅,张清扬很“懂事”地问道。
    冉茹想了想,说:“我在韩国放弃了一个两亿美金的项目,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了,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吧?”
    “这个……”张清扬一脸为难,他想回去陪陪小雅,两人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喂,你就不想买点东西孝敬我吗?”
    “下次行不行?”张清扬可怜巴巴地求道:“我见你的机会多呢,可是……已经好几个月没看到小雅了,我……”
    冉茹听得心里一暖,自己能有一个这样重情义的亲人,她感到高兴。她笑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了,你小子很重情,我喜欢!你去忙吧,我到京城的公司看一看。”
    “真的不用我送?”
    “不用了,都徐娘半老了,谁还敢欺负我?”
    “呵呵,那再见吧。”张清扬伸出手来。
    “干嘛,跟我还来这一套,多俗啊!”冉茹拍掉他的手,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张清扬傻傻地站在那里,想到以后要经常面对这样一个“长辈”,他就欲哭无泪。
    张清扬在回酒店的路上给胡常峰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晚回去两天。回到病房一看,小雅正陪爷爷说话呢。也不知道说什么事,爷爷开心地笑着。
    “处理好了?”刘老看向张清扬问道。
    “嗯,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好。”刘老心中一暖。
    张清扬看向陈雅,说:“最近你很忙?”
    “嗯,那边太乱了,工作进展不大。前些天……又出了些状况,”陈雅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边防一个连队在巡逻时遇到伏击,军车被炸。”
    “没人活着?”张清扬的脸色变得严肃了。
    “嗯,A级保密,外人都不知道。”
    “压力别太大。”张清扬抚摸着陈雅的小脸,“这帮人这么难对付?”
    “几十年的根底了,训练有素,你一攻……他们就跑到境外,然后趁你不注意又溜回来。最关键的是有当地部分群众的支持,他们的舆论造势很成功。”刘老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在一旁附和道。
    “事非之地啊!”张清扬严肃地说:“历史遗留问题最难处理了!”
    陈雅叹息道:“他们的反侦察难力很强,虽然我们捣毁了很多据点,但这些都是他们的影子,并未触到根本。而我们的人却接连死伤,更为严重的是……无法知道身边人是否安全!”
    “什么?”张清扬大惊:“你是说他们已经打入了你们内部?”
    “嗯。”
    “那你不是很危险?”
    “没事,”陈雅摇摇头:“我有能力应付。”
    刘老看向张清扬,说:“你不如小雅,怎么……害怕了?”
    “不是怕,而是担忧。”
    “担忧是对的,困难能够创造机遇。”刘老说道。
    “嗯,我知道。”
    “小雅,走,我们出去转转。”张清扬拉起了她的小手。
    小雅看向刘老,刘老笑呵呵地说:“去吧,你们去吧,我没事。”
    张清扬拉着小雅在小公园里逛了起来,说:“有件事和你说一下,那个冉茹……我和她很亲近,但请你不要误会,我们是……”
    “不用解释,”陈雅看也没看他,“我知道你这么做总有道理。”
    “等我把事情全都弄明白了,再详细和你说说,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她是我们的亲人。”
    “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要是亲人,就对她好点,要是敌人,就弄死她。”陈雅说得轻瞄淡写。
    张清扬哑然失笑,这个老婆,处事风格一惯是军人的作风,到是简单多了。细想之下,这也是她的优点。
    “你真好。”张清扬搂紧了她的腰。
    “嗯。”陈雅答应一声,满脸幸福。过会儿又说道:“爷爷没事了,我又要走了。”
    “我也快走了……”张清扬意味深长地说道。
    晚上,张清扬来到了贺保国办公室。贺保国已经准备好了,看他进来就起身道:“走吧,车上谈。”
    张清扬没应声,跟随贺保国坐上了专车。车子出发后,贺保国把一份文件交给张清扬,说:“你看看吧。”
    张清扬接到手中一看,满眼的振惊,不解地说:“这不合常理吧?他……应该干满这一届的。”
    手中的是西北吕老书记的辞职信,他请求辞去西北书记一职。吕老是决策层委员,以他的年纪会干满这一届,也就是还有一年多的任期。可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辞去西北书记一职,这是一招怪棋。
    张清扬有点想不通,见贺保国不说话,又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西北局势不好,但这并不能完全怪他,他这么办不是给中央出难题吗?”
    贺保国微微一笑,摆手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是一号的意思。”
    “什么?”张清扬皱起了眉头,仔细一分析,有点明白了,醒悟道:“是不是压力太多了?”
    “嗯,老吕竖敌过多,又碰上了西北的倒霉事,总有人挑他的毛病。一号不能老护着他啊!”贺保国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说:“我爸怎么没和我说,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贺保国看了他一眼,说:“你爸以为你会想到这一层。”
    张清扬脸色一红,讪讪地笑了,说:“我想过,但是没想到这么急,所以精力就没放在这上面。”
    “我理解,其实这也出乎我的意料,我也没想到那些势力会这么强大,赤裸裸的逼宫啊!”
    张清扬沉默不语,虽然一号当政已经有几年了,但华夏政治势力错综复杂,想完全掌握权利,恐怕任何一届一号都无法做到。但是从反面来讲,这也说明华夏的政治永远不会只听一家之言,再也不会出现独裁者了。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但是很虚弱,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已经是奇迹啦!”
    “是啊!”
    “你们应该独挡一面了!”
    “嗯,是时候了。”
    “你都准备好了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也是刚刚才开始准备。”
    贺保国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一号这是招妙棋,可是……不见得有好处啊!”
    张清扬明白贺保国的意思,说:“早在两年多前,我就明白一号的意思了。”
    “你本可以反对的。”
    “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呵呵,也对,为什么要反对呢?”贺保国摇摇头:“你确实不应该反对!”
    “我会努力的。”
    “这一关不好过!西天取经,唐僧在归来途中还遇到最后一难呢,你这次……应该也是最后一难了!”
    张清扬笑道:“您这个比喻很好。”
    “呵呵……”汽车在一号办公室门前缓缓停下,贺保国突然又说了一句:“楚涵要回来了。”
    张清扬瞬间呆住,贺保国已经下车了。
    张清扬同贺保国走进一号办公室,韦远方正坐在棋盘前喝茶,仿佛是在思索,一脸沉重。
    “来了,坐吧。”韦远方听到响声,抬头看向两人微微点头。
    张清扬看向贺保国,一时之间不知道坐哪。韦远方面前摆着一盘残局,明显是想和人下棋,但是他要和谁下呢?
    贺保国笑了,盯着韦远方对面的位置说:“一号这盘棋摆于三年之前,我想你是知情的,现在也应该由你来了却残局吧?”
    张清扬恍然大悟,便也不推让,直接坐在了韦远方的对面。他说:“那我就陪首长下完这盘残局,希望能向首长交待一个满意的结局吧!”
    贺保国坐在了侧面,注视着两人下棋。两人面前的茶杯早已倒好了茶,温度正好。
    韦远方看了眼张清扬,说:“这盘棋三年前是你陪我一起下的,现在当然要在你手上结束。”
    “就是不知道这盘棋您能否胜利。”张清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呵呵,应该会吧?”韦远方持疑问的态度。
    观棋不语,贺保国坐在一边手持茶壶,静静地观看着。
    张清扬盯着眼前的棋局,若有所思地看了韦远方一眼,韦远方坐在了白子一方,张清扬将手持黑子。
    韦远方看了张清扬一眼,首先落了一子,很明显这一子是棋局的一部分,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张清扬注视着他落子的位置,有些举棋不定。他感觉这盘残局就是一个圈套。刚才韦远方和贺保国都说这是三年前下的局,他是清楚的。他们说的不是眼前的这盘局,而是三年前西北干部交流的事情,那个时候韦远方就已经开始下棋了。他们刚才却指着眼前的棋局说事,而面前的棋局与张清扬现在所面临的现状非常一致,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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