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府的太守想让我做娈童,急着让我娶亲,是因为那两府太守根本就是我生父派过来寻我的!他们只知我是女子,而不知我被你扮成了男子,所以你一直借口托辞在骗我!”

    “生父?”被她驳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钱世勋才叹息着问她,“你找到齐洛了?”

    “是。”钱玉冷笑,“果真不是血浓于水的人,心里就只有算计。”

    “也好。”钱世勋闻言一怔,随后苦笑道,“齐洛虽处事毒辣,为人倒是没得说,你的性子,倒随了他有几层。”

    “难道齐孝衍就不狠毒吗?”听见他说自己性子毒辣,钱玉不屑地笑了,“他杀了那么多人,糟蹋了那么多的姑娘,他的性子就好?”

    “衍儿他是被我宠坏了,其实他本性忠厚,不然,他也不会在知晓你身分的情况下,还不昭白天下,说你本是女子。”钱世勋下意识反驳道。“论心计智谋,其实他远远比不上你。”

    若不是他在一旁指点帮衬着,其实齐孝衍能不能坐上皇位,也是个谜团。

    钱玉被气得笑了,“原来在钱大人心里,我就是阴险毒辣的,齐孝衍就是忠厚任性妄为了些,也罢,你好歹养了我十六年,我不和你计较什么,只是此后,咱们就什么瓜葛都没有了。”

    “玉儿你…”真切把她当骨肉养了十几年,听她这样说,钱世勋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好一会儿,才叹道,“玉儿,你没事就好…别的…爹也不想强求,只是你想和爹断绝关系,可爹毕竟养了你这么久,怎么舍得你出去受苦…这样好了,爹回去就去求求衍儿,让他封你一个闲散王爷,让你带着那木家的女娃,好生过日子好不好?”

    ***

    夜半时分,齐孝衍却正抱着一个新得的嫔妃吃荔枝,不意外头一个护卫就闯了进来,禀报说,“陛下,派去跟踪钱大人的护卫回报说,钱大人夜里出门了。”

    齐孝衍不以为意,继续抱着人喝酒,“不过是出趟门,许是那老头子想去花街柳巷看看呢。”

    “并非如此,陛下,护卫们说,似乎还望见了前北齐王的影子。”

    “什么?!”听说,齐孝衍惊得手里的荔枝都落了下来,瞪大眼睛道,“孝卿她,不是死了么?”

    “据传消息的护卫回报,似乎北齐王并未死……钱大人偷着和他见面…不知可是因为什么缘故。”

    “你的意思,是那老头子故意放了孝卿,所以她才没死?”

    “小人鲁钝,不敢妄加揣测。”

    “好了,朕知道了。”眯起眼,四孝衍将手中的荔枝捏得粉碎。

    “陛下,您的手!”

    连被他抱在怀里女人的惊叫都听不见,满心只有钱世勋怕是放走了钱玉的事,咬牙道,“老不死的,朕就知道不能对他服软!”

    话音未落,外面又进来一个护卫,气喘吁吁地报道,“陛下,陛下不好了…齐兵趁夜…趁夜攻城了。”

    “怕什么,不是外边有瘴气和磁网么!”

    “不是,齐兵用火攻,烧光了树林,瘴气也伤了咱们的人,且没有钱将军指挥,那些兵将不知如何布网,已经被齐兵打得退后了十里路了!”

    “钱世勋,你是想要里应外合么!”闻言,齐孝衍顿时怒了,一摔杯子想要着人去钱府抓人。

    转念一想,没了钱世勋他这皇位可能不保,又怕这些人在骗自己,当下摇摆不定,犹豫了会儿没有做决定。

    见他如此,一边小心侍候的钱多异常识眼色,忙道,“若是陛下不信这两位护卫说得话,大可过去他们说得地方看一看,也好有个定论不是?”

    “你说得有理。”赞赏地望他一眼,齐孝衍皱眉对那护卫道,“好,你不是说那老不死的去见孝卿了么,朕就跟你过去一趟,眼见为实!”

    跟着那护卫一路到了京都临桥的小客栈里,果然在一个隐秘的小房间外听到了钱玉和钱世勋说话的声音。

    齐孝衍又惊又怒,耐着性子听了会儿,直到听见钱世勋说要来求他给钱玉封王,才肯定放走钱玉的一定是他。

    “好啊,这个老不死的,朕就知道他是偏袒孝卿!”齐孝衍听着,恨不得当场就将钱世勋抓起来,想想外边的军队,又生生忍住了,怒气冲冲地甩袖子回宫。

    瞥眼望见窗外头一刻前出现的黑影不见了,钱玉方收了继续和钱世勋扯东扯西的心思,冷淡地回绝他道,“不必了,以我女子之身也不想当什么王,只要一辈子不愁吃穿就好了。”

    “这想法儿,是好的。”钱世勋不疑有它,叹息道,“那好,爹就送你几千两黄金和绸缎布匹,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不必了,爹只要回去后,不告诉任何人我还活着就罢了。”

    冷淡说完,钱玉便走出了小客栈,到了一株柳树下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个人影偷偷摸摸地靠近。“殿下,都办好了,齐孝衍已经信了钱世勋就是放走您的人。”

    “做得好。”钱玉淡淡一笑,道,“你再回去,在齐孝衍身边散播流言,说钱世勋在民间威望极重,士族大臣有推举他当皇帝的意图。”

    “是!”

    吩咐给申家两兄弟这些事后,在齐孝衍命人抓她之前,她偷偷地又扮成百姓跑出京都,回到外驻的齐国军营,找到陈季延,对他道,“陈将军,还请你如今快些收兵。”

    “这是为何,好容易北燕没有主将,军心涣散,咱们打得进了呢。”陈季延不解道。

    “咱们现在打得进了,不过是我拖住了钱世勋,待会儿等钱世勋又回来,以他用兵多年的经验,一定又会想出新的办法来难为我们。所以,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齐孝衍杀了他之后,咱们再打进京都。”

    陈季延惊讶道,“你的意思是?”

    “陈将军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么?”钱玉冷笑道,“如今正用兵,齐孝衍当然不会对钱世勋怎么样,可一旦停用兵,对于威胁到皇位之人,想必齐孝衍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咱们不妨借刀杀人,待他将钱世勋铲除了,咱们再将他杀了!”

    “你说得有理。老夫自叹弗如。”陈季延欣赏而慈爱地看着她,点了点头,立时就按她的话下去吩咐将士去了。

    齐兵攻城攻了一半,却转性一般停了攻势,转而出了求和书,说两国本一宗,齐帝祭祀祖宗时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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