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曜道人看得皱眉,凌空而起,手中落一挽青镜,口中捻咒,镜中忽出水雾,便听呼啦声响,此间正出碗口粗清水,轰鸣作响,直扑而落!
    水落汹涌,却不想桃柳林见水不残,反倒越将精神,方才还是郁郁葱葱碧叶一片,忽得绽出粉红,冉冉香气升腾,竟是花开芬芳。
    “混账!水乃木之源,水盛则木兴,你如何不知此理!”长生道人忙将呵斥,暗道此桃木林水火难侵,端得怪异之极,此间无法,只好道,“众天兵听令,将桃柳林围了,苍蝇也不得过!”
    桃柳林方圆不过三百里,众天兵顷刻之间,便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周围余木,尽皆去除,只留桃柳林孑然立于此,此间安排妥当,长生道人才回天庭,亲报此事。
    袁洪跌落桃柳林中,见得四方安稳,终将喘口大气:“刑道友,此处何地,可得安稳?”
    刑天暂稳心神,在一旁喘息道:“此处乃是桃源,乃十大魔神夸父精血所化,你我在此,可保一时安稳。”
    当初十大魔神夸父逐日与上帝昊天大战,却终究不是敌手,身行陨落,便落西戎之陲,手∟,中伴生桃柳杖,便随精血,化作绵延三百余里桃柳林,此处乃有怨气,寻常人进之或可,凡天界之人,却是难以入内。
    袁洪点头,眼中昏沉,不知何时便晕却过去,刑天望之如此,心下暗笑,此般猢狲。倒有几分当初自己模样。
    刑天从未畏惧死亡。如今心想袁洪呵斥之语。胸中忽生阵阵暖意,暗道自己一出,便能识得鬼谷子、袁洪这般情义之人,当是此生足矣,死而无憾……
    张帝辛自西昆仑一路向北,暗跟战痕直追此间,见得此处防卫重重,潜入席间甚难。又见计都、罗睺二人至此,心知潜入无机,便见长生道人匆匆离去,便知刑天、孔宣、袁洪三人暂时无碍,这便直起,往西而去。 张帝辛所识大仙不少,碧游宫无当圣母、三霄、赵公明,八仙岛羽翼仙、金光仙等八仙,九龙岛四圣、金鳌岛十天君皆是厉害之人,奈何西戎距之甚远。远水难解近渴,若等此间人来。桃柳林怕是早已被破,为今之计,只有一途,那便是舍远求近,去请西昆仑西王母来助。
    张帝辛虽不识得西王母,可从陆吾对天界之人态度来看,便知西王母与天庭不睦,敌人之敌,便为自己友,无论行与不行,都要试上一番才好。
    一路往西而行,过得旧时河水,行之不久,忽见霞光瑞霭,前方一隆起青山,其上白雪皑皑,层层瑞气升腾,天幕半遮,浮动袭袭锦云,上映日光,出得层层青彩,落于上下,更觉高山仰止,一阶白石直通山中,蜿蜒不知踪迹。
    张帝辛落于此间,正见一方玉匾,左边书“天地华府”,右边落“昆仑境仙”,自知已至西昆仑山门,这便稽首道:“世外散修鬼谷子,求见西昆仑王母娘娘。”
    此声一落,却在山中回荡,但响一声空明,却是无人来应,张帝辛见之皱眉,又道:“西王母娘娘万寿无疆,鬼谷子拜见。”
    “娘娘不在山中,来人请回。”山中忽起回应,张帝辛抬头见之,却见一仙子正落石阶之上,暗下道,依先前董仙子与陆吾之言,西王母必在山中,这便道:“劳驾可识得董仙子,麻烦通报一声,言鬼谷子在此等候。”
    那女子望得张帝辛一眼,嘴角一挑道:“你是董仙子何人,寻她来作甚?”
    张帝辛只得道:“贫道与董仙子乃是故人,此间乃是救命急是,还望仙子通报!”
    “切,本仙子观你形貌,想也不是好人!”那女子眉角一挑,拂袖道,“你且去吧,休要在此寻衅,若将不退,自有人撵你离开!”
    张帝辛本就心急,如今又听此种说辞,心中端得大怒:“仙子莫要不识抬举,贫道好礼相言,你西昆仑人便要这把对待!”
    那女子听之亦冷哼道:“西昆仑仙家之地,岂是你这等卑贱之人,撒泼的地方!”
    “混账!”张帝辛大喝一声,身形一闪,一手将住那女,“你真当贫道不敢杀你!”
    那女子听之不惧,寒眉冷竖道:“千万年来,见过拜山恭敬之人,却从未出过你等暴徒!”
    张帝辛大恨,心下却生顾忌,此人若死,莫说邀西王母救刑天等人,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却也是个问题,无奈之下,只能将那女子一甩,手中将出虎魄,横断石阶之上:“你若不言,便如此石!”
    那女子冷哼道:“你若有本事,便将我杀了,看你能否活出西昆仑山境!”
    混蛋!日你的仙人板板!张帝辛心中大骂,虎魄一挑,正落那女子脖颈之上:“你真道贫道不敢杀你不成!”
    “鬼谷子,你好大的胆子,西昆仑也敢胡为!”便在此时,半山上忽得出一白袍之人,正是西昆仑山神陆吾,“还不速速放了纪仙子!”
    张帝辛冷哼一声,却将这纪仙子暗记心中:“鬼谷子有要事求见西王母,还望陆道友通报。”
    “陆先生。”纪仙子忙将起身,落于陆吾身后,“此人先言见董姐姐,此番有言见西王母娘娘,端得三面三刀,算计非常,先生断不可听信此人言语!”
    陆吾听之,却将眉角一转:“方才贫道看得真切,不劳纪仙子通报。”
    陆吾又名开明兽,自会辨明是非,张帝辛听之自是放心不少,却是纪仙子面色一怔,冷哼一声,直归山中,陆吾端立山前:“董仙子已去府中通报,道友在此稍等。”
    “多谢道友。”陆吾既言如此,自不会此间出假。张帝辛打个稽首。自在一旁静候。
    西王宫中。一女子身着锦绣,头戴凤冠,面若青玉,正与身着青丝云缕道袍,须发皆白之人交谈,董仙子正入其中,与那女子而语一番,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山中故人来访。玉鼎道友稍待。”
    玉鼎真人道:“既是故人,王母自可亲会,贫道在西昆仑打扰颇久,亦是离开时候。”
    “玉鼎道友若得时机,还需来此一叙。”西王母道,“子登、蜜香,送道友离此。”
    西王母身后两侍女点头,皆道:“仙长,这边请。”
    待玉鼎真人去后,西王母才道:“双成。鬼谷子乃是何人?”
    “前日奴婢采药之时,正遇这鬼谷子。若非此人,怕奴婢已被那天界之人擒了去。”董双成道,“但不知为何,此人去之又来,女婢不敢擅自做主,特来通报王母。”
    “鬼谷子?”西王母嘴中轻喃道,“既对你有恩,那便邀之进来。”
    董双成听令,自往外去,张帝辛听得西王母召见,自是喜不自胜,便与陆吾两人,共登山上,此间虽是银装素裹,却不生寒气,四面绿意依旧,正是:山外雪依旧,府中另乾坤,诸花木结攒,叠琳琅旧景,桃红李白芬芳,绿柳青萝摇拽,冬春合一季,逍遥天府地。
    董双成言,此间不过正山,乃是仙府奇苑,后上之中,更有奇株异草,仙灵树木,乃是医药之所,西面为奇珍异兽,东面为炼药之地,张帝辛亦不想,如此大西昆仑,竟是这般妙地。
    西王母随身侍女只有四人,除董双成外,另外三人乃是王子登、郭蜜香、纪维容,先前阻拦张帝辛之人,便是其中纪维容纪仙子,张帝辛听之摇头,暗道同为王母侍女,做人的差距,如何这般差距!
    董双成不知张帝辛为何摇头,还以他为纪维容生气,自在一旁道:“维容年纪尚小,自幼便得娘娘宠爱,道友不可为之记仇。”
    “那是自然。”张帝辛虽不是什么义薄云天之人,可也犯不得与一女子记仇,天下唯女子与小人与难养也,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为好。
    行之不久,便见前方空明,此间落得琼楼玉顶,其上白云曼饶,生出七彩毫光,映照碧夣,更显华贵非常,张帝辛暗道好个西王宫,此等瑞美,当与凤皇宫不分伯仲。
    入得宫内,更见瑞气腾腾锁太华,祥光霭霭照云霞,龙楼凤阁侵霄汉,玉户金门映翠纱,四时不绝稀奇景,八节常开罕见花,芭蕉影动逞风威,逼射香为百花主,珊瑚树高高下下,神仙洞曲曲湾湾,玩月台层层叠叠,惜花径绕绕迢迢,水阁下鸥鸣和暢,凉亭上琴韵清幽。
    好个美地,便皇宫与之相比都相形见绌,张帝辛心中暗叹,见前方落得水池,此上金鳞任游,落一颗拳大白珠,其上簌簌水落,端得精美,董双成向前便拜:“禀娘娘,鬼谷子至此。”
    张帝辛忙将施礼:“王母娘娘万寿无疆,散修鬼谷子拜见。”
    此间云气忽起,落得一人雍容华贵,四面暗生香风,便比妲己,都要美上三分,张帝辛望之不由心下一颤,西王母道:“早闻道友义气,救得双成之命,却不知道友此番上山,乃为何事?”
    “此番上山,乃有一要事来求道友。”张帝辛道,西王母听之点头,起身落于座上,陆吾、董双成见此,自出宫外。
    西王母玉手轻指:“道友何事,不放直言。”
    “乃是翻天之事。”张帝辛道,亦不推辞,坐在一旁,自将三淆山与孔宣、袁洪救刑天与黄季、皇少之事说出。
    西王母听之皱眉,细抿一口琼浆道:“道友此言为何?”
    此话已言明至此,西王母如何不明,张帝辛皱眉,只得硬着头皮道:“鬼谷子此来,特请道友,援救刑天等三人一命。”
    “哦?”西王母听得眉角一挑,自在一旁笑道,“道友果不愧‘鬼’之一字,你救双成一人,便要贫道与救你三人?”
    刑天乃是十大魔神,更曾亲上天庭大战,此番若救,西王母便落于天庭对峙一面,端得风险非常,张帝辛知晓如此,自在一旁道:“此乃鬼谷自所求,非有要挟报恩之意。”
    西王母点头:“如此,怕道友白走一趟,贫道无能为力,只得以后山仙草相赔一二,权作答谢。”
    “王母说笑,我鬼谷子岂是那等俗人。”张帝辛道,这便道,“王母此言甚早,那孔宣乃是岱舆山凤皇之子孔雀,看凤皇薄面,还请王母相助。”
    凤皇?西王母听之皱眉:“道友曾去岱舆山,见得凤皇?”
    “凤皇言王母高义,若与危困,当可求援。”此言自得凤皇所言,张帝辛所言,不过为拉近两人关系,“便是贫道有假,孔宣也断不会有假,王母救一是救,救三亦是救,如何不取三人之援?”
    西王母听之一笑:“孔宣乃是凤皇之子,昊天自不会将之如此,可那刑天乃是上古魔神,袁洪亦无根基,贫道面薄,怕天庭之人,不会予我面子。”
    孔宣乃是凤皇之子,自是身份显赫,难道此番救人,还要如西游记一般,来看众人背景不成?
    张帝辛听之皱眉,只得道:“刑天乃是玄仙,此番大恩,他必铭记,袁洪曾在天地山五庄观潜修,镇元子若知此,亦是厚报非常。”
    “镇元子?”西王母不动声色道,“道友既认识此等厉害之人,不若直接去求,也好省了此番口舌。”
    张帝辛亦不想这西王母竟如滚刀肉一般,竟是油米不进,这便眉头一锁,咬牙道:“道友若将相救人,鬼谷子……鬼谷子便将洛书赠与道友参透。”
    洛书乃是天下至宝,不知多少人念之不得,张帝辛想出此等办法,已是无奈至极,却不想西王母听之轻笑:“洛书虽是至宝,却非贫道想要,不过,道友若答应贫道一事,贫道自可去救。”
    洛书如此至宝都不要,却要自己答应事情,张帝辛听之一怔,相传周穆王(姬姓,名满,周昭王之子,西周第五位君主)曾讨西昆仑,更传此天子正因如此邂逅西王母,并与之有旦夕之情,莫非此西王母娘娘,竟有喜欢人界天子癖好?
    张帝辛念之如此,忽得一望己身,暗道此间幸好非是天子身份,这便道:“王母如何要求,自可尽数提来。”
    西王母点头:“待此间事成,道友必得答应贫道,去做三件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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