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经历造成她对情感的匮乏麻木,也造成他的偏执和荒芜。他们是两块畸形的拼图,只有彼此才是唯一的正解。
    一直以来最在意的心事终于落了下来,徐经野低声弯起唇角,故意问:那你岂不是还要感谢我?
    徐质初心情也跟着他明朗起来,抿抿嘴,郑重摇头:那倒也没有。我这人原本就是顺其自然的性格,什么境遇都随遇而安。
    徐经野拥紧她,声线一如平常沉淡,叫人难以窥见他心里的澎湃满足:我感谢你。
    感谢你也喜欢我。不然两个人还要长长久久地互相折磨。
    她眨眨眼,很傲娇:我接受了。
    沉在爱欲中的情侣交颈相吻,给幽暗车厢镀上层潮湿旖色。许久之后,他眷恋着停下来,轻轻压她的唇角,舒缓后的声线略显倦怠:我现在最想解决家里的事,然后休个长假,去外面待一段时间。
    带我吗?她小声问。
    不带你我带谁?徐经野无奈揉她的发顶,你想去哪里?你喜欢水吗?
    她乖软靠在他身上,认真思索着:喜欢,但是我怕晒,会变黑。
    那就去个有雪的地方?他轻咬她鼻尖,你也怕冷吧?
    她点头:怕。
    他低声笑,将她揽进外套里:不怕,冷就藏我怀里。
    她仰起小脸,才掉了几滴泪眼皮就敏感泛起粉:那你冷了怎么办?
    徐经野垂眸望着她的脸,思索数秒:勤运动。
    小猫显然没反应过来,黑亮眼睛里现出几分茫然。他顺势低头,俯在她耳边低声蛊惑:现在要运动吗?
    怀里的人先是懵懵摇头,然后迟钝会意,红着脸羞愤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凌晨后的酒店已鲜少有人进出,大厅里只有前台人员,看见两人进来后很有眼色别开了视线。
    徐经野淡定抱着人走进来。怀里的人被他的黑色大衣罩住,身型看不清楚,但露出来的两条脚腕极纤细,分别乖顺悬在他腿侧,任谁也看得出的暧昧亲密。
    徐经野很享受这种众目睽睽下的刺激感,但另一位当事人显然不这么认为,僵硬的身躯将她的紧张泄露无疑。
    他存心逗她,故意装作脱手,在电梯前突然松开她的腿,她整个身体不防往下滑,吓得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喉咙里细细呜咽一声,幽幽抱怨:你抱紧点儿呀
    电梯到了JSG。徐经野噙着笑进门,低头从帽子缝隙里看他的猫:出来吧,没人了。
    她小心翼翼环顾一圈,黑眼睛在暗处乌蒙蒙的亮,看着可机灵了:不行,还有监控。
    徐经野忍俊不禁。他暗暗思索以后得领着她多在外面练练胆子,那些旖旎念头一涌进脑海就一发不可收拾。从电梯到房间的几步他走得异常沉默又迅速,进门后他俯身放她坐到鞋厅的柜子上,再没起身。
    来不及开灯,也来不及再导入一次话题,两人在黑暗里忘我相吻,呼吸和心跳齐齐失律。
    她的回应青涩而温柔,他扣紧她的头强势索取更多,炙热唇瓣向下缀吻,勾得她泪眼朦胧颤栗,求起他来什么好话都肯说。
    窗外正直凛冬,房间内的春色声色并茂蔓延至每一处边角。
    门厅,卧室,客厅,阳台,潮湿的潋滟气息无孔不入,一低一促的呼吸相缠印进空气。眼见她的身体撑不住要往前倾,男人单手揽回她,却又吝啬不肯给她更多支撑,动作只凶不减,仿佛要撞碎她的灵魂。每一次的强势贯穿都凶猛擦过她的心脏,将她吊在生与死的临界。她在第三极的痛苦里快乐攀上顶峰,眼前一片浩瀚白光茫然绽放。在那一瞬茫然中她有一缕残念分神祈求神明,纵使她从前人生隐瞒欺骗,也是否能够看在她受过的苦上可怜,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天?
    墙上的陈年钟摆不疾不徐,从不听取任何人的心事。
    云收雨歇之后,两人相拥躺在床上。小猫枕着他的胳膊,头一次结束后没给他甩脸色也没嘟囔着累,强支着眼皮坚持着要跟他聊天。
    徐经野看她这样子稀奇,捏捏她的脸:说吧。
    徐质初先战术性吻了吻他的唇角,把他哄得舒心才柔声问:你以前都为我做过什么事,我想知道。
    身前人身型明显一顿,声音清了些下去:你都知道什么了?
    她拉他的手握住:我想听你说。
    他态度冷淡:没什么好说的。
    她软声撒娇:说吧,我想听。
    他闭上眼,要睡觉的模样:我累了。
    徐质初翻身爬起来推他的肩,不满于他的敷衍:你累了?!
    徐经野掀开眼皮睨她一眼,觉得她没心没肺:下次你在上面试试。
    你今天要是不说就没有下次。
    撂完狠话后徐质初板起脸盯着面前人的反应,片瞬后蓦然又愤然热了脸,你笑什么?
    徐经野也不急着答话,手臂无声穿过她腰侧,在她的低呼声中轻而易举将她翻到自己身上搂紧了在她脸上亲一口:我想干什么你还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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