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时候,见我坐在床上发呆,便嘲讽道:“等我给你宽衣呢是吗?好,你别动。”
    我抬头看向他,对他说:“你在吓唬段鸣玉,你也在吓唬我。”
    他把我往后一推,让我躺倒下来,接着压上我。
    “要是你觉得我只是在吓唬——那我就只好真的把事做出来给你看看了。”他说。我想想,他确实是这样。可我不理解。
    “你这样对她,她岂会诚心与你合作?”
    “我不要合作,我要听话。”他掐着我的下颌,让我微微张开嘴,“你不也在满心不情愿的时候,被我用得很好吗?”
    他开始亲我,舌头伸到我嘴里,到处舔,到处搅。我永远也不能习惯他这么亲我。而且他总亲着亲着,自个在那陶醉起来。一开始他亲得很暴虐,牙齿磕到我的嘴唇也不管不顾,后来渐渐的,就缓和下来,轻轻地吮着我被他磕破的地方。他情不自禁地叫了我一声:“阿信……”
    然后他霎时就翻脸了,开始对我冷嘲热讽起来:“怎么,你想学个佞幸的模样来求情的时候,没准备要被我操吗?因为讨了个没趣,现在就只觉得后悔,觉得你不该趟这趟浑书?晚了。”
    他扯开我的领口,也不管这衣服发出丝线崩断的声音。他这次一边捏我的胸肉一边亲我。我一直特别费解。就从我看的邓公子的书来说,他们这些好男风的男的,见到一个男的太漂亮会情动,和一个男的亲得太起劲会情动,被一个男的玩玩胸肉咬咬奶头也会情动。我不好男风,我看着魏弃之这张脸,我一直承认他长得很好,但我不觉得有那种感觉;他亲我,亲得他自己开始硬起来,我还是没反应;可是他开始揉我的胸……
    他感觉到我呼吸乱起来,就放过我的嘴,开始一边揉我一侧的胸肉,一边吸我另一侧的奶头。我觉得一阵阵麻酥酥的感觉从被他揉被他咬的地方一直传到我下腹,叫我觉得小腹一紧,下面的小兄弟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开始脱我衣服,把我扒光了。
    虽然做了这么多次,我还是不能保证每一次被他插进来时都不让自己不痛。主要还是看他,他慢一点就还行,快一点还是会疼。我本来觉得看他这模样是不想让我从一开始就好受,没想到他却挺和缓的,又是抹油膏又是先用手指叫我适应,直到我完全放松下来,能吃进他四根手指,才开始插。我哼着,他喘着。他喘了一会,好像是觉得不够,把他自己也脱光了。我看见他右臂缠着绷带,洇着一大片暗红的血色。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抬起手来去碰那片红色,他一僵,我也一愣,立刻收回手去。
    他却抓住我的手,把我手按在他的伤上。
    “你不是恨我吗?来,抓着。使劲抓。”
    “别犯病了!”我想把手拽回来,却挣不开他的力气。
    “好不容易能让我疼,别说你不想!”
    我瞪着他。我抓紧了他。
    我看不出他疼不疼,他一直在笑。他重新插进来,还捞过我的脑袋又来亲我。
    我觉得他们那些读书人啊把这感觉说是情动,很不贴切。这需要动个什么情,这和情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算有情,依他说的,也是恨他怒他的情。这和情没关系。他插到那个点上,把我推到那个点上,我就爽了。就好像挨打就会痛一样。
    我感到爽了。他这么亲我,我也不觉得多讨厌了。他口水都流到我嘴里,我也不觉得有多恶心了。他也变得不再是他了。我知道他是魏弃之,但他好像也不是我的大仇人魏弃之了,他现在只是那个让我很爽的人。
    我们一起射了后,他慢慢拔出来的时候,才发觉:手下湿乎乎的。
    他下床去,打开一个柜子找出药和绷带。我看着他。那条被桃林公主注意到,画到画上的疤突然间显眼起来。我还记得这伤刚出现是什么情形。他身上大部分疤我都知道是什么情形。他拆开绷带。这次的伤,虽然被我捏得血淋淋,一片红,我知道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过我也是常受皮肉之苦的,知道这伤嘛,再不算什么,那疼可都不是不算什么。只是因为必须捱,必须受,所以才习惯了。
    他给自己打绷带。我就在这。他还是自己给自己缠。他只有一只手可用,宁愿艰难地拿牙咬着布条也不愿意来问我一声。其实只要他问我一声,我不会不帮他。我不会像他似的,恨一个人就要在这种小事上都看人笑话。
    但他就是不问。
    “我来给你弄吧。”我说。
    他非常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他没说话,回床上来,把手臂伸给我。
    完事后他收回手臂,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知道他不是被我感动了,真心想这么问。我要是说我想让他放我走,或者我想让他对桃林好一点,他立马会和我翻脸。
    “兔子吧,”我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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