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差点窒息,那画像上的女人,正是她见过的,陈季安。

    “你设计让余丰年死,你以为他甘心?他不在乎余丰年,只在乎你竟然能动他身边的人。他翻遍你身边的人,终于替你们找了一个可以去死的理由。父皇若是知道沈七俭以女子之身娶皇亲国戚,定斩不饶,此事还会波及沐王府。你呢?哦,她死了,你会随她而去,你说过。”一字一句都让沐海棠感觉彻骨的寒意,一时再也站不稳,直直的跪下:“姑姑……海棠……”已经说不出求字,其实,又有何区别,眼前这个人不是也喂了七俭□□让她不久就会如痴儿么,她的哥哥,只是提前结束七俭的命罢了。

    原来,命,真的不可违抗,余丰年死了又如何,她们成亲了又如何,还是如昙花一现,终究一切是空。

    常宁公主缓缓抱住她,良久,在她耳畔说:“秋儿,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好不好。从余丰年死,我就明白皇兄怀恨在心,只能派人潜在他身边听令。皇兄的人昨夜才找到人还未来得及禀明他,你来之时,我派去取她性命之人复命,事情已办妥,连押送她的人一并送走。昨夜还发生了一件事,父皇与皇兄深夜长谈,据悉,是与皇位传承有关,太子皇兄,才是他一直想斗的人,从今天起,他会尽全力去斗,去抢那或许是属于他的皇位,此后,他不会再有心思记着沈七俭这个人,甚至余丰年,他也会忘得干净。沈七俭养父逃出大牢不久就因病死在破庙旁,官府不发文是想引她回去寻人。澂江府私奔逃犯何琢石染疾而亡,陈季安死于皇城天牢,当年纵他们私奔且已死于蜀道之上的沈七俭,罪名已清,可入轮回。从今以后,没有人再能动她的身世,她是从云南去成都的流民,后来,她遇上了你……”

    沐海棠感觉自己的肩头已经湿透,但她不敢动也动不了。常宁公主抱她更紧,似乎用了很大力道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她的毒,没有解药。”

    郡主从宫里回来已是第二天,她留在宫中一夜,是想知道常宁公主是否说中,汉王是否真的被皇位吸引不再去想无名小卒之事,果然,一夜无事。出宫里遇到夏大人,本只想点头就走,但夏大人主动走过来给她行礼:“臣见过郡主。”“夏大人免礼,这是下早朝了?”“是。对了,维喆恭贺郡主大喜,此次郡主回京想必是沈公子陪同,不知会在京里呆多久?”郡主想起来了,她和七俭成亲时收到一幅字,就是这夏大人送的,真是礼轻情义重,她是得道谢,当下行礼:“我与夫君婚事得夏大人赠字还未来得及道谢,在此谢过夏大人。”

    夏原吉真诚的点点头:“臣衷心祝郡主与沈公子白头偕老,臣先告退。”等郡主走后,蹇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你老兄真是一往情深,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余丰年案发后,结案词中有‘辰宿予睦商号曾与南宁木材商主商谈买卖’一句被你划掉重写一份,你也算……”蹇义不说了,总之就是,夏原吉做了他能为花月郡主做的一切。

    伍肆回

    郡主一回府就被七俭抱住,也不顾仆人在旁窃笑,两人抱了良久才松开。看着七俭的眼圈熬红,郡主明白她昨晚没睡,于是让她赶紧去睡,哄了好一阵才把人哄睡着,唤楚大夫来听了会脉,见对方摇头,她也笑得苦:“昨夜,姑姑告诉我,她的毒,无解。”楚云舒一惊,不过又能理解,那位常宁公主,大概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七俭好活,原本是指着废了七俭能让郡主回心转意,但如今见郡主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这才实话相告。

    两人转出院里继续聊,一旁的唐刀不知在吃什么果子,吃完接话道:“郡主,您还记得清凉山上三清观内的女道士吗?”问到这又降低声音说:“那个像……像七爷……”“像七爷的亡妻。”舒鸿笺不知何时来了,接了这话头。她没见过淳和道长,但她知道这事前前后后。郡主也没怪她,花娘本就是七俭亡妻,这她也认,只是突然提起淳和道长,倒是真让她惊喜,怎把这人忘了,当年七俭中那么凶险的毒都被她救回,如今只是慢毒,应是有救!

    趁七俭还在睡,她饭也不吃连赶着去清凉山。重走山路,当年种种上心头,又酸又甜的感觉,时光,真是过得快。到了道门前有人认出她来,连忙往里跑去请师父。郡主只带了唐剑和楚云舒上山,这会侍卫在道门外守着,他们三人坐在殿里喝茶。淳和出来时,唐剑又惊了一遭,真是太像太像了,吓人。几人打过招呼,道长坐下后问清来由,又听楚云舒说了具体症状,不由得摇头:“这种毒贫道倒是听过但从未见过,据说此毒甚凶,不杀人却比杀人更狠,前元时就已被官府清缴,如今怎又流传出来了。”郡主一看真找对人了,几乎要上前一拜,道长又示意她不要激动,想了一会才回:“要解此毒贫道没有十分把握,只能慢慢去试,时日真说不好。”

    郡主见她还在犹豫,于是说:“道长若不愿下山,我愿在山间筑房而居,等她治好。”道长又摇头:“最初见面误会的缘由郡主已说给贫道听,贫道如此像她亡妻,她又记不清前事,要是误认为贫道为她亡妻,郡主准备如何?”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问愣了,郡主更是答不出来,要是七俭真忘了,要说给她听她曾经经历过些什么痛苦吗。

    “况且,天长日久相对,你不怕贫道和她日久生情?”道长突然又加了这么一句,唐剑脸都黑了,楚云舒也觉得这道长不像清修之人,怎能问出这等问题?

    “若道长真有心她也有意,只要她能活着,我……”郡主说得痛苦至极,楚云舒看不下去要站起来拉她走,忽然听得道长哈哈一笑,众人看向她,不知她在笑什么。她站起来所了一下拂尘:“有郡主的心,她的毒不是绝路。”众人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知道郡主究竟愿出多大的决心去解七俭的毒,而郡主给出的答案,真是让人心痛,为了七俭能活着,她甚至于愿意离开她。

    “上次下山贫道受师父托梦责罚,时时不安,此生绝不再下山,沈公子的毒,贫道与这位楚大夫联手来解,她书信告知贫道沈公子情况,贫道回信给她新的药方。如此,郡主可还满意?”道长已要送客,郡主起身深鞠一躬:“大恩不言谢,此后道长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定当赴汤蹈火。”

    梁道远把常苏两分号建起来后就去了昆仑一带,待七俭收到信鸽他已出发,后来就再无音讯,七俭一直想着他不要出事才好,昆仑那地方人迹罕至且,中原人鲜少去往那地方。这会刚把商号的事处理完,又有客人来拜访,是皮货商,央着七俭的商号给走些货往北方去,上门就送了件虎大皮。和人谈完事,七俭走到郡主平日里休息的厅里,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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