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晓得回来。萧滢看见徐佩也没好脸色。
    公主这是何意?臣方才在与兄长饮酒,耽误了时辰,公主莫怪。
    徐佩的心情也不大好,正与兄长聊到兴起,忽然被催促着回公主府,连最后一杯酒都没喝完,极掉脸面,可是面对萧滢,又不得不压下不满。
    柳珠这般大方给徐覃抬了姨娘,你是不是也羡慕得紧?萧滢打量着他,但凡从徐佩的脸上看见一丁点羡慕,她就要徐佩好看。
    徐佩听到萧滢直呼兄嫂姓氏,皱了皱眉,但依旧躬身道:公主误会了,臣不敢。
    萧滢冷哼了声,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想呢?
    徐佩不知道哪又惹着这位骄纵的宁仪公主,只得小心应付,臣有公主便足矣。
    他倒是想,可是驸马根本没有纳妾的权力,今日母亲还问他公主怎的还没动静,他也只能搪塞过去,才一年而已,就算公主几年没动静,他也别想纳妾。
    听到这句话,萧滢板着的脸总算舒缓了点,我今日入宫走累了,双足乏的很,你去端盆热水来给我洗脚。
    臣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徐佩转身要走。
    慢着,萧滢的语气又冷了下来,我是让你去,不是让下人去。
    徐佩转身不敢相信的看着萧滢,公主要臣为您洗脚?
    萧滢高傲的抬了抬下巴,不行吗?你身为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让你做事,你敢不应?
    什么温柔体贴,她身为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她要徐佩往东就往东,凭什么要她来将就徐佩,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徐佩沉默的看着萧滢,显然是不愿意的,可萧滢也不想退让,怎么,本公主使唤不动你了?
    徐佩咬紧后槽牙,他是徐国府的嫡长孙,自幼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着长大,都不曾为他母亲洗过脚,身为八尺男儿,如今却要屈膝给宁仪公主洗脚,还是当着这么多婢女的面,传扬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公主,不如移步内室可好?在屋子里好歹也只有两人,他大不了就低一次头,当做是夫妻间情趣。
    徐佩,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公主是君,你是臣,本公主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容不得你质疑,本公主就要在这洗!萧滢今日还非得驯服了徐佩,柳珠那般讨好夫君的行径她才不屑,她是公主,驸马就该俯首躬身的伺候她。
    徐佩的喉结上下滑动,脊背挺的僵硬,屋子里死寂一般,他不愿,却又无可奈何,连君臣之论都搬了出来,他哪还能有拒绝的权利。
    臣遵命。徐佩铁青着脸去端热水。
    盼夏想劝,可想到方才的事,到底还是不敢了,只能任由驸马弯腰屈膝给公主洗脚,满屋子的婢女都不敢抬头看。
    萧滢见徐佩听话,十分满意,心想明日在姐妹跟前吹嘘的话题便有了,心情极好,很快便入睡了。
    而与萧滢一被之隔的徐佩却辗转难眠,睁着眼睛望着红色的幔帐,眼底都印上了幔帐的红色,其中惧是厌恶。
    如今梁京人人都说,他尚了公主,是吃天家的软饭,蹭宁仪公主的裙带关系才得以飞黄腾达。
    可并非是他想尚公主,是余贵妃选中了他,最初家中便透露了不愿之意,可余贵妃反倒向家中施压,求陛下赐婚。
    为人臣子,武德帝赐了婚,徐家难道还敢抗旨不遵吗?
    他不情不愿的尚了公主,为着她是金枝玉叶,处处忍让,萧滢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为她侍膳奉茶,为她揉肩捏背,原本是下人该干的活,他都做了,可今日这一遭,到底是让徐佩忍无可忍。
    若活着是为了给公主做奴仆,那他饱读诗书还有何意义?
    如今梁楚战事逐渐分明,大楚攻城略池步步紧逼,而大梁步步退守,眼瞧着大楚就又要攻下一座城池,他也该为徐家打算打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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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宠着
    月明星疏, 楚淮从书房回来时,已至深夜,整个府邸都静了下来。
    踏入后院, 他舒展了下脖子,不经意看见绿枝坐在正屋前的台阶上,他走了过去。
    绿枝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容儿还没睡?楚淮双手背在身后, 压低了嗓音。
    公主睡下了。
    那你在这做什么?
    绿枝独自面对太子殿下极其紧张, 就怕连话都不会说了, 小心翼翼道:奴婢怕公主初到扬城睡不惯, 会起夜,便在这里守夜。
    楚淮勾了勾唇, 你倒是忠心。
    绿枝将头低的更下了,奴婢不敢当。
    楚淮扫过黑黢黢的正屋,舌尖顶了顶着上颚, 你随我来。
    绿枝望着太子的背影, 心都要从胸腔内跳出来了,两年多不见,太子的气场太过强大, 绿枝习惯了公主柔和的性子, 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太子。
    但如今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绿枝还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离正屋有些距离的石桌旁,楚淮坐了下来,点了点桌面,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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