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铎脸一板,吹胡子瞪眼,你也不看看自个几岁了,还和孩子争宠呢。
    说完,他又严肃的扫了一眼屋内,我还没和你们算账,一个个的,就嫌我一把年纪了,耳朵聋了,眼睛瞎了,这般大的事都瞒着我。
    他常年住在城外道观,要不是临近除夕回永定王府过年,怕是还被他们蒙在鼓里。
    陆绮看了一眼被放在院子里的陆鸿,父王,您揍大哥了啊?
    小时候几个兄长就经常挨揍,没想到都这个年纪了,陆鸿还能挨揍。
    陆铎回头瞪了陆鸿一眼,这小子该打,这般大的事居然敢瞒着我,我今日才晓得,原来绮娘曾生育过,陆铎看向萧容,好孩子,我打了他三十军棍,给你赔罪,要不是这个混账,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当初是陆鸿和楚瑞去大梁救绮娘的,只有陆鸿和楚瑞知道陆绮曾在大梁生育过,他们连陆铎都没告知,要不是今日陆铎从别人嘴中听说太子妃曾是梁国公主,又与陆绮长的十分像,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在陆铎的逼迫下,陆鸿不得不全盘托出,气的陆铎当场抽了他几鞭子,尤嫌不够,罚了三十军棍,带上门来负荆请罪了。
    人给你带来了,你要怎么罚都行,这个混账东西,身为你的舅舅却如此草率,让我们陆家的血脉受了这么多的苦难,打死他也活该。
    萧容真没想到外祖父的脾气居然这般火爆,把永定王打的下不了地,再罚下去,总不能真给打死了吧。
    可算是想明白了为何娘亲如此英勇,原来是陆家的传承。
    外祖父,此事也不能全怪舅舅,您就别罚他了。这都打成这样,一路抬进东宫,永定王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这事闹大了,可就不仅仅是陆家的事,还关乎大楚。
    怎么不怪他,但凡他当初用点心,你也不会受苦,但凡他当初将此事告知我,我也不会被蒙在鼓里十八年,你都这般大了,若不是太子,岂不是丢了这条命我们都不晓得。
    越说陆铎越气愤,恨不得出去再给陆鸿几鞭子,养出这样一个儿子,能不气死嘛。
    岳父,此事都是小婿的过错,您罚我吧。楚瑞哪听不出来陆铎也是在骂他,当初这件事他和陆鸿都有责任,可他的责任更大。
    陆铎扫了一眼楚瑞,哼了声,你与容儿非亲非故,做出什么选择我都能理解,可陆鸿是容儿的亲舅舅,却如此草率,我不得不处置。
    楚瑞这个女婿他先前是很满意的,待绮娘一直很好,将绮娘交给楚瑞,他也很放心,可出了萧容之事,难免会有隔阂了。
    楚瑞满脸羞愧,十几年前他是怎么想的,连自己都忘了,像是一场梦,尽心还是没尽心,故意还是无意,再也说不清了,可楚瑞明白,无论当初是怎么样的,这个罪孽他都背上了,有没有这个资格偿还都不知道。
    萧容不想原本和睦的一家子因为她而闹成这样,所以主动上前攀着陆铎的胳膊,外祖父,您先坐,我如今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我受的苦难是萧家人给的,如今阿淮与娘亲为我报仇了,您别生气了。
    陆绮也说,先坐吧,这件事总要解决,站着也累,还是请太医给大哥看看吧,别真打坏了,届时父王您自个也要心疼的。
    永定王如今是大楚的利箭,真伤了残了,隆安帝也不肯的。
    是啊,外祖父您罚也罚过了,就饶了舅舅这一回吧,被人抬进东宫,舅舅也够丢脸了。萧容也求着情。
    到底是自己儿子,也不能真打死了,陆铎挥了挥手,行了,看在容儿的面子上,我就饶他一回。
    萧容看向楚淮,楚淮点了点头,出去吩咐人将永定王抬去偏房,请了太医过来。
    容儿坐我身侧,让我好好瞧瞧,你娘一直想要生个闺女,我也想要个外孙女,还当这辈子没可能了,不曾想你都长这么大了。
    陆铎这一生也算过的波澜壮阔,可万万没有想到临老了,还能有这般惊奇之事发生,外孙女都要嫁人了他才晓得。
    萧容眼眶微热,我也一直想要亲人,如今有了娘亲和外祖父,心满意足了。
    从前孤苦无依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强大的外祖家,可以成为她的避风港。
    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了,你再过些时日都要出阁了,要不然这样,我去与陛下说,大婚挪后些日子,也好让陆家多多弥补你。出阁之后就没这般方便了,身为太子妃,连出趟宫门都不大便利。
    楚淮才踏入屋子就听见这么一句话,脸色直接黑了,这是撬墙角来了?
    萧容看见楚淮,心口登时缩了下,连忙拒绝,外祖父,圣旨已下,岂有悔婚之理,再者成了婚,也是一样的,容儿也会多回陆家看望您的。
    萧容生怕阿淮生气,他可是一直急着要早日成亲的,特意求的陛下要最近的好日子,若是推后,阿淮可不得气坏了。
    即便她找到了外祖,可是阿淮在她心里也是无可替代的,她不想让阿淮不高兴。
    老王爷,孤亲自从大梁救回来的太子妃,您这般直白的撬墙角不太好吧。楚淮到底是没忍住,这不是他来栽树陆家乘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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