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一吹,陈苗苗更觉得双颊滚烫。她拍了拍脸颊,瞧见前头有个长石凳,准备坐一会儿。这一坐,她就有些昏昏欲睡,模糊听见丫鬟们在说话,她随意点了下头,随即就歪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觉得耳畔似是有人在说话。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挥,身子猛地一沉,猛地睁眼,正对上谢老爷微笑的脸:筠丫头,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其他人呢?
    陈苗苗怔了下,才忙站起来:云影去拿垫子和披风去了,石榴去给我倒水了。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义父,你忙完了?
    这会儿有些空闲。谢老爷看着她的眼睛清明了起来,松了口气,看向她发间的粉牡丹,可瞧见我的白牡丹了?
    陈苗苗点头:瞧见了,果然是花中之王。她顿了下,若是义父这会儿有空,我可否向您打听一件事?
    我们父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什么事,但说无妨。
    陈苗苗斟酌了下,还是开门见山:你知道晴空书院吗?
    谢老爷的眸子快速闪过一丝光:知道,这书院怎么了?
    我不是住在书院旁边嘛。陈苗苗眸中闪过疑惑,就我发现,这书院都开学好几天了,怎么还是看着没什么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老爷不期然她居然问的是这件事,心下沉吟:今日怎么这么巧,都来问晴空书院的事宜?
    正在思索中,他的眼角余光瞄见了树丛后更完衣往回走的某个身影,心底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若是有几个铺子开在你周围,但客人数量有限,你如何能够脱颖而出?
    陈苗苗的酒被风吹醒大半,听见谢老爷的话,她的酒全醒了:您的意思是,有人跟晴空书院在抢学子?
    谢老爷拈须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怎么就想到了晴空书院去?
    那不然呢?我刚问了晴空书院,你就突然问了铺子,我又不傻。陈苗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眨了眨眼睛:铺子嘛,有铺子的法子,书院,有书院的法子。您确定,是想听铺子的法子?
    听见这句话,树丛后的江楚停下了脚步。隔着树丛,她又背对着自己,他看不清是谁,但这个声音,他似曾相识。
    这丫头,果不愧是陈安的孩子,这脑袋怎么长的。谢老爷拈须一笑:那我就听听,假设有这样一座书院,你有什么法子?
    你说到这个,那我就不困了。毕竟自己的店和晴空书院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书院好,她的生意才有起来的可能,她才能早早过上咸鱼的生活。陈苗苗略一思索:跟其他书院相比,那座书院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吗?
    谢老爷摇摇头:没有。其中有一个是已逾百年的官学,另一个也有一甲子岁数,每一届科举,几乎有一半都出自这两个书院,算是朝中的半壁江山。
    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应试技巧强,跟这样的书院竞争,简直就是地狱难度嘛。早知道,她就想法要京城的房子了,然后去这两座书院前摆摊就完了,哪里还需要费这脑筋。陈苗苗低声嘀咕道:这书院,还不如不开。
    谢老爷没听清:你说什么?
    自己选择的路,咬牙也得走完啊,她可是将全副身家都压上去了啊。陈苗苗抬起头来灿然一笑:我是说,也不是没有法子。
    作者有话说:
    犹记得曾经吃过的一道菜,就是用咸肉蒸的笋干和青豆,哇塞,鲜得不要不要的,一下子想起了春天在江南旅游吃笋的日子。个人觉得,江南人民是真的很爱吃笋。
    第26章 牡丹
    谢老爷瞄了一眼树丛后的人影,嘴角一勾:说来听听。
    陈苗苗小顿了一下:这第一个,就是多招些有名望的大家。
    江楚立在树丛后,透过树叶枝条缝隙,只能看见那一袭豆青色的身影,他却已然认出她是谁了。听见她这话,他手在身侧握成的拳松开来:果然虎父无犬子,谢大人家的孩子,第一个法子就与他们所想不谋而合。
    他不准备继续听下去,上回才被她剥夺了君子的名号,这般偷听之举,岂非坐实了她这话?他刚要转身,就听见了她下一句:这是最容易想到的办法。但是我觉得,这算不得上策。
    江楚的脚步停了下来,下意识转头看向树丛。谢老爷的声音传来:怎么说?
    隔着树丛,她的身影看不真切,声音却十分清晰:有名望的大家,若是入了仕途,要么还在为朝廷出力,要么就是告老还乡了。告老还乡的大家,好不容易能够颐养天年,有几位还想再入世趟浑水的?这就去了一二成人。就算有人还有抱负和不甘想要出山,也会怕年事过高有心无力,这又去了一二成。再说没有入仕的,多是有些个性,不一定适合教导想要科举的学子,这又去了一二成。剩下适合的不过三四成,还有许多都在那两所书里头,他们不说别的学问,就光是应试这一块,有几个能比得上他们那么多年的沉淀。这剩下的能请来的,不管是怎么看,也不占优势。所以我觉得,这个办法,能吸引的人有限,不算上策。
    江楚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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