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面皮?胡掌柜百思不得其解,看向旁边的大厨,赵大厨,您可听说过?
    赵大厨面色不虞:不曾。今儿个晌午的主菜是鱼,我去看看他们鱼弄好没。说完,他刷的一下掀开帘子,就往院子里去了。
    后厨霎时间一片寂静,谁都能看出赵大厨心里憋着火儿呢,只不敢朝着胡掌柜发。
    胡掌柜怎么看不出赵大厨的不爽,但是看出又怎样。前儿个开张那天被抢风头后,他当晚就问过赵大厨可有这种又香又能招揽客人的新菜品,赵大厨说来说去,都是那些熟悉的拿手菜。第一天就是那些菜,结果什么样也看到了,基本上堪堪持平。没办法,他只能想其他法子。无奸不商,何况他这只是将菜发扬光大而已。想到这里,他随手点了个妇人:邵婆子,你去对面买一份烤鸭回来。
    邵婆子正在洗菜,听闻这话整个人都震住了:什,什么,我去?
    胡掌柜本就瞧不上这邵婆子,要不是她的要价实在便宜,还能干差不多一个半的粗活,他才不会挑她。他皱了下眉:若是你办成了,就让你去外头打菜。若是不成,你就去倒泔水吧。说罢,他将三十文钱拍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给你最多两刻钟时间。
    邵婆子惴惴不安地起身,哆嗦着拿起钱,愁眉苦脸地出去了。
    这烤鸭没有前两日那种霸道的香味,窗外并没有前两日那么多人,反倒是柜台边的菜单板前围着一大群人。陈苗苗笑眯眯地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画:多亏了这幅画,她才想到将烤鸭的吃法画出来,今儿个她的嗓子能够好好休息休息了。
    学子们研究了许久之后,正要回位置,陈苗苗笑着道:后院有水,诸位可以先去净手。
    常来的学子们都知道,这凌云食肆的掌柜,每餐都会提醒他们先净手。久而久之已形成了习惯,今儿个这包烤鸭还要亲自动手,便纷纷往后院去了。
    饭堂里基本上空了。陈苗苗正在记账,眼角余光瞥见柜台前又来了人。她习惯性地抬头笑道:客官要些什么?
    面前却不是熟悉的学子青色衣衫,而是一位满脸紧张的妇人。她两只手绞在一起,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地颤抖。对上陈苗苗的目光时,她浑身一哆嗦,立刻就低下头来,声音里面也充满了颤抖:我,我要一份烤鸭。
    陈苗苗的目光扫过她打着补丁的肩头,再落到她颤抖着放下的铜板上,脸上笑容分毫不减:是要外带还是就在这里吃呢?
    外,外带!那妇人一直低着头,从陈苗苗的角度看去,只能见到她的耳后脖颈处一片通红。
    好的,稍等。陈苗苗飞快地打好包,又拿出一个小调料瓶递给她,这旁边的板子上有画吃法,或是我给您讲讲怎么吃?
    那妇人刚抬头往旁边的菜单板看去,眼角余光瞧见通往院子的门口已经有学子进来了。不,不用了!她忙接过纸包和调料瓶,匆匆往外走去。
    石榴正巧掀帘子出来,瞧见陈苗苗盯着门口不动的模样,试探着问道:姑娘,怎么了?
    陈苗苗回过神来:没事,后头的烤鸭可好了?你在这守着,我去片烤鸭。
    邵婆子从凌云食肆一股脑冲出来,并不敢直接就进对面的金榜题名,而是沿着街走了好长一段路,见周围都没人了,这才抄小路从后门绕回了金榜题名食肆里。
    她踏进厨房门的时候,胡掌柜正等得不耐烦。瞧见她进来,胡掌柜眉头一皱:小路,拿过来。
    小路正是那日出主意的小二,这两日十分受胡掌柜器重。听闻这话,他冲上去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纸包,转头满脸是笑地捧到胡掌柜面前:掌柜,不若我帮你拆开?
    胡掌柜鼻子里应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喝着茶,目光却牢牢地锁定在那纸包上。
    纸包一共有两个。稍微大些的纸包里头一共有三样东西,烤成深红还冒着油的鸭皮还连着粉红色的鸭肉,十分细的葱丝,还有切成细条状的黄瓜丝。第二个纸包拆开就是一叠薄薄的面皮,还腾着热气。
    小路拆开后,就讨好地递上筷子:掌柜,请用。
    胡掌柜慢条斯理地接过筷子,看了片刻,夹起一块鸭肉放进嘴里。鸭皮十分酥脆,肉也很嫩,但是除此之外,连味道都没有什么。而那葱丝和黄瓜条,居然都是生的。他眉毛一竖:这要怎么吃?他心里却在琢磨:莫非,他们是瞧穿了邵婆子的身份,故意来忽悠她?
    邵婆子双手颤抖着递上那个调味瓶:那掌柜还给了这个。
    那你不早说!小路一把抢过,忙拿起一个小碟子倒了出来,捧到胡掌柜面前。
    胡掌柜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吃,只是夹起菜蘸了些酱。酱确实好吃,但这面皮又是怎么回事?胡掌柜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问,只将那鸭肉蘸酱就着面皮吃了,其他的一挥手:这些就赏你们了。
    不过是些生的,谁看得上。放了一会儿,有小童收拾起来准备拿去清洗,经过赵大厨身边的时候却被叫住了。赵大厨用筷子沾了一点儿那酱尝了尝,眸色微凝:这凌云食肆的厨子到底是什么人,这手厨艺简直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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