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提起裙子,一脚踹在了大孙子的胸口,踹得刘家大少爷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我还能活多久?我不是为了你们爷俩着想吗?要不是你们是我的儿子孙子,我管你们干嘛,快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刘县令嘴里面断断续续的说着:不......别......
    刘家大少爷爬起来,往床榻那边爬了几下。想要听听刘县令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门外进来了五六个五大三粗的仆妇。
    老爷刚才说了,把人杀完。现在传令,只要是姓刘的,一个都不能走脱。
    这几个人听了之后,其他人答应一声扭头出去,留下了一个,这个留下的仆妇一把拉住刘大少爷,捂着他的嘴拖了出去。刘大少爷是一个文弱书生,拖着他的这个女人是个五大三粗的老娘们,文弱书生直接被拽出去了。
    屋子里面的其他奴仆吓得瑟瑟发抖,跪倒在屋子里面。安静下来的刘家老太太往儿子身边一瞥,看到儿子已经没了呼吸,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死不瞑目!
    这个时候,刘家老太太忽然爆发出一阵似哭似笑的声音。这声音特别瘆人,跪在地上的这些奴仆们不敢抬头,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等这一阵不知道是哭是笑的声音过去之后,刘家老太太才拿着手帕捂着自己的脸。
    我苦命的儿子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老娘还活着呢,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舍得呀?你怎么忍心呀?
    这哭声爆发出来之后,院子里面等着的管事们一下子挤了进来。
    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赶快到床榻前看了看,掀开衣摆跪了下去。
    老爷?大人?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人彻底去了。
    刘家的老太太干嚎没有眼泪。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老管事儿,老管事伸头去看刘县令的遗容。只见刘县令的面容狰狞,两眼圆睁。
    刘县令一直打算把位置传给族中的一个侄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刘家的老太太一直反对,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母子两个最大的矛盾就在于谁将来执掌刘家。
    如今有外忧,还有内患。
    这个老管事儿瞬间想明白了原因,他伸出手去放到了刘县令的眼睛上,想让刘县令闭眼,但是手动了好几回,刘县令的眼睛都圆睁着,死也闭不上。
    大人,去吧,大人操劳了一辈子了,往后总算能歇歇了。大......
    想到这一位家主死相这么凄惨,这位老管事忍不住哭了起来,门外的这一群管事们也都跪倒在地,哭得眼泪鼻涕一块下来。
    众人哭了几声,刘家老太太把自己手里的手帕放下,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都别哭了,人已经不在了,这后事该怎么办?你们也该说一说了。
    众人止住哭声,面面相觑。
    如果真的是办一场丧事,这个好说。就算现在各地艰难,烽烟四起,但是刘家的财力还能让刘县令体面的下葬。如果牵涉到刘县令去世之后,刘家权力结构重组,那么事情都严重了。
    跪倒在床榻前的这个老管事擦干了眼泪问: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刘家的老太太也不愿意和人家打哑谜,刚才老爷去世的时候说了,大少爷德才兼备,让大少爷继承家主位。
    可是老爷一向看不上大少爷,而且在几年前甚至在生病之后脑袋还清醒的时候,一再表示想让侄儿继承家主之位。
    这件事不应该在病榻之间做出决定。刘家传世至今,很少出现父传子。而且刘家的家业是刘氏族人的,该如何继承也应该刘氏族人来说,不应该是我等管事儿决定。这个老管事语气铿锵,如果是葬礼,我等听老太太吩咐,如果是继承人要让族中推举才行。
    老太太听了之后,脑袋摇晃了几下,嘴角带笑,脸上全是得意的表情,外边儿能看到屋子里面,这些管事们只觉得背后生寒,儿子刚刚去世,当娘的怎么笑得出来?
    这个好说。老太太站起来,来到窗口向外看了看远处的青山以及建在青山上的那些亭台楼榭,现在给他们报丧,让他们过来。
    老管事的松了一口气,对着尸体还没有凉透的刘县令磕了几个头,站起来就走,门外的这些管事们赶快让出一条路。
    这个老管事走了之后,老太太也从房间里出来,坐到了堂上,看着挤了一屋子的管事们,语气很轻松的问道:你们都是为刘家出过力的,我就问你们,谁赞成老爷的遗言推举大少爷为家主?
    下面的这些人互相对视,都不说话。
    老太太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玉佩,赞成的人留下,不赞成的到门外去等着吧。
    说完之后,堂上的人动了几下,有四五个退了出去。
    老太太的眼神盯着屋里面的这些人,眼珠子来回乱转,嘴角带着笑容。
    看到屋子里面留下了大部分的管事,她更加得意了,脑袋摇晃了几下,头上的珠翠乱晃。
    就知道你们忠心耿耿,放心吧,大少爷不会亏待你们的。说完之后她拍了一下掌,对门口的奴仆们说: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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