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他是老太太亲儿子吗?哪有亲儿子这样算计老太太钱的。
    这样恐怕不好。秋穗蹙眉严肃叮嘱,我不许你去要。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许打着她的名义去要钱。
    傅灼忽然笑了。
    你当真了?他轻声问。
    秋穗忽然反应过来,立即生气:你骗我的!
    傅灼说:没骗你,一会儿回家的路上,我就会问她老人家。不过她老人家听后不会不高兴,只会更高兴。
    秋穗细想了想,也能理解老人家高兴的原因。她老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钱,她在意的,永远是身边这些她关心的人过得好不好。如今她跟傅家郎主定亲了,老太太再回想起从前的那些事时,只会觉得一切都是天定姻缘,老天爷事先安排好的。
    想起这些,老人家自然就更高兴了。
    秋穗没再阻拦他要,只是义正言辞的道:不许打我的名号。傅灼自然说好。
    回家的路上,傅灼没再骑马,而是随老太太一起坐进了马车。老太太见他来,就问:你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傅灼点了点头,这会儿也一脸的严肃。
    见儿子似是面色凝重,不由关心道:怎么了?
    傅灼想起了梁家母女来,怕若不提前去打声招呼,之后她们会把他曾同余家的承诺尽数说去嫂嫂那儿。兄嫂都不是糊涂的人,若真梁家去说了什么内情,怕兄嫂那边会不再瞒得住。
    所以,傅灼说:江家登门提亲,是梁夫人保的媒。但我曾同余家有过承诺一事,还是不要捅到兄嫂跟前去的好。儿子想劳烦母亲去梁家一趟,让梁夫人能对此事之后都只字不再提起。
    没有媒妁之言,一双小儿女私下定了终身,其实只要没有越了矩,本也不算什么。但若是传扬得人尽皆知,再由外头那些多嘴饶舌的添油加醋,实在有损女儿家的名声。所以,对儿子的这个顾虑,老太太想也没多想,立刻就应下了。
    你放心,这事娘会办妥当的,你就不必跟着操心了。又细细打量儿子,你瞧你,瘦了这么多,也黑了不少。今日你同那江家六郎站一处,都快要同他是一个肤色的了。
    最近总听身边人提说他黑了,傅灼难免也有些担心。
    变黑了是不是没有之前俊朗了?
    傅老夫人知道他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便笑着说:谁说的?我幺儿不管是黑还是白,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在为娘心中你都是最俊俏的郎君。
    傅灼说:您儿子,您当然夸。
    傅老夫人:你不会真介意吧?从前从不见他会在意这些,比这黑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过,当年他爹还在时,跟着他爹去军中历练了一个夏天,回来都险些要认不出人来了。当年她看了都心疼,劝他说不能再这样晒下去了,再晒下去怕是连媳妇都娶不上。他浑然不在意,还嘴硬说娶不上就娶不上。
    如今有了心上人,果然就是不一样了啊。
    老太太是过来人,能明白这种心情。
    傅灼倒不是自己介意,他是怕某位娘子介意。不过为了这点事纠结来纠结去,又觉得会显得自己很幼稚。所以他无奈一笑,自己摇了下头后,也就没再多言什么。
    等回了京,老太太见天还没黑,也不算晚,就让儿子先回家去,她则直接吩咐车夫打马往梁府的方向去。
    梁夫人听家奴来禀说傅侯府的老夫人来了,她哎呦了一声,立马快步迎到了门口来。
    真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这大热的天,您有什么事,差人来招呼一声,我亲自寻过去,怎还劳累了您跑上这一趟。梁夫人十分热情的迎过去,并搀着她老人家手。
    傅老夫人笑说:我可还没老呢,刚过了五十没几年。怎的到你们嘴里,我似成了那七老八十的老妪了?
    梁夫人也笑着道:您不是老,您是辈分高。再说了,您可的确长我几岁呢,可不得我敬着您么。不只是辈分高,她还是当朝贵妃的亲娘,是皇子的亲外祖母。敬着她也不只是敬的年纪,更多敬的是崇高的身份。
    这些彼此心里都清楚,此番拿出来当件事儿说,不过是相互打趣儿罢了。
    一番寒暄后,梁夫人立刻请了傅老夫人去待客的花厅坐。这花厅内放了个冰鉴,里面凉快得很,傅老夫人一踏足进来,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般。
    夫人方才说我是特特赶到你们家来的,我可不是。坐下来后,傅老夫人接着方才的话道,我是出了趟远门,去了别地儿,方才回来路过你们家,顺势来的。
    有婢女奉了香饮子来,梁夫人亲自送过去,搁在了傅老夫人手上。
    瞧您这满面春风的,定是喜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喜事?梁夫人亲送了香饮子奉上后,她也挨在了一旁坐。
    傅老夫人抬眸,朝花厅里看了几眼。
    梁夫人立刻明白了,忙说:你们都下去吧。
    一屋子婢女鱼贯退下后,傅老夫人这才稍稍正了颜色,郑重道:实不相瞒,咱们家也要同余家联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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