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心米糕的成功给了她自信,明天可能可以一次完成一星绿豆饼,两道糕点加一道凉菜一道小吃,再加上孟陶陶拿手的状元豆腐,怎么也够应付系统要求了。
    孟陶陶不知司梨想法,跑了一日也的确累了,在厢房里沉沉睡去,梦中呓语都是本小利薄,薄利多销,真真是为小主人操碎了心。
    夜色渐深,司梨惦记着品鉴系统的奖励,再次打开系统界面时,盘中糕团仍是先前模样,不曾改变。
    奇怪
    司梨等了片刻,没等到系统刷新提示,只好关闭面板睡觉。
    面板关闭不久,东宫长廊下的琉璃盏依次点亮,东宫主人披着夜色大步进门。
    江衡云将披风交给内侍拿走,唤来一直候在宫门前随他一同进门的宫人,明日阿翡起来同她说,孤去看过了,她要去广济寺听经,带上伴读一起孤便放人。
    公主定会高兴极了。宫人屈膝行礼,掩口轻笑道。
    江衡云并没看她,等宫人起身,太子殿下修长的身形早已消失不见。
    内侍抱着披风早早开了房门,屋内新沏的茶水拢了一层薄雾。江衡云拿起茶杯,瓷壁传来的温暖将夜风寒气驱散,随口吩咐道,阿翡要去,贵妃一家就不必去了,给他们找些事做,别来碍人眼。
    内侍弓腰候着,一声都不敢应。整个皇城敢这样随意安排帝王皇子的,只有这位主子了。
    见气氛迟凝,随江衡云出京察看过广济寺安排的属官笑道,殿下不放心,陪公主一同去就是。东阳公毕竟年事已高,督管如此集会还需人在一旁帮衬,殿下在京中坐镇,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广华山上广济寺,今年的佛法会督管差事被贵妃娇缠着陛下讨给了自家老父,东阳公府多少年都没做过实事,连这个公爵头衔都是出了贵妃才保住,也难怪自家主子放心不下。
    柳儒,需要孤看着你做事?
    江衡云扫过一眼,钟柳儒作为跟随殿下最久的属官看出了他的烦躁,立刻闭嘴。
    殿中静了片刻,江衡云按按额角,匣生。
    内侍捧着木匣应声而出,匣中银光从木盖缝隙中泻出,比长明的琉璃盏还要亮三分。钟柳儒知趣地退出门外,时隔多日,木匣再次亮起,江衡云说不清对匣中菜肴是期待还是排斥,掀开了盖子。
    之前丢出去的那张纸条随着匣盖打开飘落,潮热清甜的水雾缱绻地裹住手掌,江衡云怔了怔,接住纸条。
    由匣中机械完成的纸条背后多了一行字迹,自己做的饭,哭着也要吃完。
    人说字如其人,简单的十一个字,没什么风骨,懒懒散散地铺开,娇憨之态跃然纸上。字像是用炭笔写成,母后过去就喜欢炭笔多过毛笔,江衡云恍惚一瞬。
    匣中银白色的金属制品洞开一个缺口,像是匣中之匣。水雾散尽,一盘糕团静静放在其中。软软白白的五个糕团挤在一起,莫名生出一股集市中挤挤挨挨的喧闹感来。仔细看才看得出糕团外表并不精致,江衡云甚至能看到糕团底部填馅时没注意留下的豁口。
    这不是放在糕点格子或者玉盅里的精致作品,更像是民间学徒匆忙间完成的拙劣展示,表面光鲜,实际到处都是瑕疵。
    江衡云扫了一眼方才贴着纸条的位置,琉璃之下的浅绿色小字没有像上次一样显示失败品,只有通过/不通过的选项等着他做出决定。
    糕点味道着实一般,糕体敦实过硬,内馅糖味散去后留下的只有柿子的涩意,江衡云耐着性子吃完一个,沉着脸按下不通过。
    滴,意见接收中。安静的宫阙中一声电子音响起,退到门边守门的内侍匣生不自觉抖了一下。
    江衡云喝了一口茶水,方按下口中过腻的甜味,冷声道,何日大旱,再请你来做菜。
    意见接收完毕,感谢您的配合。
    电子音响过,匣中机械上光芒敛去,一张纸条慢慢浮现,上面平板的方块字正是江衡云方才所说内容。
    江衡云关上匣子,扬声道,柳儒。
    臣在。钟柳儒进门,快步上前行礼。
    扩大搜索范围,京中各家酒楼新来的帮厨或者小工一起排查。有用这种盘子和类似糕点的酒楼着重去问。江衡云将还剩四个糕团的盘子递给他,沉吟片刻,补充道,先查上一季赋税最高的几家大户,此人年纪不大,手腕臂膀力气不足,应当是女子或者瘦弱少年。
    上次的凉拌黄瓜实在过分难吃,让人忽略了盛放器具。江衡云从不在一个问题上犯两遍同样错误,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此人再次出现,自然不会放过。
    钟柳儒躬身应诺。
    他端着盘子出门,门口守夜的侍卫葫芦探头一瞧,乐了,钟大人,您这是连吃带拿啊?
    太子御下宽厚东宫人尽皆知,每每是太子有什么,下面人来议事就能吃到什么,也难怪葫芦误会。
    钟柳儒啧了一声,转头就走,殿下宵夜吃的什么,你当比我清楚。开玩笑,殿下要找的人,好不容易有了相对详细的线索,哪能轻忽。
    不过殿下都拿到了别人家盘子和糕点,怎么就不知道是谁?当真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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