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那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简秉德丧气道,你想得也太多了些,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我们才是阿梨眼里的外人。
    简夫人拧住他的耳朵,一用力,简秉德嗷嗷告饶,简夫人这才松手,什么里里外外的,你不疼你妹子,我疼!虽然广济寺那边没查出什么,但我已经让人再去查了,出一次门人就一面都不见了,万一是把咱们家姑娘丢了,我看你怎么哭去!
    这不能吧?简秉德有些犹豫,我看白甫那小子模样也不像着急啊,这么多年你都说他后娶的季氏有问题,但不是次次都发现不是她的错,反倒是阿梨性子弱才有的误会吗?怎么一下子就跑到丢孩子去了?
    对上自家夫人不善眼神,简秉德瞬间改了语气,不过查还是要查的,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图个安生嘛!
    这还差不多。简夫人哼了一声。
    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个伙计,身上的短打袄子有些旧,半点不起眼,他声音都在发抖,夫、夫人,出事了!
    屋内夫妻俩神色大变,简秉德脱口而出,全福和晴雅怎么了?简夫人虽没有开口,但表情也十分沉重。
    伙计抹了把汗,少爷和小姐没事。是表小姐。夫人让小的去广济寺附近查探消息,早上刚好碰上一伙人也在找人,问的是驴车和几个年轻孩子,我听着描述不对劲,就跟着走了一段路,发现他们回的是司家庄子。刚巧司家庄子的厨娘和咱们家有过交情,我一问才晓得,表小姐先前出门游玩,根本没回司府,而是因为落水高烧,在庄子上养病,前些天带着人出门散心,却就此没了消息!
    落水、养病、失踪,任何一件事拿出来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来说都是极大的伤害。简夫人脸都白了,拉着简秉德的手臂摇摇欲坠,轻声求证,阿梨阿梨不见了?
    简秉德想起司白甫说话时的平淡语气,被愚弄的愤怒升上心头。司府派人在找,也就是说司白甫这个做爹的对这件事一清二楚,偏偏瞒着他,当他是什么人了?!他一手扶住妻子,侧头吩咐伙计,去换身衣服,问问小姐和少爷去哪里了,叫他们尽快回家。
    伙计应声去了,简秉德气得眼珠子发红,一拳打上桌子,桌腿顿时折断,茶碗杯盘碎了一地,岂有此理!
    虽然没有过当面交流,但他也远远看过妹妹唯一的那个孩子,从小就有些孱弱,长大了才长了几分肉,看着圆嘟嘟的像个福娃,笨是笨了些,但以司简二家底子总能养得起,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简夫人攥着他的手,也是满怀怒气,她嫁给简秉德时小妹尚未出阁,长在身边跟自己妹妹没有两样,司白甫当年续弦她就颇有微词,但想着小姑娘没有母亲照料也十分难熬,也就算了。有那样一个父亲,之后的婚嫁她也不曾操心,盼星星盼月亮看着小姑娘长大,偏偏在及笄前闹出了失踪,这不是要毁了她吗?!
    要我说,要是当年把阿梨接走回兴陵,没准她那病早就好了。简夫人哽咽着抹了抹眼角,心里是无比地后悔,简秉德心里乱糟糟一片,还是揽住她安慰起来。
    而派出去找人的伙计按着小姐少爷出门前的交代一路跑到东市,关记饽饽铺的招牌下大门紧闭,他绕了一圈,从后门敲门而入。
    已经在系统协助下做出一锅驴打滚的司梨拍拍粘在手上的黄豆面,解答完一个学徒的问题,刚准备往下一个那里去,就听见厨房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
    守在旁边的关知玉收到了她的疑惑视线,开口道,一起去看看吧,时间还早,你来得及赶回去。
    关记的厨房格局和司梨见过的都不太相同,在厨房外还有一间屋子,和仓库有些近似,里面放着木架和桌椅。关知珍和一对姐弟正分着刚刚出炉的驴打滚,对面站着一个仆役。
    司梨进屋时仆役的话已经说完,那对姐弟脸色都不太好看。姐弟中的弟弟司梨是认得的,先前佛法会上见到的那个喜欢吃狼牙土豆的憨直少年和她母亲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来关记之前司梨也没想到这里会碰上熟人,听了关知珍介绍才知道先前关记告官时姐弟二人刚巧路过,堵住了要拿着账本跑路的大师傅,帮了关记大忙。
    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听说姐弟两个也是在京中居住,知道了她是往来居的掌柜,方才还说好了要去店里瞧瞧。
    少女阿雅带着弟弟阿福起身对关知玉和司梨一礼,今日叨扰了,家中亲人有事,我们先走一步。阿雅对司梨抱歉的笑笑,先前之约,怕是要改日了。
    司梨热心道,要不带些吃食回去,吃些甜的,心情也会好些。
    不必了。小司,忙完事情之后,我们一定去找你!
    两人带着仆役匆匆走了,唯一一个旁听了始末的关知珍叹了口气,唉,没个十天八天的怕是见不到了,好不容易有人这么有趣来着。
    这么严重?司梨吓了一跳,想到那个快言快语的妇人,没来由地有些担忧。
    可不是嘛!关知珍咬了一口新做的驴打滚,有些混不吝地耸耸肩,丢了个孩子。快过年了,游园会灯会不少,估计是拍花子的又来了,这难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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