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摆了几只迷你盆栽,里面种着些花花草草,廉价但好活。科还用彩色糖纸贴满了床头一侧的墙壁,就像一堵装饰墙,糖纸表面如锡箔纸带着点反光,光一照上去幻化出一团团五彩缤纷,姹紫嫣红。

    想想上辈子的自己,养了盆榆树,第一个冬天貌似就没挺过去,开春以后暴了星点绿芽,但就是长不起来,到了夏天人家的盆栽一树翠绿,再不济也是萝卜缨子,就他这盆还是要死不活的,一直到他死了那盆榆树还是那样儿。榆树比他命硬。

    他原来也收集东西,不过不是糖纸,而是空易拉罐和塑料瓶,集到一定数量就拿去换钱。虽然换来的钱有时候连一次公交车都坐不上,但总比白白扔了强。

    想到这里,海姆达尔忍不住唏嘘,往事如烟,却恍如昨日。

    “住在市区还是很方便的。”海姆达尔把油然而生的对前尘往事的感慨按捺了下去。

    威克多刚才就觉得他在想什么,眼神都直了,看他装作若无其事也就没问,从身后抱住他,头略低,脸颊在他耳边亲昵的磨蹭,与此同时,眼睛与他一样,看向了窗外。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巫师一般并不愿意和麻瓜住的太近。”威克多说的很中肯。

    和麻瓜住的太近容易被发现各种超乎寻常的端倪,这会给魔法世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谁都不想破坏保持了千年的平衡,巫师不想,被蒙在鼓里的麻瓜想必更不愿意。

    “我知道你喜欢树林,我们以后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找定居地。”海姆达尔说。

    有那么一阵威克多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着海姆达尔的耳朵说:“这可是你讲的,我全部都听到了,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目视前方的海姆达尔笑了起来。

    片刻后,他拍拍老爷的手,“亲爱的,还有正事等着我们。”

    眼下的氛围让老爷依依不舍的咕哝一声,然后不甘不愿的松开了海姆达尔。

    “你放心,无论什么都会让你如愿的。”海姆达尔嘀嘀咕咕说着掏出了羊皮纸。

    “你说什么?”威克多抓住他的下巴问。

    海姆达尔摇摇头,但笑不语。

    “科!”耳钉少年走进生意清淡的便利店,收银台后的科抬起头,憨憨一笑。

    “这个给你。”耳钉少年把一个纸袋放在收银台上。

    科见了直摇头,“不、不行,我不能收、收……”

    纸袋里放着几个面包。

    “都是卖剩下的,我这里还有,”耳钉少年把另一只袋子提起来示意一下。“那么多我吃不掉,丢掉了多浪费。”

    一听要丢掉,科犹豫了。

    “科。”耳钉少年揉了揉鼻子,支吾了一会儿,似下定决心般问,“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你朋友吗?”说完以后仔细打量科的表情。

    科被问住了,瞪着眼睛楞在那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甚至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耳钉少年观察他的脸色,“不是朋友?”

    “他、他是……是、是,”科灵机一动。“他是科的,科的老师!”

    耳钉少年惊讶的眨了好几下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是科的老、老师!”科貌似十分肯定的点头。

    “他教你什么?”耳钉少年涌上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

    科吭哧了半天,“……什、什么都教。”真难为他能这么急中生智。

    什么都教?耳钉少年沉默片刻,而后一笑,“抱歉抱歉,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转头瞄了眼里间库房的方向,便利店的势利眼老板在里面对账。

    “我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你小心点,别再让老板生气了。”耳钉少年挥挥手,离开了便利店。

    耳钉少年出了便利店在昏暗的街道上慢慢步行了一会儿,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周身连绵闪烁着点亮,耳钉少年不动声色的拐进一条巷子,而后猛地加快步伐。在这条没有路灯一片漆黑的巷子内奔跑了大约百余米,在一扇门前有三格小台阶的入口处停下。

    耳钉少年猫着身子敲响了房门,敲门声响过六下,门开了。少年左右张望,推门而入。

    门内昏黄一片,四个人围坐在一张并不平稳的桌边,三头的枝状烛台放在桌中央,仅仅点亮了最上面的那支蜡烛。

    耳钉少年一进门,四人立刻朝他看去,三男一女,都是和耳钉少年一样年轻人。光从外貌判断,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左右,穿着t恤、衬衫,牛仔裤,看上去和普通的麻瓜青年没什么区别。

    其中年龄貌似最大的少年忍不住站起来,与耳钉少年一样,他的耳朵上也是琳琅满目的,鼻子上还穿了一个镶假钻的亮闪闪的鼻环。

    “怎么样?”这位鼻环老大问。

    “没问出什么。”耳钉少年摇头。

    “跟那个白痴有什么好客气的。”唯一的女孩子顶着一个爆炸头,眼圈涂的像熊猫一样,嘴唇涂成黑紫色,像中了毒似的,十个指甲也没放过,一身乌漆墨黑,反衬的面容苍白无血色。

    爆炸头女孩说到科时有着不加掩饰的轻蔑,神态没来由的带着股倨傲,给人一种不识时务的轻浮感。

    耳钉少年没有作声,鼻环老大看了那女孩一眼,女孩委屈的瘪瘪嘴,不说话了。

    另两个始终未发一言的男孩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像女孩那样自作主张的发表看法。

    “我认为那两个人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耳钉少年说。“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认错,那确实是威克多?克鲁姆。你们想想,魔法世界的魁地奇偶像,跟我们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存在,没道理突然跑来跟我们过不去。”

    也就是说他们太杞人忧天了?!另四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耳钉少年又说:“那些圣徒若要摆布我们实际上很简单,我们势单力薄,如果他们真准备现在为难我们,我们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分析形势吗?”

    这话很有道理,四人渐渐安下心来。

    爆炸头女孩泄气的嘟囔,“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不介意当麻瓜,但是也不想像老鼠一样成天提心吊胆的躲在洞里。”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他们的祖辈父辈都是格林德沃的追随者,有的是圣徒,有点不是,大战后期,他们的祖辈父辈干了一件在事成之后却被两个阵营同时唾骂的丰功伟业,“痛改前非”做了线人或者说叛徒——战争的提早结束有着他们的一份功劳。到如今,他们的祖辈父辈们已经不在人世,一了百了,后代们却要承接前人的罪孽,过着过街老鼠般四处躲藏的日子。

    魔法世界不欢迎他们。

    对这些少年们来说,他们不怕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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