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标准,让人痛苦的源泉也因为她们的英语很标准。

    “……不不不,你说的那种法子不行,你瞧,他的发质实在糟糕,如果使用他本人的头发,飘逸的画面感将大打折扣。”

    斯图鲁松室长一脸苦逼:其实咱很自信,虽然咱不用飘柔。

    另一人说:“关键在服装,飘逸感主要体现在裙子上,他个子高,纱裙飞扬起来的时候飘逸感自然就体现出来了。我想想……他适合白色、银色、黑色,我记得我那儿还有一条鸦青色的鱼尾裙……”

    斯图鲁松室长更苦逼了:这公主八成是喜欢吃小孩的巫婆,或者成天奔丧。

    第三位摸了摸海姆达尔的脸蛋儿,貌似嫌弃的挑起眉毛。

    “皮肤太粗,还有这眉毛……”第三位女士俯身看向梳妆台上排列的犹如手术刀一般整齐划一的“冷兵器”。

    斯图鲁松室长捂着眉毛尖叫,“你要对我的眉毛做什么?!”

    “等等!”第一位女士拦住了她。

    海姆达尔刚吐了口气,第一位女士说:“一开始是王子的戏份,眉毛等会儿再说。”

    被冠以“感人肺腑”形容的故事实则毫无新意,比原来看的八点档差远了,虽然有狗血有天雷有激情有崩溃,但情绪渲染不到位,让人high不起来,至少他就觉得差点味儿。不过看拍摄团队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斯图鲁松室长只好自我安慰,人家不如他久经沙场,不能用自己的标准衡量全世界。

    满身珠光宝气的出了化妆室,为了让反面角色一出场就招人恨,仨化妆师可着劲的把他往珠宝箱上打扮,大概是想让人家认为这王子俗不可耐,间接衬托反面人物鱼肉百姓、贪赃枉法,但梅林在上,斯图鲁松室长的感觉从不曾像现在这么好。

    斯图鲁松室长精神抖擞,一路闪瞎无数人的双眼,红光满面的来到了拍摄地点。

    导演是一位戴眼镜的女士,一头卷发随便梳成马尾垂在脑后,此刻正眉飞色舞的跟工作人员们沟通剧本。早就换好了衣服的威克多坐在草垛上看手里的羊皮纸,十有八、九是剧本之类的东西。

    当导演瞄到海姆达尔挂的跟棵圣诞树似的移动过来时,立马爆出一声尖叫。

    “不!”

    海姆达尔傻眼了,“不对吗?”

    “大错特错!”导演斩钉截铁。

    “是不是不够华丽?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这就去……”

    “你是王子,是反派,是大坏蛋,坏蛋要阴沉,要灰暗,”导演说话跟唱歌似的,戏剧性的指向海姆达尔。“你那么阳光是怎么回事?情绪浸泡在无尽的阴天,气质就是那永不消散的雾霾……”

    这还是人吗?!王子和反派之间有何必然联系?俗不可耐的“王子”一脸迷茫,到底要闹哪样?!

    仨化妆师闻讯赶来,把王子拖回了化妆室,女士们完全领会了导演的意思,王子再出来的时候小脸儿苍白,眼睛也脱离了蔚蓝的光彩,蒙了层雾气似的灰扑扑,按海姆达尔自己的说法,像不勤快的主妇手中的抹布的颜色,不管怎么说的确有了些阴郁气质。

    导演为他讲了一下待会儿要怎么演,反正他们不是专业演员,导演也不强求,总而言之,过得去就行。

    趁导演转身鼓舞各方面士气的时候,威克多靠过来对海姆达尔小声说:“很好看。”

    海姆达尔喜上眉梢。

    这种好心情难以避免的带入了戏中,热血女导演激动得摔羊皮纸。

    “停停停!你是王子啊王子,对面这气质型男是你的情敌,不是情郎,你这么含情脉脉做什么!”

    王子恍然大悟,“习惯了。”

    导演对他的老实比较满意,“在这出戏里你不用爱他,要爱也要等你穿上裙子,要狠辣要残酷要怒不可遏,恨他恨到骨子里,他抢了你的女人!”

    “如果您打算激励我,最好说抢了我的男人。”王子老为难的说。“我要酝酿一下。”

    “没时间让你酝酿,往最讨厌的东西上去琢磨,”女导演替他疏导。“有没有讨厌吃的东西?”

    “有。”太有了,王子点头。“原来是芹菜,最近十分讨厌卷心菜汤。”

    “那就听我的,把克鲁姆想成一盘卷心菜汤。”

    “这有点难度。”王子忍不住嘀咕。“他一直是红烧肉来着。”

    “你说什么?”这都能溜号,导演极其不满。

    “没什么,”王子点头哈腰。“我明白了,卷心菜汤……”转眼看向某卷心菜汤,卷心菜汤朝他微微一笑,王子恍惚又澎湃,要是卷心菜汤长这样,一辈子吃素不在话下。

    这一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试了三遍终于通过,这还是导演放了水,海姆达尔临了貌似找到了点感觉,于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念叨了一会儿,想把这种感觉保持到下一场。

    第二场虽然也卡了三次才过,却换来了导演的赞许,认为他终于摸到了窍门,阴郁残酷的感觉不再只是形式的通过道具特效等来体现。

    换场间隙,老爷问海姆达尔,“演的时候脑子里想什么?”

    “神秘人。”海姆达尔说。

    老爷有些惊讶。

    海姆达尔嘿嘿笑了两声,“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记忆犹新,我就是在模仿他那个出场派头还有说话腔调。”

    老爷笑了起来,“不知道神秘人看不看报刊杂志。”

    不等海姆达尔说话,导演背后灵似的冒了出来,“阴天雾霾残酷变态……”

    海姆达尔吓了一跳。

    “就是这样!”导演大声说。“要让所有看广告的人都出现这样的状态!”

    您确定拍的不是恐怖片?

    实际上演王子的感觉非常哈皮,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角色只是一种体验,就算海姆达尔千般扭曲万般苦逼,为了杜绝其他女人接近老爷,他必须穿上裙子。

    仨化妆师商量了许久,终于达成一致,让海姆达尔戴假发,而不使用魔法或者魔药。

    “你的头发发质不好,我不能忍受那样的长发出现我的眼前,我会忍不住剃光它们。”一直以挑剔的目光看着他头发的女士这么说。

    “戴假发好,我同意。”斯图鲁松室长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他不想成秃子。

    一位化妆师拿来一顶和他的发色极其相似的飘逸长发准备往他脑袋上放,海姆达尔纠结了一会儿,问,“是否可以不用跟我本身的发色一样,长发就行吧,能不能换成黑色?”

    “你喜欢黑色?”她们有些诧异,这还是给他化妆以来,他头一次表达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黑发很好看。”

    仨女士又商量了一下,海姆达尔没能如愿,原因在于男主角的头发也是黑的,为了达到对比强烈的效果,他的头发必须是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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