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来了。”思嘉塔小声说。“你能去看看他吗?”

    海姆达尔点点头,让她带路。

    思嘉塔大喜过望。

    “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海姆达尔真心称赞。

    思嘉塔被夸得小脸儿一红,“关心病人是应该的。”

    “你确定我去了,不会导致他的病情更严重吗?”海姆达尔问。

    思嘉塔说:“我想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海姆达尔心里一惊。

    “你们真的没有通知过任何人?”海姆达尔不相信这个说法,因为一些比较激烈的治疗手段是需要经过家属同意的。

    “没有确诊,所以还没到那一步。”思嘉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去找过,斯图鲁松先生会无意识的叫那个人的名字,所以我就偷偷去找了他。”

    海姆达尔看她那表情,再结合之前“没有人来看他”的说法,推测出了答案。

    “你没找到维力.丹勒先生?”

    “他……”

    “纽曼小姐。”安娜突然出现,把二人吓了一跳。“是谁允许你不经过同意就把病人的情况透露出去的?”

    思嘉塔在她严厉的注视中低下头。

    “我很抱歉,克鲁姆夫人。”思嘉塔动了动嘴唇。

    海姆达尔抱着便当盒进退两难。

    “继续,纽曼小姐。”安娜说。

    思嘉塔诧异的抬眼。

    安娜从容道,“我刚接手一个新病人,总得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思嘉塔略显拘谨的说:“我不记得刚刚说到哪里了……”

    海姆达尔和安娜对视一眼。

    “我刚才问你是不是没找到维力.丹勒先生。”海姆达尔提醒道。

    “找到了,他不肯来。”思嘉塔说。

    “不肯来?为什么?要参加一场十分重要的比赛?比男朋友还重要?”海姆达尔不禁拔高了嗓门。

    说到这个,思嘉塔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我怕他不明白斯图鲁松先生如今的艰难,就很详细的把斯图鲁松先生的情况告诉他了,我以为他会立刻跟我回医院,谁知道他反复追问我这个病会不会传染,还忧心忡忡的嘀咕要去医院做检查。”

    海姆达尔抓了抓额头,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安娜叹口气,“你怎么回答他的?”

    “因为还没有确诊,我不知道会不会传染,我不能骗他,所以实话实说了。”思嘉塔咕哝。

    “幸好你没有欺骗他,”安娜说。“如果他来了医院,见到斯图鲁松先生,又听到了实情,比起当着斯图鲁松先生的面落荒而逃,一开始就不出现对斯图鲁松先生来说反而更仁慈些。”

    海姆达尔沉默不语。

    思嘉塔气愤的说:“后来我又去找过他,最后一次他连门都不让我进了。他怎么能这样?!不是男朋友吗?斯图鲁松先生晚上做梦都在呼唤他的名字,因为病痛而备受折磨的时候也在不停念叨丹勒丹勒丹勒……那个丹勒大家都说他如何如何心肠好,如何如何温和,如何如何正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大家都被他刻意营造的假象欺骗了!真是个混账!!!”

    “请注意你的言辞,纽曼小姐,没有人请你评价他。”安娜说。

    思嘉塔霎时泄气,唯唯诺诺的扭绞手指。

    “不过说得好!”安娜朝她肯定的点头。

    思嘉塔傻笑起来。

    “还有一个人,如果是他,就算代价是游过一整个太平洋,他都会不顾一切的赶来。”一直没出声的海姆达尔开口。

    “是谁?”思嘉塔好奇道。

    “索尔杰尔的爱慕者,帕尔梅先生。”

    “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他来的速度很快,身上还穿着赛服,但是后来被赶出去了,斯图鲁松先嫌他妨碍自己和丹勒在病房里过二人世界。”思嘉塔激动中透着一丝无奈。

    “如果您不介意跑腿,请通知他,听你的意思,索尔杰尔的情况似乎不怎么好,那么他肯定需要有个人陪伴,那个人当然应该是真心关怀他的人。”海姆达尔说完,转向安娜。“我能去探望他吗?也许我多少能起到点精神方面的刺激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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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说的改名问题,嗯,说起来就是中文译名用的不妥,既然佐伊是zoe,那么就改成乔伊吧,乔伊joey,这总没错了。

    谢谢朋友们的留言,请继续监督。

    另,这章如何,有木有神马想法?

    ☆、act·638

    索尔杰尔所在的病房需要往内走不少路,在行走过程中周遭环境逐渐沉寂。安娜和思嘉塔停在一扇门前,海姆达尔看见门上钉着一块牌子,印有“重症区域”字样的金属标牌与它所依附悬挂的水曲柳大门一样花饰古朴,厚重深沉。

    往外鼓凸的铜字周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清晰的反射出周围景物的轮廓。它并不闪亮,内敛暗哑,偶然间一闪而逝的光泽反而更添压抑。它冷酷的注视着来往的人们,无形中迫使他们面容肃穆,讳莫如深,行动迅捷。

    三人鱼贯通过水曲柳大门,不发一言。

    安娜做了向前的手势,海姆达尔点点头,思嘉塔轻快跟上。

    重症区在布置上与大门外不同,主色调不再是素雅的淡色,而是浑厚的棕色,间或点缀翠绿的植物以及淡绿色带渐变玫瑰红花纹的墙布,显得生机勃勃,或者说为了让人们感觉生机勃勃。

    他们行走在宽敞的走道内,两旁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竖着一扇门。它们或空荡荡的敞开,或严密的闭合。安娜告诉他,房门关着代表有病人被送了进去。一般说来,被送到魔法伤病救治中心,表示地方巫师医院已无法治愈。

    走道顶棚的天花板上描绘着淡雅的彩画,那是希腊神话中卡德摩斯屠龙的故事,魔法伤病救治中心的徽章就是被一股水流缠绕的卡德摩斯之剑。古代社会无论巫师还是麻瓜,都坚信龙代表了邪恶,麻瓜们把龙看做毁灭和灾难,早期的巫师占卜学把龙视为病魔的象征。那个时候如果杯子里的茶渣构成一个龙的形状,即便只是个抽象的轮廓,也比抽到下下签还要糟糕。

    卡德摩斯之剑砍下了恶龙的头,龙血如爆发的岩浆喷洒大地,剑身沾满了龙的鲜血,在世世代代的传说中被奉为不朽。龙血能够治愈百病,巫师们早已明确此乃子虚乌有、以讹传讹,但还是有很多巫师至今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就在海姆达尔打量头顶那幅栩栩如生的彩画时,耳边响起安娜的声音。

    “到了,就是这间,脊背龙房间。”

    房间里当然没有抱窝的挪威脊背龙,闭合的门板上有一幅脊背龙浮雕,这条龙耷拉着脑袋,百无聊赖的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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