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研究项目进展如何?有突破吗?”斯内普小心的开口。

    尽管不愿意承认,斯内普还是得说自己在冒险,他把这一切归罪于周围毛毛躁躁的小年轻们带给他的影响所致,现在还说不好这影响产生的结果是好是坏。关键看眼前这位安索尼先生的回答。

    “离彻底的起死回生应该不远了。”就像所有的沉迷于实验的巫师一样,安索尼谈论自己的研究时多少有些失控,嗓音不自觉的抬高,可惜看不到他的脸,相信目光炯炯,神情激越。

    斯内普强迫自己镇定,“一种新型的阴尸?”

    安索尼骤然冷静下来,从鼻腔内挤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不要把阴尸那种落伍的东西和我的伟大研究相提并论,我的研究可以激发出巫师的潜能,让他们变得无比强大,在战争中战无不胜,轻易把对方碾成粉末。”

    斯内普喃喃,“强化潜能的魔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桌上的水杯和瓶子被扫到地上,稀里哗啦的声响过去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安索尼站起来,两只手撑在桌子的边沿,斗篷后的视线死死盯住出言不逊的斯内普,后者一动不动。

    “我说了,不要把那些三岁小孩都不屑一顾的幼稚玩意儿跟我的研究混为一谈。”安索尼貌似火气很大,两只手的手背青筋暴凸,似乎在竭力克制着情绪。

    是个敏感易怒的人,海姆达尔在心里给他定了位,而后目光一扫,转到安索尼暴露在外的两只手上。海姆达尔注意到了某样东西,模糊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逝,他没能抓住。

    “如果我的言论冒犯了您,我道歉。”斯内普不卑不亢的开口。“您有您的尊严,我亦有我要遵守的原则,为了我的主人,我必须问个详细明白。”简直就是年度十佳食死徒典范,当了这么多年的双面间谍仍能全身而退,经历起伏后获得伏地魔的器重,除了邓布利多的庇护,教授本身的演技乃货真价实的实力派。

    安索尼刷地坐下,两只手收回斗篷中,似乎接受了斯内普的说辞,不再咄咄逼人。

    海姆达尔一通失落,差点就抓到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神秘人想要强化自身力量?”霍林沃斯迟疑道。

    “头一个猜测是这样,不过我和里格都认为另一种猜测更靠谱。”斯内普沉思道。

    “另一种猜测,斯图鲁松?”霍林沃斯转向海姆达尔。

    “它更倾向于他想把这种实验施加在追随者身上,或者别的什么巫师。”

    霍林沃斯听懂了,“就像格林德沃那样,建立一支自己的军队?”

    海姆达尔点头,“我认为这个假设有建立的基础,从我这些天的经历来看,伏地魔对他的手下并不满意,但他眼下不得不屈就于不得力的下属,因为他没有别的可用之才。当这种不满累积到一定高度,他肯定会有所行动。他不能让手底下的乌合之众妨碍他一统天下的期盼。从那个安索尼的话来看,伏地魔早就跟他勾搭上了——或许更早,甚至一反常态的不惜花心思与对方虚与委蛇,做些精神层面的沟通,安抚情绪,摆出些鼓励姿态,目的就是为了让安索尼的研究早日问世。”

    至于目的达成后神秘人准备卸磨杀驴还是论功行赏,目前不得而知。研究还没出结果就往上套“伟大”的定义的人说不定真能和英国最严重的自大狂患者培养出可歌可泣的友谊,毕竟他们拥有共同语言。区区英吉利并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莫非神秘人准备冲出英国迈向世界?

    “神秘人的目标从来没有变过。”斯内普说。“所以对于这个发现我并不感到意外。”

    海姆达尔恍然,“想必建立纯洁的巫师世界所指的并不仅仅是英伦三岛。”说白了就是继承发扬开拓先驱们的大无畏精神,肃清巫师世界,将纯洁进行到底。

    霍林沃斯头疼的揉揉鼻梁,“又来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

    “您可以就此事正式和邓布利多教授取得联系,小打小闹恐怕于事无补了。”斯内普沉吟道,“我去和贝拉特里克斯谈谈。”对于这个素来以忠诚良将自居的女巫来说,神秘人的秘密计划不啻为一记沉重打击。

    霍林沃斯提醒他千万把握分寸。

    教授也挺头疼的,“也许我应该请示过‘主人’后再说。”

    “你在想什么?”霍林沃斯发现海姆达尔一脸深沉,平时可不这样,在讨论案子上他很有积极的参与精神,今天却跟蜡烛似的不点不亮。

    “我觉得……”海姆达尔含含糊糊的说。

    “觉得什么?”

    “还没想好,我脑子有些混乱,等想好了再和您汇报,请原谅。”

    霍林沃斯与斯内普对看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困惑。

    海姆达尔抱着《巫师医疗的疯癫与冷静》坐在木桥旁的长凳上翻找,来往的学生本想跟他打招呼,但见他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纷纷熄了念头。以为他在复习功课的低年级被他高度集中的学习精神折服,几个行动派当场效仿,步履匆匆的走向校图书馆。

    又翻过去一页,海姆达尔吐出口气,然后张口咬住羽毛笔的一头,咔嚓咔嚓的声音,笔上的羽毛被他咬断了三分之一,只见他嘴还在嚼动。

    吃完一根巧克力布丁味的羽毛,海姆达尔这才想起笔光秃秃的没毛了,他丢下笔头,从笔袋里摸出一包制作得惟妙惟肖的替换装,捡了根淡红色的草莓味。一切就绪后他再度低头,哼哼唧唧的念着上面的文字,不时咬着羽毛笔舔啊舔。

    当他吃完三根羽毛,德拉科和耶尔出现在长凳旁。

    德拉科直接在他身边坐下,并从摆在他手边的透明包装里抽出一根柠檬酸酶味的羽毛含在嘴里。

    “这是你的。”耶尔递来一本相簿。

    海姆达尔翻开,发现里面是他们几个一起拍摄的活动照片,欣喜的说:“大家都有?”

    耶尔点头,“还有我们和几位教授的合影,我想等学期结束前再补拍几张,最好每一位教授都能拍到。”

    “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海姆达尔连忙说,又拉住德拉科。“还有我表弟。”

    “怎么可能会忘,我还指望和克鲁姆教授多拍几张呢。”耶尔咧嘴,而后扫了眼他正捧着研究的厚重书本,没什么明显情绪的说:“有进展吗?”听上去像是闲聊。

    “暂时没有。”海姆达尔咬下几片洒满糖霜的绒毛。

    “早晚会有的。”

    海姆达尔停顿了下,最终选择假装若无其事。

    “你喜欢四柱床?”

    “四边围着帷幕让人很有安全感。”

    “在学校的七年还没睡够?”

    威克多想了想,“大概吧。”

    海姆达尔盯着那栏填空,说:“我喜欢金属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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