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的满腔伤怀在贝托的赠言轰炸下化为乌有。

    以贝托的傲娇属性,海姆达尔知道自己若不主动敞开胸怀,这位校长将口是心非到地老天荒。

    “教授,您就巴不得我赶快滚出德姆斯特朗?你就一点都没觉得舍不得?”

    从前海姆达尔还感觉说这种话特别酸牙特别肉麻,光听着都能起一身白毛汗,别说直接用嘴巴讲了,可见在土豪金修炼期间,他的脸皮厚度的增长是多么惊人。斯图鲁松审判员感觉自个儿任何时候面对狂风暴雨皆无所畏惧了!

    贝托校长倒是被海姆达尔的不要脸闹了个大红脸。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什么舍不得!】

    “我很舍不得您啊,离开德姆斯特朗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您了,再也不能像在学校时那样可以随时随地与您见面了。”

    【……你真的舍不得我?】贝托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波动。

    海姆达尔点头,“舍不得,不止您,裴迪南教授,阿克雷教授,还有大家。”

    校长画廊内迅速回荡着一波感慨和欣慰。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校长们无不吸着鼻子,内牛满面。

    最该沉浸在感伤里的贝托却猛地扯高嗓门:【卡卡洛夫呢?快给我过来!】

    名誉主席卡捷宁看向身旁人。

    一同沉浸在伤怀中的卡卡洛夫惊醒后一跳三丈高,“来了来了!”

    【快点!】

    卡卡洛夫连跑带颠地赶到。

    【把东西拿出来。】贝托命令。

    卡卡洛夫这才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向海姆达尔。

    “这是?”海姆达尔迟疑地接过。

    【给你的,拿着。】

    “您给我的?”

    贝托点头,【祝贺你顺利毕业。】

    “谢谢。”海姆达尔没想到贝托会送自己礼物。

    【打开看看。】贝托催促。

    海姆达尔没听出贝托那迫不及待地小得意,在前校长的催促下打开了盒子。

    胸针?

    海姆达尔举高盒子左右查看,是胸针,但上面黄乎乎空白一片是怎么个意思?托是银色的,遍布刻花,与盒子一样卖相很好,就是中间那块……

    【是不是很激动?以后我会经常去看望你的!】贝托为自己的主意点赞。

    海姆达尔回过味来了,这是画片胸针,跟原来自己佩戴过的肖像胸针是一个意思,可供肖像画中的人物来来回回的依托,功能与画像一致。虽然图面小了很多,但是胜在携带方便。

    海姆达尔瞪着胸针半晌说不出话来,贝托这是要在他那儿安家落户?

    贝托还在得意洋洋的大笑,别的校长回过神来,校长画廊立刻跟清早的菜市场一样吵闹不休。

    【贝托你竟然……】

    【贝托你个狡猾的狐媚子!】

    【贝托你滚吧,我们不带你玩了!】

    【嫉妒,你们都是嫉妒,瞧瞧你们一个个尖酸刻薄的嘴脸!】贝托感觉同行们叫骂比挠痒痒还轻,而且让他通体舒畅。

    “卡卡洛夫教授?”海姆达尔还是有些不确定。

    卡卡洛夫微微一笑:“别担心,这是普罗迪校长的决定,没有人强迫他,这枚胸针也获得了校长后代的许可,同时也施加了相应的咒语,所以尽管收下。”

    【卡卡洛夫你这个叛徒!】

    为贝托办理了胸针一条龙服务的卡卡洛夫在贝托的出卖下,成了全体校长转移炮轰的目标,卡卡洛夫抱头鼠窜。

    卡捷宁走过来朝盒子里看了看,好笑道,“我也被蒙在鼓里了。”

    海姆达尔在校长们七嘴八舌下来到画廊最末端,首先对瓦西里耶维奇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向另一侧的约尔夫,画中人目光沉静地回视。

    “嗯,”几年下来,海姆达尔面对约尔夫还是难以摆脱难言的局促。“我想向斯图鲁松老宅申请一幅您的肖像画到骑士楼,您看可以吗?”

    不待约尔夫回答,瓦西里耶维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呢?】

    海姆达尔连忙转身表态,“随时欢迎您来骑士楼做客。”

    瓦西里耶维奇嗯了一声,海姆达尔不晓得啥意思,有点忐忑。

    【有一幅双人肖像画。】约尔夫说。

    “老宅画室里的那一幅?”

    【索尔荣画得那一幅。】

    “我知道了。”海姆达尔受宠若惊地点头。

    随即仰头45度角忧郁状:他要怎么和比约恩长老开口?那是人家的传家宝……

    四、

    让海姆达尔没有想到的是死党们竟然不约而同地赶来为他庆祝,卡罗他们不在受邀行列,只好在木棉古镇里向学校递消息。海姆达尔与家人朋友商量推迟原定的庆祝计划,义无反顾地加入到死党们为他准备的庆祝项目中,并大方地挑了个比较贵的馆子做东。

    美美吃了一顿并再三相互许诺绝不会因距离消耗尽彼此间的情谊,巫师世界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在雪山之巅的德姆斯特朗城堡的见证下,每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卡罗第一个转身离去,接下来是莱昂,再之后是里安。四人在仲夏大道的邮局前分道扬镳。

    漫天大雪中海姆达尔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怔忪地望着冷静的街道,异声响起,在希娜的提醒下他看见对街书店的玻璃墙,丈夫与儿子在玻璃墙后笑容满面地朝自己招手。海姆达尔扬起嘴角,大步走去。

    两天后,海姆达尔从一叠活动照片中挑出几张自认为潇洒不凡的塞进信封,在信封上愉快地写下德拉科的名字,然后把信交给从猫头鹰出租商店里租借来的信使。他摸了摸信使的羽毛,又喂了它一块饼干,打开窗户目送它振翅而去直入云霄。

    此时的另一个房间内,正积极地为周末的老宅出行计划做准备的米奥尼尔无意间推开了衣柜里的暗门,暗门里有好多让奶娃亮得睁不开眼的珠宝首饰。奶娃拿起一根下面坠着红宝石的金链子往自己身上比划,聒噪的穿衣镜诡异地沉默不语——奶娃没注意到。

    米奥尼尔很快认定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是爸爸们的,暂时还不明白这些东西到底存在什么价值的奶娃很快对冷冰冰硬邦邦的黄黄们失去了兴趣。他把金链子放回去,合上暗门,转头折腾他自己的衣饰去了,穿衣镜如同被揭开了捂嘴的橡皮膏,猛号了一嗓子,把奶娃吓了一跳。

    暗处的希娜从米奥尼尔发现秘密的那一刻起开始纠结,主人说要保密,但是主人只说不能告诉威克多主人,小主人发现了主人没有吩咐过希娜该怎么处理。等米奥尼尔把东西放回去并表现得毫不在意后,希娜狠狠松了口气,同时意识到自己貌似办砸了主人的命令。

    “不要在主人面前多嘴。”希娜难得恃强凌弱了一把,米奥尼尔的小精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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