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回,不许再靠了井。要不然,娘跟你爹说,打你的小屁屁。还要收回你的小木马,小长刀、小弓箭玩具是孩子的最大乐趣,杜四喜巴拉巴拉的威胁起两岁儿子来。
    香孩儿一听他亲娘叨唠,语气里还满满的恐/吓。一下子,就是怂了小脑袋,憋憋小嘴巴,小模样跟萎奄奄的小白菜似着,可怜兮兮了。
    晚上,杜四喜在用夕食后,跟绿珠和高福儿讲了白天的事情。
    一定是我打水后,没锁好。绿珠的脸色,突然像是失去了血色一般的苍白起来,她道:表嫂,我下回定仔细检查。这一回,请您原谅我的过错。
    杜四喜心头,自然是真怪了绿珠没办好事情的。
    简单落了井盖的锁,都能出了差子,差点就让不懂事的孩子发生意外。这事,搁哪个当爹娘的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只是,再想想绿珠近些时日,寝不安,食不香。杜四喜又是微叹一声,道:绿珠,我和你表哥膝下,目前就香孩儿一个儿子。赵家这一辈,暂时也只得香孩儿一个玄孙。他可是赵家长房一脉的根,你表哥的希望啊
    说实在的,香孩儿真是出点万一我这当娘的,跟心头活活挖肉没二样。话是重了些,可不重,如何警醒了绿珠呢?
    瞧绿珠听了话,越是卡白色的脸颊,杜四喜再叹一声,道:幸好,祖宗保佑,今天没发生了什么。
    往事不究,咱们总得往前看。绿珠,表嫂就是希望今后,你真能打起了精神,活出个新鲜的劲头。今个儿的篓子,一定不能再出现了。绿珠,你能做到吗?
    对于杜四喜的问话,绿珠肯定点头,担了包票的回道:表嫂,我会记下的,不敢再犯这等错了。谢谢你,原谅我。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怪罪的。杜四喜脸上带抹笑,宽慰了一句道。
    张娘子,就像杜娘子说的,您得活的精彩。人一辈子,就是别人看不起,自己还的看得起自己。高福儿在杜四喜、绿珠二人和解后,鼓励了话道。
    绿珠听得高福儿的话,挤抹微笑,回道:定是活得精彩,为自己活着。
    这世道里,绿珠的直系亲人,早早没了。她若是活好了,必然是为了自己的。
    庆光三年,冬至节。
    赵记豆腐坊的生意不错,许是因为过节了,来采买的妇人多了;街道上的人流客往,同样是多了。
    两块豆腐,两张豆干,再来一斤豆芽。
    杜四喜听着刘娘子的话,忙应下来。她是手上活利落着,豆腐装了刘娘子自带的盘子里;豆干和称好的豆芽,放了刘娘子带来的小篮子里。
    一共九文钱。
    虽然,杜四喜对原身的前夫施恩亭,以及施恩亭扒上的刘氏贵女都没什么好印象。可送上门来的生意,哪怕是蚊子肉,也没推了的道理。更甚者,杜四喜觉得刘娘子一定不知道,她这个赵记豆腐坊的老板娘,是她的施相公的前妻吧?
    给,九文钱。攒了朵黄牡丹绢花在发髻侧的刘娘子,数了铜板递于杜四喜。杜四喜接过,笑道:没错。刘娘子慢走,欢迎下回再来赵记豆腐坊。
    刘娘子点了头,算是应承了此话。
    便是此时,有人闯进了豆腐坊的铺子里。杜四喜看了一眼,见是熟人,就是平常喜欢跟刘娘子一道来了豆腐坊里,买一块豆腐回家尝尝味儿的施婶子。
    刘娘子,快回去,有官差到你家里。
    瞧施婶子满头大汗的模样,刘娘子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小篮子的提手,回道:施婶子,咱们赶紧回去。我得瞧瞧,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
    刘娘子心中猜测,会不会是相公的差事出了篓子?又或是娘家那头出了大篓子?
    要不然,官差突然上门,是为何来?
    有道是官字两张口,上嘴皮挨天,下嘴皮碰地,黑白儿咋说都是理。
    刘娘子心头敞亮,她娘家在东京城的站队中,连错了两回。这不,能落个囫囵抽身而去,就是大喜。至于,其它刘家想谋的大前途,在晋阳城的鸡毛蒜皮的市井生活里,刘娘子原来的宏伟大志,全让现实百态给消磨掉了。
    刘家不对,是施家是出了什么事?杜四喜瞧着匆匆离开的刘娘子和施婶子,嘴里忍不住的轻声呢喃了小话道。
    许在心中,还是愤愤不平了施恩亭那等白眼狼啊。杜四喜稍稍打听了一下,晋阳城有啥大事情?
    这一打听后,杜四喜还真是听了几耳朵的风言风语。但是呢,这些谣言在杜四喜眼中,没一样靠谱。杜四喜怒啊,居然,还是吹捧着刘家发达了
    有天理吗?刘家真出了宠妃,皇宫里的圣上还想立为皇后杜四喜为原身投河自尽,实足感了寒心。
    想刘家没干好事,天下大把的穷困学子不支援。等着施恩亭这块瘦田被原身养肥了,蹭蹭就跳出来拦着,明晃晃的抢啊。
    明明老刘家都是走投无路,落魄难当啊。眼看着,施恩亭这只白眼狼也要跟着吃挂落来的。怎么一眨眼,刘家就是好风凭借力,要直上青云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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