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番话,本来以为沈安合就会放心了,谁知沈安合的眉头越皱越紧了,面色反而也冷了下来。
    他转头看着沈安合的背影,挠了挠后脑,越发搞不懂沈大人的心思了。
    等到孟汝杳到了金国寺的时候,商温已经在亭中端坐着了,她眼尾上扬,脸上漾开一抹笑,朝着商温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下次不必来这么早的。
    听见孟汝杳的声音之后,商温转过头来,原本就微眯的眸子,在看见孟汝杳之后,眯的更加厉害了。
    只不过不是因为看不清楚,而是被笑意连累的。
    视线落到孟汝杳的脸上,在看见孟汝杳姣好的脸色之后,这几日担忧着的心此刻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没有多久。
    两人简单交谈几句之后,商温将一直放在手心攥着的温玉拿出来,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玉佩了,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送出去的机会,玉石之上是他亲自钻的孔,又亲手将红绳从孔洞中塞了进来。
    他递给孟汝杳,轻声道:渺渺,这个给你。
    孟汝杳看着商温伸手递过来的东西,眼睛一亮,随后伸手接了过来,脸上的欣喜没有半点掺假。
    两人虽然已经行过了夫妻之礼,但他们之前确实还没有互送过礼物。
    这是商温第一次送给她的东西。
    这是给我的?
    商温重重点头,一脸肯定。
    她下意识想要将吊坠挂在脖颈之上,但是刚刚凑近了便被草药味给熏到了,是从玉石上散发出来的,她微皱眉,朝着商温看过去,轻声询问。
    这是什么味道?
    这是我在世外谷买的,这块玉石在珍贵草药中阉了许久,沁进了几分药性,对你的病有好处。商温轻声说着。
    这几日,她日日服用江月令给她的药丸,加上这几日心情不错,病情已经好了大半,她很想告诉商温,看见他之后她的病就好了大多。
    但是碍于羞耻之心,她只是红了红脸,垂下眸子,将手中吊坠再次塞到商温手中。
    你帮我戴上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孟汝杳转过身去,将自己的后背对着商温,他比孟汝杳高上半个头,此刻微低头刚好看见孟汝杳露出的脖颈,他将多余的发丝给抚到一旁去。
    随后将红绳的活扣给打开,戴在孟汝杳的脖颈上。
    因为这块玉一直在商温的手心暖着,原本冰冷的玉石此刻带着商温的温度,就算突然贴在温热的肌肤之上,也不会凉得人一个激灵。
    温热的玉石不烫,但在贴上皮肤的瞬间,将原本白皙的肌肤撩红了,孟汝杳的脸颊也一点点红了。
    手指灵活得将手中红绳在孟汝杳的脖子上系了一个活扣,方便孟汝杳回去的时候,将这吊坠给取下来。
    他低头看着孟汝杳,因为对方此刻背对着他,所以他根本就看不见孟汝杳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只是轻声说着。
    你在宫中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可告诉我,我想办法给你送进去。
    孟汝杳现在在宫中,两人不能时时在一起,他能为孟汝杳做的也只有这些。
    闻言,孟汝杳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一般,猛地回身抱住了身后的商温,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商温的身体一僵,随后放松下来,伸手出轻轻环住孟汝杳。
    便听见孟汝杳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
    我梦见你了。
    谢太后从马车上下来,往日里陪她来金国寺的不是谢裕安,便是秦淮,但是这一次她是自己一人前来的,抬步朝着金国寺中走去。
    这几日接连下雨,空气十分清新,让人闻上一口便觉得心底十分畅快。
    前去佛堂上过香之后本该离开的,但是今日谢鸢不想那么快回宫,便让人搀扶着她往后院走走,散散心,但是刚刚走过月门,便看见亭中相拥的两道身影。
    谢鸢是见过孟汝杳的,此刻也认出了孟汝杳了。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似乎忘记了此处是何地,也并未发现不远处的谢鸢,跟在谢鸢身后的宫女看见谢鸢停了下来,抬头朝着太后看过去,轻声提醒。
    娘娘?
    谢鸢这才回过神来,她猛地转过身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身后一众宫人的视线,眸底爬过几丝慌乱之后,便强行平复了下去,她对着身后一众的婢子说道。
    哀家有些乏了,回宫。
    在褚泱要来雨凝宫留宿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盛平带人端着一杯酒走进了雨凝宫,将面前的酒杯放在萧玦的面前,轻声说道。
    此酒是为合/欢,娘娘先服下吧。
    萧玦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心中忍不住腹诽:合/欢酒大多是成亲之喜的时候喝的,褚泱倒是多情,每次妃子侍寝都要喝合欢酒。
    不过他也没有怀疑,左右现在褚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就没什么好怕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便一饮而尽了。
    喝完酒之后,萧玦便坐在一旁床榻之上端坐着,等着褚泱来,一旁的香炉中点着檀香,丝丝缕缕的青烟顺着香炉顶部的孔洞朝着上空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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