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挖了挖耳朵,她脚踩着会议桌的边缘,慵懒地靠着椅背。
    能者多劳。她重复这个词,那就辛苦特调局和庄家了,毕竟嵇校长和庄族长可是神仙坛有名的强者。
    庄啸站在庄之伐的背后,脸绿了:你师父也是神仙坛上的强者,混沌冢难道不需要能者多劳吗?
    你没忘混沌冢已经退出救世盟了吧?劳也是你们劳,关我屁事。桃桃无聊地抠着指甲,况且我快一年没见李三九了,那死老头子行踪不定,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都没人知道,想让他劳,那要先麻烦你先把他找到,看看他愿不愿意了。
    嵇色邪咳嗽了一声,元凌明白他的意思,开口道:应桃桃,正式场合,屁不屁的话还是少说。
    知道了。桃桃散漫地应了,你们想找我谈,谈什么没看见,上来就让混沌冢承担责任,可混沌冢也不是救世盟的成员,有什么责任要承担呢?
    庄啸:就算没有李三九,混沌冢的强者也不少,难道想要撇清应尽的责任?灵师靠天地之间的灵力奉养,现在人间之上就悬着一柄随时会落下的利刃,难道退出救世盟就可以甩手什么都不管了吗?
    桃桃收回搭在桌上的脚,略带阴沉的目光望向他:应尽的责任?依靠灵师的能力赚得盆满钵满的人是各位,混沌冢灵师的穷在灵师界出了名的,就算危难关头要为人间尽责,那也该是你们尽责。
    混沌冢的灵师因为驱邪,要么身体抱恙,要么身处危险之中连家人都守护不了,过去三百年里,混沌冢对世间所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混沌界那晚之后更是元气大伤,还要尽什么责呢?
    庄啸:
    退一步讲。桃桃微笑。
    混沌冢已经习惯了与邪祟为伴的日子,所以无论十方炼狱的结界是否破裂,人间是否被邪祟占领,对于混沌冢来说生活不会差太多。倒是各位,做惯了装神弄鬼的大师,恐怕对于驱邪这件事本身已经手生了吧?桃桃话锋一转,遇事不想自己,反而先想混沌冢应该做什么,怎么,你们不是灵师?还是说混沌冢是你爹,离了混沌冢你们活不下去?
    噗站在人群最后的霍迪直接笑出了声。
    听说过应桃桃暴躁又暴力,但从不知道她损人也可以损得这么狠。
    庄啸脸上一白:你
    在场的灵师脸色也很不好看,从前李鹤骨仙风道骨,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种话的。
    谁能想到新任鸣钟人却是个流氓无赖,也不管这是在特调局,损起人来毫不留情。
    我记得你。桃桃盯着庄啸,在渝城时不去邪祟手里抢十方璞,反而将法器对准灵师,如果真的如你所愿去收集十方璞,我也很怕被你背刺一刀。
    庄之伐知道这些年轻人之间的过节,他瞥向庄啸:回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他发话了,庄啸不敢造次,连忙退回到他的身后。
    庄之伐面容看上去很苍老,但身子骨却很硬朗,他看着桃桃:混沌冢的鸣钟人,你想怎么办?难道和以前一样,因为救世盟没有出手帮助混沌冢,所以耿耿于怀,要拉这世间一起陪葬吗?
    桃桃:庄族长说笑了,混沌冢何德何能让世间陪葬,关于如何收集十方璞碎片的问题,其实你们说错了一点,散落在人间的碎片并不是九百多枚。
    她笑得人畜无害:算上刚刚被暗灵师抢走的十方璞,现在所有的十方璞碎片都不在灵师手里。
    她目光缓缓略过全场,如愿以偿看着灵师们瞬间失色的面孔:你们不妨继续争论,等你们商讨出令各方都满意的办法,想必那时候人间已经在寂静之主与邪祟的手下毁灭了,你们有空争论,我没空陪,日子不多,我还想抓紧时间去快活。
    庄啸:应桃桃,你真的不管这件事了吗?
    桃桃说完,懒得再看背后大惊失色的灵师,抱着玄魂花走出了会议室,对于背后的声音理都不理。
    一个灵师站在门边,见她出来,礼貌地说:鸣钟人,齐老想见您。
    桃桃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她跟在他身后走进另一间办公室。
    齐瀚典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朝她慈祥地笑:在研究所时我说过,我欠你一回。
    这么快就要还了?桃桃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我还没说我想要什么呢。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桃桃笑了,她翘着腿:那您说说。
    我年轻时曾经和李鹤骨周游全国,见识过很多邪祟,也见识过很多灵师,对于一些存在已久的痼疾,我能看到,但无力解决。齐瀚典说,对于普通人而言,灵师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可以解决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属性灵师更是超人般的存在,所以特调局也无法完全管控这些人,他们不想驱邪,谁也逼不了。
    对于这样的情形,李鹤骨所能做的是以混沌冢之力守护世间,只是李鹤骨能顾及到混沌冢,无法改变其他人,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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