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们目光浑噩地爬起,朝那扇大开的门摇摇晃晃走去。
    当寄生了三十个人后,虫子便停止了攻击,迅速飞回到门内。
    桃桃从白菲儿的衣服里钻出来,她拉过白菲儿的手,在她的手心画了一道白色月亮形状的印记。
    白姐,接下来的路我们要分开了,如果幸运的话,这座城很快就会没事了,如果不幸的话,咱们地狱里见。桃桃指着她手上的那道印记,这叫取月印,遇到危险就把它按在额头上,可以保护你。
    白菲儿:你真的是我粉丝吗?
    桃桃看着她:不是你说我是你的粉丝吗?
    可你看我的眼神里根本没有崇拜啊,只像看一个老朋友,你知道我的刀是假的,知道我是无神论者,还有这个白菲儿端详手心月亮形状的印记,有些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吓都吓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发生在你身上我却觉得很正常,好像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一样。
    桃桃笑了: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了吗?
    她告别白菲儿,学着那三十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装作被虫子寄生,跟在队伍的最后进入了那扇大门。
    富贵在暴食囚牢里不停吞吃虫子,肚皮涨得圆鼓鼓的。
    它每吃一只,就有新的虫子从门后飞出来。
    不知吃了多少只后,它肚皮朝天仰躺着消食。
    门内又飞出来一只虫子,人们大叫神鸟救命,可富贵真的一只都吃不下了。
    虫子钻到一个人的体内,产卵生出千万只虫子。
    虫子又去寻找宿主,在寄生了三十个人后带着那些人一起消失在了门后。
    劫后余生的人望了望那正在合拢的大门,又望了望翻着肚皮的富贵。
    好像也不是神鸟啊。
    神鸟怎么会连怪虫都解决不了呢?
    只是普通的鸟吧,它刚才只是在给自己觅食而已。
    把它捉来烤了吧,它吃得那么饱,肉一定很美味!
    富贵:!!!
    这些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十几个人朝它扑来,富贵吓得屎都出来了。
    它扇动翅膀想要逃离,但刚刚吃得太饱,这下飞不起来了。
    就在它要被捉住的时候,天空投落一抹血色的月光到暴食囚牢的地面上。
    富贵回头,看见南宫尘一缕淡薄的身影站在人群中间。
    要捉它的人被一只只血水化出的巨手扼住脖颈,两脚离地,两腿翻白在半空中艰难地呼吸着。
    富贵两眼飙泪朝南宫尘狂奔而去。
    傍晚天穹光芒黯淡,依稀能看到远处天边一抹落日的痕迹。
    在红色的天幕上只是一抹淡淡的印,孱弱而稀薄,没有分毫的生命力。
    富贵停在他的手背上,歪着头看他。
    南宫尘一袭暗红的长袍,他站在那,几乎与背后被血月占据了半边的天空融为一体。
    南宫尘抚摸富贵身上柔软的羽毛,往日的淡泊清冷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不可及的血色:需要时视你为神明,无用时弃你为敝履。
    不归,你看,自私卑劣,这就是鲜活的人性。
    他嗓音平静极了,手下的动作也无比轻柔,却叫富贵不寒而栗。
    下一秒,他轻轻合拢五指,那些被血手扼住的囚徒头颅倏地从脖颈上断裂开来。
    四射的血水溅在南宫尘清瘦的侧脸。
    他伸手抹去,双眸之中的血色越发深沉了。
    门后的通道果然通往地底。
    前路都是阴黑潮湿的洞窟,一道连着一道,昏暗无光,望不到尽头。
    桃桃跟在队伍最后,一路向下,没有元天空他们的身影。
    按照计划他们也会进来,之所以没看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门后的路与她不是一条。
    这里岔路很多,桃桃慢慢拉开和前面那些被虫子寄生的人的距离,趁他们走远时拐进其中一条岔路。
    她掏出一把瓜子。
    在紫气东来洗浴中心之所以感应不到元天空他们,是因为当时他们已经进入内城了,内城与外城之间有一道魔气浓郁的屏障相隔,现在大家在这里,只要他们身上带着瓜子,就能感应到他们的位置。
    瓜子上亮起了破魔之光,不远。
    桃桃锁定位置,就要赶去与他们会合,背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她回头,黎光站在离她十米远外的地方。
    你怎么进来的?桃桃不解。
    内城坚不可摧,只有述罪日或乘坐恶鬼抬轿才能进来。
    桃桃乘轿时,他分明还在洗浴中心好好待着。
    黎光走过来,满脸焦灼:鸣钟人,终于找到你了,内城现在可进不可出,罗师担心你的安全带我们进来找你,刚好看到你跟着那些寄生人一起进了大门,只有我追上来,罗师他们晚了一步,被被拦在外面了。
    桃桃盯了他一会儿,问:那怎么办呢?
    黎光说:进入内城后我就能感应到元局长了,这是华灵院研发的一种符箓,上面的地图是元局长刚刚通过术法传递来的,他现在被困在地底,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去救局长,人多才能协力对付堕落城的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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