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槐边走边骂他:你说你受这么重的伤,跑出来干啥?
    他往她头上一靠,头倚在她的脑袋上,撒着娇道:蜜饯被我吃完了,我就想找你再要,可是却看见你偷偷摸摸出门了,我以为你去私会狗男人了,所以就跟来了。
    姜梦槐一时顶不住他撒娇装可爱,埋怨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哪有什么狗男人?
    他继续撒娇:师姐,我那天都听见了,你要成亲了。
    你听见了?姜梦槐的声音骤高,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他不高兴地说:我十七了!在晋国都可以娶亲的年纪了,哪里是小孩子了?
    说起年龄,他原本的年龄指不定还要比她大多少呢。
    可是在我这里你就是小孩子呀,我比你大三岁呢,师弟。她扶着他慢慢往前走,看着他们的影子在街道交叠在一起,仿若一只四脚怪物。
    师姐,那燕国七皇子太过风流,楚国二公子又是个船痴,你确定你要从他们之中选吗?
    姜梦槐一愣,脚步顿了一下,懵住了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听你王府内的丫头说的。
    哦。那我不选他们选谁呢?燕国七皇子我没见过,但是岁柳公子我还是见过的,他长得俊秀,气度也不凡,重点是人也不错,他之前还每天请我吃饭呢。
    他什么时候请你吃饭了?谢零离的声音骤然升了一个节。
    就之前在楚国的时候啊。
    谢零离冷笑了一下:看来,你想选他。
    我没有啊。我只是说说而已。
    她见他没答话,以为他是撑不住了,便道:师弟,你伤口的血都流到我身上来了,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了。
    她将他扶回了王府里,一众丫鬟们都上前来帮忙,拿出了药膏和纱布来,他此刻的伤口必须要重新包扎才行。
    她想起自己还与南宫绯有一个交易没有完成,便挥手把那群丫鬟都赶了出去,她自己亲手拿起纱布,对他道:我帮你换药。
    啊?谢零离有点怔楞,她今日怎么又突然这么热心了?
    那群丫头笨手笨脚的,我怕她们弄疼了你。她朝他走过去,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问道: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长长的羽睫轻颤,道:还是让先前每日为我换药的那个小厮过来吧。
    他没空,来不了了,他在给元宝捉鱼呢。
    姜梦槐走到他的面前,说:我帮你?
    他压住眼底的慌乱,道:我自己来。
    还是我帮你脱吧,你还是个伤者呢。她说着便要帮他动手,可是他却往后躲,坚持道:我自己来。
    见他这副别扭的模样,她觉得好玩,于是便收回了手:好啊,那你自己脱吧。
    她就不信今日看不到他肩头有无胎记。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系带,姜梦槐不禁感叹,他连脱衣服都脱得这么优雅。
    不过,他怎么只脱了一边?
    只见他将左侧的衣裳拉了下来,露出受伤的左边胸膛来,可是右边却没脱。
    南宫绯说他的胎记在右肩肩头,他不脱她怎么看得到?
    师姐,你在发什么愣?上药啊!
    噢,噢。她急忙俯下身来,靠近他的胸膛,为他把浸了鲜血的纱布取了下来。
    一取下,她就看到他那被剑刃刺过的伤口,凝成了一个红色的血痂,周身的皮肉都发着红,看着触目惊心。
    她急忙拿过新的纱布,上面已经被丫鬟们放上了新的药膏,她拿着纱布靠近他,为他重新覆在那个伤口上。
    他坐在床边,她必须要弯着腰才能为他将纱布绑好。她低着头,几缕发丝就垂了下来,在他的肌肤上扫来扫去,扫得他心里生出了一丝痒意。
    小谢师弟,要不然你把衣服全脱了吧?
    她的话语适时响起,他薄薄的眼皮微微一动,结巴道:全脱了?
    姜梦槐还惦记着他的右肩肩头,道:我说的是上衣。你这样我不好给你绑纱布呀。
    可是他却不应,给她看半边胸膛就不错了,她还想全看?
    不行。绝对不行。
    他抬起手来道:那我自己绑。
    不行,你万一待会儿又牵动了伤口怎么办?万一又裂开了怎么办?你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吧。
    她将他的手推回去,并且来脱他右边的衣裳,可是他却捉住了她的手腕,道:师姐,男女授受不亲。
    姜梦槐:???
    她心想:你都给我看了一半的身体了,现在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师弟,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像是一个小娇妻。她郁闷道。
    他不让脱,那她也不敢再硬来,怕再次牵动他的伤口。
    谢零离:
    她将手绕到他的身后,帮他把纱布缠绕在胸膛上,缠了好几圈,嘴里咕哝着:真是也不知道以后该便宜哪家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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