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你说,做……那个究竟是个什麽感觉?真那麽爽?」

    萧萧趴在电脑前面,荧幕上一片白花花的r,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叶沙假装什麽也没看见,什麽也没听见,专心致志地在开放式厨房里切自己的土豆丝。

    萧萧回头看看低头用功的叶沙,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眼镜,继续研究所谓的『科教片』。

    唉,问这个室友有什麽用呢。二十岁生日当天想把自己送给男朋友,没送出去还撞破人家奸情的可怜女人,自己怎麽还这麽没脑子地戳人家疮疤。闭嘴吧,闭嘴吧。

    叶沙余光瞥见萧萧关掉了视频,松了一口气。一低头,看见下水槽里的土豆丝和盘子里的土豆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默默打开水龙头,按下食物处理机的按钮,听着土豆丝『哒哒哒哒』的被打碎,顺水流走。

    有些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就算冻成冰了,也不可能完全收得回来。

    又过了一个月,秋风渐凉,黄叶飘落。有些人有些事情,尘归尘,土归土,早该忘个一干二净的了,却被这个最近一直疯疯癫癫的恋爱中的小女人给扑腾得乌烟瘴气。

    专心,专心切土豆,要不就没饭吃了。她对自己说。

    十分钟後,叶沙看着咕咚咕咚冒出大量白泡的锅,惊然发现自己挤了洗碗剂,加了水,还没刷就把锅放到了炉子上。

    算了,既然没心情做饭还是别做了。就算没把屋子点了,或者煤气中毒,这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能吃。非洲难民还饿肚子呢,别浪费粮食。

    她热了一杯牛n,默默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看着同样喷了吸音涂料的天花板,叶沙满脑子都是萧萧的那个问题。

    做……那个,爽麽?

    很难讲。

    她虽然是第一次,却也明白对方是个老手。攻城掠地,不急不徐,步步为营。文火煮水慢慢开,激情,却不急切。

    她不愿表现得太过青涩,可她还是紧张到几乎记不得自己做了什麽。

    也许不是不记得,是不敢去回想。只是略微闪过几个画面,都足够她面红心跳得快要厥过去。

    她以为她醉了,可她耳边还是能听见他的喘息声和偶尔的低吼。她不知道男人也会叫床。兽一样的低吼,表达着他的愉悦,刺激着她原始的神经。

    鼻端似乎还能闻到他的气息,年轻男人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古龙水气味。很难讲好不好闻,他又不是朵花。就算是,也是朵吃人的花。把她整个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

    那是占有的气味。

    占有与被占有,都是动物的本能。在自然界,只有最强的雄x,才会让雌x臣服。女x渴望被征服。即便强悍如她,在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依旧渴望一个最结实的肩膀可以给她依靠。

    她并不承认自己是在报复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用放弃自己去报复一个并不关心自己的人,是种盲目而又愚蠢的行为。她只是急需一个依靠。那种渴望像个黑洞,把她拉了进去。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无法忽视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魅力。这不像平日的她。完全不像。帅气的男人通常都让人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敬而远之。可她没能躲开他。

    是他恰到好处的关心,还是她失去依靠後的空虚,让她迅速地卸掉了防备?也许她一辈子也无法搞清楚那一瞬间她自己的身体里发生了怎样的化学变化。

    至少他是个体贴的情人。他并非那种为了自己的一时愉快,不顾别人感受的猴急男人。似乎是为了照顾她的初次,所以格外的温柔。除却两个人的心心相依,一个女孩在这件事上无法要求得更多了,所以她并不後悔。

    在他的怀里,她得到片刻的安全感。整个世界在他宽厚的肩背架起的支撑之外,而她在他的羽翼之下,似乎什麽也不用去担心,没有什麽值得去担心。

    这是一种让她贪恋的感觉。

    一种危险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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