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姜柠无力地靠坐在车椅上,沉重的眼皮欲张欲合。
    因为和沉知珩的事情,打乱了她有条不紊的工作计划,平静的这三天时间她都在赶工作进度,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打算小憩一会,又被沉知珩拎起来,坐车去给他奶奶过生日。
    “里面有衣服,换上。”沉知珩打下车厢的隔板,将准备好的衣服递到她面前。
    姜柠掀开一条眼缝,搪塞地“嗯”了一声,继续闭眼,没有接他手上的东西。
    他不知道她是清醒的还是在半睡半醒之间,揽着她的肩膀,就势要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我自己来。”想要蒙混过关的人一下子就清醒了,推开他的手,抱着衣服袋子跟躲鬼似的往外边挪了一长段距离。
    沉知珩见自己的怀里落了空,淡漠地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又欲言又止。
    姜柠忽略掉背后视线的灼热感,利落地脱了外衣,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纯色的打底衫套上。
    衣服的前面和后面没有很明显的差别,左手臂套进去后,沉知珩抓住了她另一只要穿进去的手,“衣服穿反了。”
    她只好再把穿过去的手拿出来,就着领口圈住脖子,转了个圈,同样被套住的长发跟着领口打圈的方向转动,转到一半,头皮上传来撕扯的痛意。
    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跟发丝缠在一起,她随便一挪动,头皮就疼得厉害。
    姜柠没有要向后面的人求助的打算,摸到那缕被勾住的头发打算直接扯断。
    结果不让人如意。
    不是一根两根,而是一小撮的头发都缠到了链条里,除非有剪刀,不然单凭她一个人,又被打底衫裹着脖子,根本解不开。
    “喂,你过来帮我一下。”她现在连转头都觉得困难,木讷地转过身,跟旁边的人求救。
    带着期许的目光隐匿在凌乱的头发里,沉知珩轻飘飘地往她那看了一眼,“叫我什么?”
    “沉知珩。”
    她不是叫他沉先生,就是连名带姓地称呼他,从来没有听她叫过他的昵称。
    男人漫不经心地撑着头,眸光瞥向别处,“你叫别人吧。”
    姜柠皱眉,她上哪找别人?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沉沉,知知,珩珩?”
    “……”
    毫无诚意,敷衍至极。
    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她暗暗咬牙,“阿珩?”
    沉知珩心底颤了一下,唇边漾开一抹笑,又很快地敛去,“再叫一声。”
    “阿——珩。”她拉长了音,生硬又不情愿。
    “没有感情。”
    “叫狗呢?”姜柠不乐意了,转过身自己捣鼓。
    啊——
    沉知珩从后面将她圈住,手箍住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地咬住她的唇,而后很快地松口,侧脸紧贴着她的脸,沉着嗓音威胁道:“再骂一句?”
    上次被他咬破的嘴唇才好没多久,他又故意给她添上一道伤口,姜柠愤愤地抓着他的手,不留情念地反咬,没多久,就尝到了异味,抵着他皮肉的舌尖不受控制地舔了舔,血腥味很快地在嘴里化开。
    滑腻的舌拂过他的虎口,沉知珩的眸子深了好几分,小腹隐隐传来按奈不住的蠢蠢欲动,“这么喜欢咬人,下次让你咬咬别的地方。”
    “变态。”男人灼烫的呼吸落在她的长睫上,轻动的水眸扑闪了两下,姜柠红着脸甩开他的手,手肘往后抵,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结果身后的人贴得更紧,像是要把她融到他的身体里。
    “别乱动。”沉知珩轻声呵斥,将她的高领打底衫脱下来,挑出被头发缠住的那一截链条,细致地抽出卡在里面的发丝。
    姜柠环着胸口,微微低头,男人的指腹时不时蹭过她的脖颈激起密密麻麻的痒意,忍着想躲闪的冲动,她挺直了腰背,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了几公分的距离。
    倏地,车子上下颠簸,她刚坐直的身子也跟着晃动了几下,手下意识地扶住车椅稳住失衡的身子。
    随即,她的肩膀上多了一双温烫的手,覆住她削瘦的肩胛骨,“这段路比较崎岖,坐好。”
    她仰头,盯着男人的颔紧的下颚,近乎完美的脸部比例,让她有几秒钟的失神。
    “你这样看我,会让我很有感觉。”沉知珩垂眸,和她对视,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廓,有闪闪的波光在荡漾。
    姜柠心虚地撇开目光,手攥住衣服的一角,嘟囔了一声,“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车厢里很静,她的喃喃自语一字不落地让他听了去。
    沉知珩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车窗上照射出来的人影,“你要不要看一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
    “就算我脱光了,也不是你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借口和说辞。”姜柠羞着脸反驳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拿过搁在腿上的衣衫,捂住胸口。
    车子还在颠簸,护在胸前的手几乎要藏不住呼之欲出的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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