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一听画就来了劲:什么画稿?
    不是潇湘居士的画!胤祚笑道,是我想编一本医书,想着福晋画技好,便请她帮忙画插图。
    原来如此。三阿哥失望地应了一声,登时对那叠画稿就不感兴趣了。
    他对胤祚道:你既有事要忙就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胤祚哪能答应,坚持要送他出去,二人路过朱莺身边时,三阿哥下意识往画稿上扫了一眼,登时就愣住了:六弟妹会素描?
    是啊,胤祚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素描画风写实,画医书的插图效果极好。福晋原学的是水墨,后来我又教她素描,到底是天赋好,画得比我好多了。
    原来如此。三阿哥并没有多想,还以为胤祚是婚后才教黛玉的。
    不过才学了这么点时间就能画到这个地步,天赋确实很好,和潇湘居士比起来三阿哥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细看。
    胤祚连忙道:朱莺,你把东西放到书房就行,我先去送你们三爷,等会儿自会看的。
    朱莺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三阿哥哎了一声:我还想瞧瞧呢。
    行了三哥,回头再看吧!天已经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三嫂又不叫你进门了。胤祚一只胳膊搭着三阿哥的背,推着他往外走,三阿哥一听三福晋,登时顾不上旁的了,匆匆出了乾东五所。
    只是等晚上睡觉前,想起白天在胤祚宫里的那惊鸿一瞥,三阿哥忍不住翻了个身,下意识把拇指放进嘴里慢慢啃。
    那画风怎么那么像潇湘居士呢?
    可惜当时没看清,不知到底像到什么程度。
    不是说六弟妹不喜欢潇湘居士吗,难道如今又喜欢了?
    是了!六弟妹若是不画画也就罢了,只要爱画画的,谁能不喜欢潇湘居士呢?六弟和潇湘居士这么要好,请他教六弟妹画画又不是难事。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见潇湘居士一面,可惜六弟怎么都不肯松口,实在是太小气了。
    深夜中,三阿哥深深一叹。
    三福晋一巴掌拍到他大腿上:大晚上的不睡觉,闹什么猫呢?!
    睡睡睡,这就睡!
    三阿哥忙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意识就模糊了。彻底睡着前他模模糊糊想着,会不会六弟妹就是潇湘居士?只是还没等这个怀疑在脑子中留下痕迹,他就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啥也忘了。
    胤祚和黛玉则忙着建府的事,内务府修建是内务府的事,但府邸是他们住的,有什么要求和想法提出来,一次性建好了,也免得日后再折腾。
    胤祚和黛玉忙着这个,一转眼就到了次月的中旬。
    贾宝玉和薛宝钗的婚事就定在这个时候,大婚头一天,胤祚叫人送去贺礼,就只是照着规矩送的,与对迎春的亲昵完全不同。
    送礼之人回来时还带回来一个匣子,为首之人为难道:贾家那位二少爷找到奴才,一定要奴才把此物交给福晋,奴才回绝了几回,他就跟听不懂似的。奴才想着贾府人多眼杂,推推拉拉叫人瞧见了不好,就自作主张拿回来了,爷您看?
    小小的一个匣子,只有胤祚巴掌大,他拿在手里掂了掂,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不知道里头装得什么。
    他把匣子扔回给这人:既然是给福晋的,给正院送去便是。
    是!
    这人往正院去了,胤祚抱着书在窗前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把书一摔,气得在书房转圈圈:贾宝玉!有病啊!我媳妇都是我媳妇了,竟然还敢惦记着!都要成亲了还送礼,送你妹啊送!当初我就应该
    应该什么?门口想起婉转细弱的声音,胤祚的话戛然而止。
    没什么他上前两步迎黛玉进来,干巴巴转移话题,今儿风大,你怎么过来了?仔细着凉。
    我穿着斗篷,还拿着手炉,哪就能着凉了?黛玉抿唇一笑,你叫人送了东西给我,我只怕里头有什么不好的玩意儿。我胆子小不敢打开,你帮我开吧。
    胤祚斜眼看她:你还没看过?
    黛玉摇头。
    胤祚:真叫我打开?
    黛玉点头:当真!你若不愿意,直接扔了也可。
    那怎么行?到底是亲戚,胤祚飞快扬了扬嘴角,又努力压下去,一本正经道,那我可就开了啊?
    黛玉:开吧。
    胤祚深吸一口气,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是一叠纸,再看纸上内容,竟都是诗!
    胤祚:玛德,这局输了,他不会写诗啊。
    黛玉拿这诗翻了几页,胤祚直勾勾地盯着她,都快忘了呼吸了,就听黛玉突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道:文采倒是不错,可惜立意低了些,不过尔尔。
    胤祚高高提起的心稍稍回落:你不喜欢?
    黛玉摇头:我还是更喜欢纳兰侍卫的词,相较之下,宝玉便缺了真情实感,倒像是无病呻吟了。
    心又落回去了些,胤祚笑道:他素日不是和这个丫鬟说笑,便是和那个姐妹玩闹,哪有那么多时间伤心感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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