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大踏步走到离壁炉最近的乔治旁边确认他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况紧急,又或者她也屏住了呼吸,她有些缺氧, 有些目眩。
    歇洛克进屋之后只感觉热意扑面,不作犹豫地把大衣帽子往地上一扔就大踏步去将窗户打开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继续屏息扭身走到最近的欧文旁边。
    欧文欧文?歇洛克试图喊醒欧文。
    欧文的脸涨得通红,眼镜歪斜地快要挂不住,双拳紧紧地顶着颧骨, 口吐白沫, 眼珠都在颤动。
    那是求救的眼神。
    离窗户最近的布兰达像是着了魔一般念诵着:夜莺在山谷下歌唱
    福尔摩斯,把壁炉的火灭了,然后把他们背出去,开了窗之后阿德莉亚稍稍放松, 至少敢呼吸了, 她简洁地发号施令, 就近走到了布兰达旁边触摸她的颈动脉, 他们交给我。
    我我的天!波特太太紧跟着来到起居室,看到眼前的场景简直不可置信,几乎要晕倒过去。
    乔治坐在最靠近壁炉的地方,失去了动静。
    歇洛克几乎第一时间信任了医生的判断,毫不犹豫地先做这件看上去有些蠢的事情,将欧文背出了房间。而医生仍然在有条不紊地命令:波特太太,请拿几根棍子来。
    几乎是在瞬间,阿德莉亚找回了在急诊室时的肌肉记忆,她判断出最严重的应当是乔治,率先去评估了他的生命体征,尽管体温似乎还热,但呼吸心跳动脉搏动已经丧失。紧接着,她将口吐白沫的欧文从椅子上拽下来令他侧躺,她等不及波特太太了,直接接过拿了根木柴往他嘴里一塞,避免他咬舌。
    空气不能对流,还是得都到屋外,阿德莉亚感觉到屋子里仍旧有股闷气,头有点沉沉的,当机立断做了决定,她不作犹豫,直接背起了布兰达,刚走到门口还撞上了拿东西的波特太太。
    会感冒的
    或者会死掉!阿德莉亚吼了回去。
    歇洛克又回来屏住呼吸要将乔治背到屋外,但看阿德莉亚背布兰达有些吃力的样子,转而帮她将布兰达背在自己背上。
    还有什么方法?这个年代,还有什么方法?她和歇洛克把布兰达放到地上令她平躺,头偏向一侧,又对欧文做了同样的事情。冷汗从她额角低落,而天空中响起一道雷鸣。
    我去把乔治
    没什么意义了,阿德莉亚的话听起来有些冷血,就在壁炉旁边体温都下去了,超出了任何医疗措施的时间窗。
    该死。她咬牙恨道。
    没有心肺复苏,没有抗癫痫药,更不用说各种检查,她甚至分辨不出来他们的病因。
    冷静她告诉自己,冷静,能做到的尽量做到,急诊的一般处理措施还有什么?
    一直头一点一点的欧文突然停了下来。阿德莉亚再一次确认他的颈动脉,搏动也已停止。
    去他妈的,老子就要胸外按压。
    她一股无名火起。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胸外按压,她不做犹豫地解开了他的衣扣快速衡量了胸骨中下段的位置,就像她以前在抢救室一样,跪在地上,掌根贴准定位,双手重叠十指相扣手臂伸直。
    节奏、深度、频次,她烂熟于心,她本以为她会忘,但到此刻她才意识到,那些反复练习过的东西,早就刻入骨髓。
    三十次后,阿德莉亚停了下来。
    歇洛克沉默着接过了这项工作。
    深度力度按我刚才的来,要是肋骨按断了恐怕也没得救,阿德莉亚喘着气道,看着歇洛克做了几个勉强相似的动作后又出声提醒了几个细节,三十下之后休息一下。
    按压和人工呼吸的比例应该是30:2,但她去世之前就已经简化流程可以考虑不做人工呼吸了,阿德莉亚决定用这个时间照看一下布兰达。
    布兰达的面容仍旧是惊恐的,但似乎比在室内的时候好了一些,阿德莉亚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虽然细弱,但倒也没有不齐,她犹豫了一下,将布兰达翻了个身,她的耳朵贴上了布兰达的后背。
    心跳好像也是正常的,心率正常,心律大致也是整齐的,并没有听到奇怪的杂音。阿德莉亚的大脑好像被黑雾蒙住,有一些飘飘忽忽的感觉,甚至有一些不好的记忆以前在工作中被训斥到狗血淋头的时分,失魂落魄被卡车撞倒痛到失语的时刻,老师的死亡
    她强迫自己不被回忆左右,可抬起头看见歇洛克时,明明他在欧文身边按压,她却好像看见他张口说我不需要你。
    怎么会这样
    她的面色恐怕不比布兰达好,却又强制自己面对眼前的一切,理性失去掌控权,她对布兰达没有什么更多干预的方法了,无法思考的时候就只能做一些机械的重复,索性又去接替歇洛克的工作。
    歇洛克做了两轮按压,阿德莉亚侧头看了一眼胸廓起伏,又摸了摸颈动脉搏动,仍旧一无所获,她惨白着脸,决定继续。
    波特夫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发生什么了?
    立刻、叫、警察!歇洛克毫不客气,他的表情也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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